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被吓得不轻,失手打翻了面前的咖啡杯,清脆的被子落地而响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十分突兀,而原本已经走到过道中间来的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径直朝着前面走去,瞬间消失在人群里。盼了好半天才盼来的楚楚,眼见人无端消失还给了自己一个不准跟过来的警告眼神,气急败坏寻着声音源头朝乔安方向看去。面前赶过来收拾桌子的服务员弯着腰,眼见挡不住自己的脸,乔安吓得一个回转身,头不小心正好埋在贺黎的胸口里,虽然是误会,但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声音微弱急急忙忙的说:“别推开我,快把我弄走。”贺黎原本想为自己吓着乔安道歉来着,没想到话没说出口,就来个美人投怀送抱,正有些吃惊,听着乔安的话,便顺势用宽大的大衣将怀里的人盖住,搂着乔安的腰肢转身往门外走。出到大门外一阵冷风吹过,贺黎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低声说:“没事了,我们已经走出门了。”说罢就要放开她。乔安想起楚楚的位置正在窗户旁,现在出现刚刚的一切都白费了,死缩着大衣里面不出来,催促着快走,“快走快走,把我弄车上在松手。”贺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完乔安的话便半搂着她大跨步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一个走的太急,一个整个人都蒙在大大的衣服里,两人都没看到咖啡厅正门外南一手拿着一个牛皮口袋脸色黑的出水的看着他们,而旁边的助理也毫不知情,一直在一本正经的汇报着事情。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包裹着眼睛和全身,乔安还是能感觉到哪里传来一束冰冷的目光,她以为是楚楚发觉了自己和贺黎的不对劲,越发催促着快些走,贺黎被催的没有办法,带着她几乎是小跑起来了。虽然全身被东西包住,钟南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贺黎怀里的人是乔安,这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他满身杀气,就要上前把她给揪出来。身边的助理却两耳不闻窗外事,絮絮叨叨最近的动态,也是,除了钟南一,谁能从看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粽子下面就是总裁的心尖宠呢。他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说:“这些是前几天寄过来给您的东西,没有发件人,摄像头也没查到送信人,总裁您看要不要……”钟南一无心和他罗嗦,一把扯过牛皮袋子就要去抓人,哪只这东西已经被人拆开了,被这么一拉扯,满袋子的照片洋洋洒洒全落到地上,他低头一看,全是贺黎和乔安在一起的各种亲密动作。钟南一神色一变,猛然抬头,“这些是哪里来的!”助理被他杀人般的气势给吓到了,慌忙蹲下身子去捡,“对不起总裁,是我工作失误,我一定去查清楚!”这边助理还在唯唯诺诺的表态,那边楚楚隔着窗子早看见钟南一在这里,外套都来不及穿,从屋里跑出来大喊,“阿钟,阿钟,你来这里这里找我是不是?”由远而近跑过来的楚楚将钟南一吓一跳,她神色苍茫,眼神呆滞,眼圈又黑又红,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深深凹陷,越发显得呆滞的眼睛空落落的,一头乌黑的头发失去光泽,被随意绕在脑袋后面,最明显的是她的身形,瘦的皮包骨,人都变了形。“怎么回事,怎么消瘦这么多?”眼见楚楚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摔倒,他便扶着她往车子里面去。楚楚因为小跑了几步,累的气喘吁吁,倒在车后座里大口喘气不说话。钟南一端坐在一旁看着她,这段时间楚楚几乎每天都会打来电话,他以为是楚天将自己与乔安的事情告诉了她,这些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手段,因为有段时间没去看她而不依不饶,就没有回复,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愧疚。“阿钟,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找不到你?”楚楚好不容易平复好呼吸,转头泪眼汪汪看着身边人。钟南一见她眼眶里全是泪水,拿了纸巾递过去,“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消瘦的这么厉害?”楚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我四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我找不到你,我就不吃饭,不睡觉……”这样疯狂的话从楚楚嘴里说出来还是第一次,怀里的人明显是害怕了,身子抖动的厉害,钟南一感觉有事发生,给助手把乔安弄回去的眼神,自己则开车把去到楚楚的住所。扶着怀里的人刚走进她家的大门,一个黑影一闪,飞快的从院子里跑出去,楚楚眼尖抓着钟南一的手说:“楚天,是楚天又来了,你快把他赶走。”楚天一直是楚楚的死穴,钟南一吩咐下属立即去追,然后又让人自己检查了屋内没人才放心的进来。从咖啡厅里跑出来楚楚落了外套,经过屋外的寒风一吹,冻的瑟瑟发抖,进屋就蜷缩在沙发上,抱作一团。钟南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打上暖气后就去厨房端了热水喂她来喝,楚楚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外套里,像是病猫,病的可怜。她喝着热水身子还是瑟瑟发抖,看着杯子里的水渐渐减少,泪珠子止不住一串接着一串又掉下来。钟南一叹了口气,安慰道:“别哭了,有什么告诉我,我都在的。”听到这句话后,楚楚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哽咽道:“真的吗?无论怎样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还没等身边人开口,她又不相信的补充,“阿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钟南一转身去拿了条热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因为我们从小一起在组织里长大,因为义父对我如再生父母,还因为你胆子小,一直都体弱多病,对你好是应该的。”楚楚眼中的光亮因为他的一字一句慢慢暗淡下来,到最后一句时,已然是死灰一片。她垂下眼眸,喃喃自语,“就只是这样么?”钟南一点点头,“所谓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义父既然把你交给我,我就一定不会让他担心。”等到身边人将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楚楚突然抬头,一把抢过钟南一手中的热毛巾,胡乱的往脸上抹。毛巾上一股淡淡的气味因为对面那人用力的擦拭飘散出来,钟南一警觉不对劲,立马抢过来将它丢开扔到桌子上,起身要去再拿一条。而沙发上的楚楚却因为毛巾被人拿开,情绪变得十分激动,直嚷嚷着好热,就在钟南一转身回来的时候,她一边叫喊一边麻利的脱掉了薄薄的外套。南一估摸着她肯定是发烧了,走到身边用手去探视她的额头,没想到就在他双手触碰到楚楚额头以后,身体竟然奇异的有了反应,全身也是燥热不堪。看着楚楚因为意识不清楚,一件件将自己衣服脱掉,还挣扎着要抱住他胳膊的动作,钟南一感觉身体里那股无名的躁动越发严重了,直接烧到了脑子里去。他用力甩来也是在挣扎中的人,飞快走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打湿了脸和脖子,这才感觉稍稍好一些,而门外楚楚一个劲儿的呼喊着,又让他烦躁不安,掏出手机给苏越打过去,“定位已经发你手机上了,马上过来,半分钟也不要耽误。”苏越早就习惯了钟南一无头无脑的吩咐,还没挂电话就吩咐身边的人,“秦苗苗,别吃了,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出外诊。”出外诊?这简直是和越医生单独约会啊,这样的好事秦苗苗哪里不肯,一蹦就从椅子上弹起来,饼干扔到一旁,一阵风跑不见了。苏越的速度果然很快,楚楚早就被烧得迷迷糊糊,钟南一不能抱着人去房间,只好拿来毛毯将她盖住。不断扭动身子,极为不舒服的楚楚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时,摸索着一把抓住钟南一的手,死死不肯松手。钟南一心里清楚,她这是被人下药了,能来房间里作案的就只有楚天一个人,想到这些可恶的诡计,他狠心一把甩开了楚楚的手。出门回家的时候正碰上带着医药箱匆匆赶来的苏越和秦苗苗,钟南一被药物折磨的脸色绯红,身体滚烫,顾不得和苏越交代几句,就打开车门咻一下将车开走了。苏越见钟南一的行为实在反常,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去看,秦苗苗则像个出膛的小火箭,急于在他面前表现,抱着箱子颠颠儿的率先冲进去。眼珠子一扫,见沙发上睡着一个像煮熟的虾子样的美女,脸上表情痛苦的厉害,凭直觉应该是发烧了,眼见着沙发不大,她还四处扭动,险些掉到地上,本着行医济世的思想,秦苗苗上前一步,豪迈的把盖在楚楚身上的毛毯一掀,想把她抱回床上,没想到美女春光外泄,吓的她用双手把眼睛一蒙,啊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门外的苏越被这叫声吓得一跳,以为出事,急急忙忙跑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光洁的裸体。秦苗苗见苏越欺负人,跳着跑过来就要打,“越医生,你不要脸,看人家不穿衣服!”苏越脸咻一下变得通红,下意识的想学秦苗苗用手去挡眼睛,又怕她真跑过来再说些其他的话让人误解,无奈只好转头就跑,哪只跑的太急,秦苗苗追的也太急,一回头砰一下整个脸就撞到了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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