“也是该着的,小姐快些回去,千万别挨着训斥了。”春燕将常笙送出去老远。
“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来寻我,春燕姑姑你们在忍个几日,我这就想了法子给你们找房子,到时候便不用再这处受气了。”常笙仰头望了望天色,只觉得这天确实无比的高。
如今踏在云端上的神仙可是知道自己的苦衷埃
虽说是纪凌忱同这老夫人未在,但纪府人多口杂,在外头是万万不能多呆着,不然传出去又是好一阵议论。
常笙倒不是怕,只是觉得烦人的很。
“吉祥,你说我这命是不是太苦了,若是日后被逐出府,这么些个冤枉债真是会要了性命。”
吉祥臣一愣,转头回看,眼中有些心疼之状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怎么会被逐出府。”
“行了你先回西厢房睡吧,我待会自己回去。”
深院寂寥,纪小爷的栖霖院越发的冷清,常笙只觉得为何纪凌忱不在,明明是个脾气极臭的男人,为何现在自己个倒有些想念,靠在身后的竹椅上。常笙呆滞的瞧着天上的月亮。
确实也少了半块,未得圆满!
地处京都。纪凌忱心头突然一紧,远远的敲了敲荥阳城的方向,该死,他竟然先想到的确是常笙,这个女人似是有魔性挥之不去。
隐隐的挂记,却不知从何而来。
常笙这几日她又是如何度过的?
“靠——”栖霖院一角顿时响起了一阵哀嚎,引得树上鸣叫的蝉生都停顿了片刻。
常笙壮着胆子疾步而去。
远远的只瞧见驼文州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息,好似濒死的鱼儿一般。
常笙有些面无表情地看着驼文州道:“表兄玩的这是又那一出,当真是稀罕的很。”
驼文州冷笑出声,一双桃花眼微微凝起,瞧着便知道是忍着剧痛:“今个我才不过救了你一命,如今你便这样说我,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所以,我自然会找人将你带走,也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常笙叹了一声,今个已经瞧见了没了一条性命,今个再不能见了 ……
“呵……”驼文州靠在墙角,地上大片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不仅是今个没同那姓孙的好生的谈买卖。也值当下这般重的杀手?只是瞧着常笙的样子他竟然笑出了声:“你还真是怕我。”
“怕,当真是怕极了,从我嫁入府衙的第一日便对你满是恐惧。”常笙四下张望了良久,如今已经是子时,想找个人还真是难,不觉抿唇看着他道:“我现下救你,你若是有良知便乖张些吧?”
驼文州撑着脑袋,嘴角的笑意却似是越笑越浓烈道:“便看心情! ”
常笙撇嘴:“如此救你这事情我便也全看心情,你若是死了,我家凌忱还能少个对头,何乐而不为。”
“你家凌忱?! ”驼文州忍着痛腾的一声站起来,胸口脉脉而出的血液流满了身子,他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鲜血和着健硕胸膛道:“你要知道如今这府只有我一个男人,我若想让你成了我的人,道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常笙咬牙,攥着拳头道:“还是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可以一试,只是我定会做出比自尽凶残百倍的事情,当然也会拉上你! ”
“上药! ”驼文州瞳孔微缩,直觉得自己身上力气越发的小了,好似整个生命都要流干了一般道。
常笙顿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顿时说道:“珮娘是你明媒正娶的女子,如今她这院子就在我隔壁,若是上药,找你的女人去上! ”
驼文州歪着头,身子颤悠悠的朝着栖霖院寻去,进了屋子便大大咧咧的躺在了纪凌忱榻上,一脸无赖的道:“若是早些帮我上了药我还能早些走,便是这样拖到天明,我为何赤裸在这处你怕是交代不清。”
“驼公子当真是会说笑。”常笙勾手挽好了头发,整个身子紧紧的绷着,似乎是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好在今个穿了双舒舒服服的鞋子,便是这么跑起来,一般人是拽不住自己的:“您身边的家安不是天天不离身子,若是为了驼公子的清誉,你我还是等着旁人来吧! ”
驼文州的声音渐渐有些小,幽声道:“怕是等不了了。”
常笙距离这驼文州只有三步的距离,离着门口更是近,打开房门,左右看了半天确实无人。亦或是失血过多,驼公子的脸上已经发出了悠悠的惨败:“驼公子?驼公子?”
驼文州倚在床边上,一双困乏之际的样子小声道:“帮我上完药,我自会离去! ”
“那你便记得你说的话。千万莫要久留。”常笙仍旧有些不放心,提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望驼公子务必践行! ”
驼文州本就是裸露着胸膛,便不用再脱衣物便可直接上药,男人扁扁嘴道:“你为我上个药这般的难吗?”
“很难! ”常笙才一走进便顿时傻了。胸口留的鲜血已经缠绕到腰腹上,似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血蛇一般。
常笙原以为是肩膀的伤口,原来不曾想是这胸口,整个肉卷着都翻了起来。
有什么恩怨,值当下这样重的手吗?这不是要人性命?
“嘶……”驼文州,脑袋磕在床边。只是轻声叹了一句,便闭上了眸子,声音低低道:“你这么大力气?”
常笙皱眉,将门敞开着,便是有人瞧见自己也有所辩解,朝着纪凌忱的书架子上翻腾了多时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药箱。
胸口肉翻涌着。屋子顿时就是一阵血腥气。常笙软了语调,轻声道:“你忍着些。”
驼文州哼哼两声,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是有意这样近距离的瞧着常笙,抬眼道:“你脸上的伤倒是好了大概了! ”
常笙并未搭话。虽是不懂什么药理,但是瞧着字还是能猜得出一二是做什么用的。
“啊 … …”消毒的酒水朝着伤口擦上去,就驼文州忍不住低唤出声。
“这酸爽才够味。你是故意的?”驼文州咬着纯,哼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常笙脸上一副无辜:“当真不是! ”
只是这情况不容乐观,瞧着翻卷上的肉便知道应该已经伤了心肺,当真是要好生的调养一番的。
这人昏过去自后,当真是安生不少,常笙心里头便也稳住了。
“爹,娘,你们不要孩儿了嘛?你们不要走好不好。”驼文州呼声渐起,不多时便开始轻声的呓语。
今个听闻了常笙的消息,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最大的软肋便是亲情,娘亲应该是她唯一的牵挂了。
常笙身子一震动,想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子,驼公子好像并未听过有爹娘什么消息,连纪凌忱好似也是,这诺大的纪府只有老太君一人。
“该醒醒了……”常笙收拢好这一切朝着驼文州肩头重重的摇了摇,这人半天没有消息。
驼文州闭着眼睛,心道:假装我自己个儿已经睡了……
“罢了罢了,一个睡去的人能有多大的攻击性! ”常笙叹了一声,由衷道:“你倒也是不容易,好歹我有个娘亲。你倒是什么也没有了! ”
驼文州本是骗女人的梦话,却被常笙一语道破,心中顿时之间涌来了说不上酸楚的味道。心中暗自道:“若是旁人有了你那样的母亲,想来早就觉得是个拖累了,真是一个傻女人。”
想着想着,驼文州便忍不住真的眼前越觉得黑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好似从未这般放轻松过,即便是在梦里,他也是浑身绷着个玄,仿佛觉得好似有人就要害他一般。
常笙将屋子里的门悄无声息的关上,如今已经是半夜,现下回去吉祥如意定会被自己吵醒,还不如在门口对付一晚上。
“夫人,您怎么在这处睡着了! ”吉祥瞧着自己夫人的样子有些担忧,急忙过去搀扶了起来。
常笙一脸乏累:“无事,昨个晚上来了个不速之客,只能在这处凑合一晚上。”
如意好奇摇道:“让夫人说不速之客的,定是个不讨喜的人。”
吉祥撇嘴,轻声道:“换做咱们夫人还真是未必,万万有可能是咱们爷回来了。”
如意皱眉急忙摇头:“咱们爷可不是讨厌人,那话不是我说的哈,你们都没听见没听见。”
常笙轻笑了一声,瞧着她二人心中也觉得松快不少道:“是驼公子,现在都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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