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古胤祺也在场,听了这个建议高兴万分。刘让是玄武国军界的元老,在军队和朝堂上,他的弟子门生无数。他本人参与过多次战争,指挥过许多重大战役,并著有一些有关兵法阵法的书籍。他的名字在整个大陆几乎无人不知。
有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副手,古胤祺认为不仅面上有光,出去打仗也必然会无往而不利的。他立即向父亲表示,自己这一次一定会认真虚心地向刘让将军学习,凡事都跟他进行充分的商量以后,才做决定。
古仲荀经不住他们两人的一唱一和,反复劝说,最终不得不同意了这样的安排:由古胤祺就任征南大元帅,刘让为副帅,于下月初五对青龙国开战。
九月初五这天下午,万事俱备的玄武国大军举行了雄壮盛大的出征仪式。随后的晚餐极为丰盛,官兵们酒足饭饱之后,被命令各自回营休息。午夜时分,全军悄悄开拔,兵分两路。古胤祺带领东路军直扑阜华县城郊外的青龙国东大营,刘让率领西路军直扑西大营。
骑兵冲锋在前,步兵紧随其后,浩浩荡荡,杀气腾腾而来。但是两路大军都扑了空。前两天还人脑非凡的阜华州郊外的两座大兵营,此时已完全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古胤祺惊诧之余,带着亲兵直扑位于东大营中央的那栋最大的建筑物——东大营指挥部。这是一栋两层楼的石砌建筑。他们临到指挥部大门前时,古胤祺的部下们都劝阻他不要亲自进入,以防有诈。
古胤祺一想也有道理,遂命令几个士兵先进去查看一番。不料当士兵们上到二楼的千总住所时,触动了机关,一时间整栋建筑烈火熊熊,烧得噼啪作响,进去探查的几名士兵在里面惨叫哀嚎着,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古胤祺不由暗暗心惊,心想:秦天柱这小王八蛋果然狡猾,他是想在战争刚一开始时就要了老子的命啊!
可惜古爷我福大命大,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你们一家人吊起来点了天灯,方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次,接连闯祸的古胤祺确实学乖了。他不再轻易冒进,在发现阜华县郊外的东大营空无一人之后,他派人飞马去西大营,找到副帅刘让,向他请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刘让认为,既然对方已经有了防备,那么战争准备必然是非常充分的。我方已经失去了偷袭的先机,也不可能发动快速进攻了,既然如此,不如按部就班地用优势兵力压榨阜华县城吧。
他带着亲兵直属队赶来与古胤祺公子会合,以方便协调整个三十万大军的军事行动。
按照刘让的意图,大军不忙于攻城。首先由骑兵用最快的速度地将整个县城四下里团团围定,步兵则开始做强行攻城的准备工作。天亮之后,刘让带着古胤祺绕城一周,非常仔细认真地察看了整个县城的防御状况,以确定佯攻的部位和可以进行重点强攻的部位。
为了防备明阳堡的驻军出来两面夹击玄武国部队,或是将守城的青龙国士兵接应出去。刘让等人又详细地观察了明阳堡的状况,并在明阳堡和阜华县城之间布下了一支五万人的骑兵部队。作为机动力量,准备随时打击明阳堡方面的任何动作。
“这个叫做瓮中捉鳖。”刘让说道:“现在在阜华县城里的防守部队,总数应该在十万以上,相当于青龙国全国兵力的将近一半,只要消灭了这一支部队,青龙国就会元气大伤了!他们以为龟缩进城里就安全了,咱们只要把城防打破,我管教他们一个个的插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刘让虽然信心满满,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是十分的乐观。这两年青龙国对战争的准备,不敢说是非常充分的,但至少是非常努力的。阜华县城四周已经建起了高大厚实的城墙,城墙前面不到十米宽处又挖好了十米宽的护城河。这种设计的好处是,当攻城的士兵跨过护城河以后,就要在很窄的地方架设云梯或搭建攻城设施。面对头上防守敌军劈头盖脑的反击,他们几乎没有闪避的空间。
当然这种设计也有缺点,河道太过靠近城墙有可能会影响到城墙的地基。但是秦天柱显然早就考虑过了这一点,在河道挖掘好了之后,他就要求在整个儿河道里铺砌防水片石层,一方面增加了攻城敌军涉水上岸的难度,一方面保护了城墙地基。
明阳堡防线也是按这个设计方案挖掘了河道,并将原先的城墙加高加厚。
护城河显然给攻城带来了巨大的困难,不仅玄武国事先准备的十几台巨型冲撞车派不上用场了,而且士兵攀爬城墙的难度和危险性也会增加不少。刘让原先以为阜华州一旦受到袭击,其防守主力最多顽抗一下子,就会撤回到明阳堡防线里面去。这也是原先青龙国刚刚得到阜华州的时候,对于这座无险可依的城池的唯一作战方案。这样的话,刘让的压力就几乎没有了。因为即使拿不下明阳堡防线,只要得到了阜华州,就可以对外界吹嘘战争的胜利。对国王古仲荀也有的交代,至少面子上不会很难看。他甚至想在进入阜华城时邀请国王前来,搞个盛大的入城式,以庆祝玄武国光复阜华州。
没想到玄武国的军事打击还没发动呢,对方的十来万人就干干净净地全部缩进了县城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了。这一举动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对玄武国军队来说,这意味着必须发动强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国王古仲荀也来了。说实话他本想亲自挂帅,来领导这场对青龙国的战争的。但是他担心战争并不会进行得很顺利,那个小鬼实在是太狡猾了,而且经常有些出人预料的怪招出现。倘若战争旷日持久,马怀山王国乘虚而入,蚕食他的北方领土,甚至是发动对玄武国的大规模战争,那他就会腹背受敌,难以自拔了。所以他必须亲自坐镇北方。
古仲荀在巡视了整个战场之后,同意了刘让的强攻计划。
下午的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玄武国军队对阜华县城发动了第一波打击。打击目标是县城的东门,随着战鼓声的冲天响起,大约万余名士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他们卸掉身上的沉重盔甲,在军官和旗手的带领下,在护城河上搭起了木桥,扛着云梯冲到了城墙脚下。
另有数万名担任掩护任务的士兵携带着弓弩跟进,一时间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地向城头射去,压制住城头的防守行动。
城头上的青龙国士兵举着盾牌,艰苦地展开了防御。他们一边用弓弩进行大规模反击,一面将早就准备好的滚石擂木推下城墙去。双方的损失都不小,但是表现得都相当的顽强,城头上不断有人中箭倒下,有不少人由于靠城墙的边缘太近而噼里啪啦地摔下城墙去。但是一群群防守的士兵还是不断地探出头来,将大石头或大木头推下来,似乎人数根本就不会有减少的迹象。
攻城方的损失更大,从高高的城墙上推下来的巨大石块和滚木,往往将许多一窝蜂的士兵们砸成血肉横飞的肉酱。鲜血、残肢和内脏很快就弄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不堪,不少士兵甚至会因为踩到自己同伴的血肉而滑倒。
尽管城头上的反击非常凶猛,但是攻城士兵的脚步丝毫不会因此而迟缓。他们不要命地架起一座又一座的云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向上攀爬。
不少人冲上了城头,同守军展开了十分惨烈的肉搏战。双方瞬间就杀红了眼,刀枪相对,胡劈乱砍,吼声震天。毕竟能冲上城头的人数始终不是很多,就算好不容易刚站住脚,防守方往往能立即组织起更多的人来,高声呐喊着,一个反冲锋就把他们都逼下城去了。
这次攻击只是玄武国的一次佯攻,目的是观察防守方的抵抗决心、战斗力以及装备。刘让观察良久,在黄昏将要到来的时候,他下令西门开始发起强攻。
这是一次比东门要猛烈的多的攻击。斜阳之下,十几台巨型投石机乒咙乓啷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带着呜呜的风声砸向了城头。每块石头都足有普通汽车轮胎那么大,轰隆轰隆地砸在了城头上,它们能对城墙产生破坏作用。数万名由骑兵和步兵组成的弓箭手队伍缓缓地压向前,开始用弓箭进行压制。
接下来跟西门一样,先是一万精兵越过护城河发动了一系列的猛攻。在天色已经黑下来的时候,玄武国一次性投入了三万人。守城的压力顿时暴增起来,几次三番突入城头防线。负责该段防御的王敬轩不得不首次投入了一支五千人的预备队,才勉强将进攻打退。
第三波攻击更加猛烈,无数士兵点起火把,将城下照得一片通明。为了攻城方便,投石机开始投掷点燃的沾有油料的大木头块儿,将城头上打出一片火海来。
当投石机停止攻击以后,弓箭手开始将火箭射上城头。步兵随后开始登城。这一次发起攻击的,除了五万名轻装甲步兵外,还混杂着三千名身穿轻便锁子甲的虎豹军士兵。
自从上一次战争中,虎豹军被全歼以后,玄武国再一次花了两年的时间,打造了一支新的虎豹军。这一次他们身上穿的护甲比那支虎豹军的更好,是用玄铁打造的锁子甲。
玄武国有储藏量很大的玄铁矿矿场。玄铁虽然比不上太和铁,但质量上相差不是特别大了。而锁子甲是将材料先打成一个个细细的铁环,然后将铁环串起来做成的护甲。铁环的眼很细,箭头无法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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