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屈辱至极,跟尸体一样木然冰冷地躺在那里,连最起码的呜咽声也没有了。钟南一的眉梢眼角和薄唇都带有一抹锐度,他从上方睥睨着乔安,如优雅的豹子审视自己的猎物,忽地勾唇而笑,“当年你自己主动免费送上门,如今我还要花钱,这么算算我还是亏了。这样吧,今天的这三万块钱就当你是欠我的,以后慢慢用这种方式还!”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涌上来,乔安身子如筛糠般瑟瑟发抖,她疼,疼的无法自己,疼得想要在这一刻不管不顾的放下一切去了结这毫无意义的残生,眼里的泪汹涌的喷薄而出,将钟南一贴在她脸上耳朵边髻角上碎碎的短发尽数打湿。他反反复复,折腾到乔安受不住快要晕过去之际,才单方面宣布结束。他收紧双臂死死抱住她,吐出一口浊气来,最终紧闭上双眼,不动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南一缓过神来,从乔安身上下来,躺在她的身边,将已经打成死结的领带松解开后,侧身紧闭嘴唇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她,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四年前乔安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只愿做钟南一的妻子,她的身和心全都要毫无保留完整无缺的交给这个她爱极了的男人,如今兜兜转转,四年过去了,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大到无法回头,无法重新来过。她还是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乔安的心间上泛起一阵酸楚,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安安要抗争的到底是命运还是他?乔安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起来,太阳从云层里射出白花花的光想。她身下的床单似乎被换过,又似乎没有,酒店里千篇一律雪白的床单让她很难分清楚。没有了欢爱过后的气息,身上那钟南一种淡淡的青草夹杂着薄荷的香气,铺天盖地般涌入鼻息,她阖上双目,这味道跟着她将近二十年,从第一次见他他开始,到背井离乡孤独无依一个人在美国,不管他在哪里,香味总是阴魂不散,伴在她左右。钟南一的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脑袋下,另一条则横过她的腰身,落在她的小腹上,很霸道地箍着她整个人。乔安不习惯这样的睡姿,更不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试着动了一下身子,身边的人并没有醒来,她便拿过钟南一的衬衣,披在身上后下床走去内室的浴室。木木的踩在地板上,身子是怪异的僵硬。洗澡的时候,乔安看到自己身上遍布青紫色的痕迹,她愣住,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然后把温水调到冷水。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卧室里的男人正穿着衣服,他低着头看向床铺正中间昨晚乔安躺着的地方,有一团已经干枯凝固的血,在雪白的床单上开出暗夜中的玫瑰,美丽又邪恶。他愣住了,看了一眼不远处一滴一滴的血痕,转头面无表情的说:“你第一次?”对乔安来说承认与否都是一种屈辱,自己的第一次竟被他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淡漠中还带点嫌恶。她用力站直身子,忍住不适,高傲的抬头用最后一丝自尊掩饰自己,“不是。”钟南一不知道听到这个答案,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手指微动,低头继续将剩下的三颗扣子一粒一粒的扣起来。黑色衣衫将他的手指衬得异常白皙,如玉一样润泽。乔安转头又朝洗手间走去,钟南一抬头看了一眼她僵硬怪异的走路姿态,眼光一暗,快走几步猛地将卫生间的门一把推开,乔安正半蹲在马桶上,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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