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妖-第182章 镶武帝的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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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云听了这话很是高兴,有国师在场,什么妖魔鬼怪都闹不起来,难道还怕这个小东西反了天不成?他急急忙忙地献计道:“虽然国师本领通天,但如果任这个小恶魔发展下去的话,必定会常常闹得鸡犬不宁。不如乘早,在毒疮将发之前就斩草除根,可以免除后患。”

    对这种耸人听闻的说法,萧谌骅自然不以为意。他从不认为这小孩子将来会对自己形成什么威胁。他对秦天柱也毫无仇怨,尽管这小子打败了自己的得意女弟子,但是双方比武切磋,胜败兵家常事,他不是那么放在心上。萧谌骅最为关心的是如何将那两本《创世纪》整到自己的手上,所以他才不愿意为了镶武帝的一时冲动而去开罪他的女儿呢。至于司马云,在他的心目中,这个槽老头子简直一点分量都没有。

    但是他还没开口说话呢,镶武帝的女儿秦璐曦倒是抢先开口了:“父皇在上,女儿今天来是想跟父皇禀告一件天大的喜事的。刚才,在国师的主持和见证下,女儿已经跟青龙王国的秦公子殿下订了亲了。”

    秦璐曦特意将国师两个字的声音加重,以引起大家对这个词的主意。同时,在说完以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屋子里几乎能感觉得到的那种由极度的震惊而引起的轻微的地震。这个过程十分的美妙,甚至让她的心里掠过了一丝的快感。接下来,她说道:“此时虽然关系重大,应该事先得到父皇的同意。但是女儿一见到秦公子就请不能自己,无法把握住自己的感情,再加上平日里被父皇敬重有加的仙师点化,女儿就擅自做主,委身给了他了。”她的声音故意越来越低,做出娇羞女儿状,却在言辞间将责任统统推给了萧谌骅。这令镶武帝和司马云惊愕疑惑的同时,也让萧谌骅震呆在当场,一时间脑子空白,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辩白,如何辩白才好。

    镶武帝秦翰钧好半天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哑着嗓子指着秦璐曦失声道:“你你你……你竟然私定终身……要嫁给他?你……你是要气死朕吗?”

    秦璐曦做出乖巧可人状,眨巴着眼睛说道:“父皇一直说女儿是您心头的肉,想要什么父皇就会给女儿什么,即使要摘天上的星星也不会含糊。如今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郎君,父皇难道不应该高兴才是么?为何要生气呢?”说完她突然转身怒视着司马云说道:“可恨这司马大人,竟然要奏请父皇杀害我的如意郎君,难道是想要我的命么?”她遽然伸出手指,指着司马云的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以后谁要再说杀我的夫君,就是我秦璐曦的死敌。万一我的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将所有仇敌一个个亲手杀掉,然后再殉情自尽,永远陪伴我的夫君去!”

    司马云被她严厉的目光和慑人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跪下叩头道:“老臣不知事情原委,无意间得罪了公主殿下,心中委实惶恐不安,还望公主海涵啊!”

    秦璐曦指责司马云,实际是做给他父亲看的。在借怒斥司马云的当儿,向父亲表示自己的决心,施加压力的同时,也希望能堵住父皇的嘴。秦翰钧素知女儿的脾气,此时见女儿态度如此坚决,心中虽然恼怒,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头瞪着国师,。但是他又对萧谌骅心存顾虑,愤怒了半天,强压着火气不知道该说什么。萧谌骅见到他的眼神也很尴尬,但是他又不能推脱,他知道此时正是事情关键的时候,他现在不帮秦璐曦,那么这位性格火辣,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必定会恨死自己。说不定很快她就会实施报复自己的计划,这是他绝对不想要的后果。

    在这尴尬的时刻,舒羽王妃挺身而出,盈盈下拜道:“启奏万岁,承蒙陛下的宽和与垂爱,臣女这顽劣的竖子与陛下的千金这两位也算有情人终能成眷属。刚才在这位仙师的主持和见证下,臣等已经在青龙王国的王宫中认了亲。遂了这两位互相欢喜的孩子的愿望。臣女这顽劣不成器的竖子更是决心肝脑涂地地报陛下之大恩。他筹划将于不日间,即点起本部军马遵照陛下的旨意迅速南征,打向楚国去,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望陛下多多训诫,使他能够更好地为帝国出力啊。”她也将国师萧谌骅抬出来做挡箭牌,使得说出来的话难以辩驳。

    镶武帝一时说不出话来,便拿眼睛去看内阁首辅兼太傅司马云。司马云官场老手,早看清了这时候对他来说怎么做最有利。皇上固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是他缺乏决断,又爱惜女儿。而那个充满了实力、并且对皇上的事情并不如何关心的萧谌骅倾向于帮助公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正得罪不起的,是那位强势的大秦帝国的长公主。别看她现在一副娇态可掬的女儿像,一旦不如意了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而且报复起来心狠手辣。她的哥哥平时虽然不大理会朝政与国事,醉心于自己各种精英队伍的培养,但是多数情况下也会站在他妹妹的一边。而皇上嘛,哄一哄总归是没有太大危险的。

    他立即说道:“臣谨恭贺公主殿下得偿大愿,终遇得意的郎君。同时也要恭贺陛下得到帝国一名能征惯战的……的小英雄,帝国多年来开疆拓土的宏愿,一定能在这位小英雄的手上,得以进入新的篇章。”他字斟句酌,尽量不把话说得太满,以便将来有各种回旋的余地。

    秦翰钧见司马云也没有帮他的意思,只好悻悻地指着秦璐曦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好生安排在宫中的王妃的衣食住行各项事宜吧。记住,好好招待王妃,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回来禀报朕。”他又转向司马云说道:“征楚一事,宜早不宜迟。如今国内还有许多大事未定,就请司马大人会同兵部尚书霍振飞一起,同这位小王子商定诸项事宜吧。完了以后,向朕如实禀报。注意,一切都要以掌握好分寸为原则,以帝国的利益为重。你明白吗?”

    司马云知道这意思是办不好的话就要他好看,自然战战兢兢地答道:“臣谨遵圣旨!”

    “你们跪安吧!”秦翰钧显然情绪不高,挥了挥手,不等他们行完礼就自己先走了。后来据说镶武帝那一夜没睡好,整宿的情绪都一直烦躁不安,一连杀了两个其实没什么过错的内监和三名宫女。使得整个宫中一时间到处都笼罩着非常恐怖的气氛,下人们个个都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秦天柱为了抓紧时机,趁热打铁,要求当天晚上就开始磋商。司马云只好派人去将兵部尚书霍振飞请到自己的府上来,连夜进行谈判。秦天柱开门见山地说道:“金乡县、北流市和芙蓉镇,已经在我青龙王国的管辖之下,就不必再讨论了。至于玄武国靠近这三个市镇的江州府及其所属的玉马平原,就算做我们青龙国的了。另外,玄武国王宫中及国库的财产,我们需要瓜分一半,对于玄武国的要求,我们要求不多,暂时就这些吧。至于此次加入联军,反对我青龙王国的麒麟王国和马怀山王国,我们也不想计较太多,一个国家给我们一千万金币就算了吧。”

    司马云和霍振飞一听就有点脑门子充血。这小子一开口就要这么多?玄武国最肥沃的地方就是玉马平原,江州府实际只是玉马平原南部的一个市镇。这小家伙装糊涂,愣说整个儿玉马平原归江州府所管辖,然后就狮子大开口说玉马平原都归他,那其他人还瓜分什么呀?

    另外,大家说好了一起瓜分玄武王国,他一个人就要求宫中和国库所有财产的一半。那我们秦帝国和另外两个王国才能分到另一半?至于马怀山王国和麒麟王国参与联军入侵他们青龙王国,这是事实。但问题是,这两个国家是应秦帝国的要求才出兵的。诚然,他们出兵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想瓜分青龙王国,甚至想瓜分玄武王国。但问题是后来他们失败了,战争没打赢,还赔了不少的钱财粮草,现在这会子还要叫他们出钱,他们肯定会嚷翻了天的。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呢?

    司马云和霍振飞对这种荒唐的要求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们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了起来,严厉地指责秦天柱狮子大开口,专门提出不可能的要求来进行讹诈。是个典型的市井地痞无赖加流氓。

    “我想两位朝廷重臣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情。”秦天柱不等打他们喊叫完,就从容不迫地打断他们的话说道:“我现在是以当今圣上唯一的乘龙快婿的身份跟你们说话,是驸马爷,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加无赖。你们这样子称呼我是要负责任的,知道吗?刚才司马大人也在场,咱们圣上已经金口玉言,答应了这门婚事,所以拜托你们尊重一点,好吧?回头我征楚凯旋,皇上龙颜大悦,再加封区区在下一个什么官职,那时候咱们可就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了,二位不会认为我会忘记你们称呼我什么什么——地痞流氓加无赖吧?”

    秦天柱这番连讹诈带惫懒的言辞竟然还唬住了这两个朝中重臣。因为他们都知道皇上很溺爱他的子女,而面前的这小子是个创造奇迹的天才。从当初那个在无人知晓的、兵不满三万的穷乡僻壤里的顽童,到现在手握重兵,打败了三个国家的二百余万联军后,大喇喇地坐在他们面前漫天要价的人。这小孩子从来都不缺乏创造奇迹的事例。

    “你们看,”秦天柱转了个话题,说道:“大楚国兵多将广,实力雄厚,与大秦国、大齐国和大魏国齐名。我青龙王国一没人二没粮三没钱的,凭什么去打?我们是代表大秦国出征的,打赢了咱们大家都脸上有光,也都有土地和财富来瓜分。但是如果战败,一来丢我们大秦国的脸面,二来还要赔钱割地。我…我青龙国无所谓啊(他说的激动,稍稍有些结巴),是吧?我们本来就没钱没粮,多数土地也原本是玄武国…是皇上的,对吧?你总要给我一些东西,我才有本钱去跟大楚国的那帮兔崽子们干啊!所以说,我要的东西一点都不过分。其实还不够,只不过是照顾着大家,将就一下算了。”

    不管秦天柱怎么花言巧语,能说会道,两个大臣自然不肯轻易松口许诺。双方争执到几近天亮仍无结果,两位大臣便说要回去禀告皇上,再做定夺。秦天柱美美地睡了一觉。到了黄昏的时候,有人将他叫醒,说是司马大人单独来访,他这才起身,稍事洗漱,出来会客。

    这位朝中重臣带来了皇帝的口谕:同意将金乡县、北流市和芙蓉镇划分给青龙王国。至于玄武王国的皇宫、国库等资产,在帝国皇室派专人查抄计量之后,可将其中的四分之一划分给青龙王国。这项工作大约需要两三个月后才能完成。除此之外,青龙王国必须在两个月内出兵大楚,并保证在一个月内打赢第一场战争。帝国将会把你们战胜后所得到的土地、资源及其他战利品中的一半,划分给青龙王国,以资奖励。切记,战争必须准时开打,不得以任何借口延误。帝国将会在玄武国后方陈兵百万,作为你们坚强的后盾。钦此!

    这道圣旨令人的心情难以愉快起来。它明明白白地告诉秦天柱,这是命令,不是谈判,不能讨价还价。瓜分玄武王国一事,他只同意给目前秦天柱所占领的三座市镇,和玄武国宫中以及国库资产的四分之一,其他的他只字不提。而且所谓的这些资产,是由秦帝国皇室的人来计量分配。秦天柱心想,这里面猫腻很大,玄武国到底有多少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到时候能分给我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至于秦帝国在青龙国北方陈兵百万做坚强的后盾云云,都是扯淡,实际就是监督你按时出兵打楚国的。到时候你不出兵,他就会找借口打进来了。至于青龙国在与楚帝国的战争中,秦帝国会不会忽然在自己的后院捣乱,秦天柱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

    现在青龙国刚刚打完异常规模浩大的战争,国内力量空虚,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与秦帝国对抗。所以,秦帝国在这个时间来讹诈你,你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能去应对。所谓“弱国无外交”嘛,实力不足就不存在所谓对等的谈判。青龙王国显然无力在两个月的时间里组织起一支足够强大的兵力去跟大楚帝国对抗,也无法同秦军的百万雄师对抗。人员的招募,编成和训练暂且先不用说,大部队所必需的粮草、军饷和军械就是一个根本无法克服的难题。镶武帝的御旨说的很明白:他不需要你的实力恢复,实力真的恢复了你就强大了。你也就未必会听他的话了。所以他不给你强大的时间和机会。他希望青龙国在与出帝国的战争中,要么消耗殆尽,要么永远无法强大起来——如果你能顶得住楚帝国的强大军事压力的话。

    大秦内阁首辅司马云在传达完镶武帝的口谕以后,让秦天柱平身。他打量了秦天柱半天,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你能继续创造奇迹,做出许多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但就目前而言,你还不具备在这里讨价还价的资格。你赶紧走吧,帝国在江州府集结的军队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了。此刻老夫跟你说这些,其实一点与你为敌的想法都没有。昨夜回去以后,老夫独自想了很久,觉得你能有如今的成就,极为不易。所以,眼下只想告诉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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