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对江铸久的回归非常高兴,他特地在狼穴举办了一场宴会为他庆功并接风洗尘。这场宴会他只邀请了所有已经确定在狼穴做秘密工作的人员。在会上他首先带领大家悼念了在玄武国被杀身亡的阿黄。他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隐晦,并告诉大家,阿黄虽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上,但是是当时的形势逼不得已的,所以大家不必有内疚感。以后他还要发毒药给大家,因为做这种工作的,被俘后一旦确认无法营救,几乎就是死路一条。而且一定会被折磨致死。既然结局是这样,那不如早死了干净。如果大家试图想通过变节的方式苟且偷生的话,秦天柱顿了顿,扫视了一遍全场,慢慢说道:“我保证,‘狼穴’将动用所有的力量,追杀到底!”
“尽管大家可能觉得有些残酷。又不愿意做的可以考虑退出,但是凡进过狼穴的人,必须终身保守狼穴的一切秘密。不得跟组织以外的任何人谈论狼穴,否则杀无赦。”秦天柱接着说道:“我们在狼穴的工作是一件极为有意义的工作,能够帮助我们国家走向强盛的一件工作。这次江铸久带回来的情报,功劳很大,必须重奖。”说完他宣布了对江铸久的一系列奖励,包括京城的一套房子,大额的奖金和大幅度提升的薪金待遇。
庆功宴之后,他把江铸久叫道一个无人的房间里。警告他说道:“在我来的那个世界里,做情报工作的有一句格言,特工组织里有大胆的特工,也有老牌的特工。但是从来就没有既大胆又老牌的特工!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今后贯穿到你的工作里去。你这次能够回来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不要指望你下次还有这样的运气。时刻记住,阿黄的路是你们每个人将来都可能走的路!”
这番话说得江铸久浑身大汗淋漓的,回去反思了许久。
敲打完了江铸久,秦天柱命令他抓好今后一段时间——几乎可以肯定是战争期间。的情报工作。工作的针对范围不仅仅是玄武国,还要针对青龙国国内。
几乎与此同时,当天晚上。一批朝堂上的元老大臣们秘密集结在工部大臣魏元康的家里喝酒。
酒席上的气氛十分压抑。十多个朝廷重臣们都在喝闷酒,几乎无人说话。魏元康也不允许任何丫鬟小厮们进来伺候,酒菜上齐后,他就把无关的人等都赶了出去。
终于有人问魏元康道:“一旦开战。康公认为咱们青龙国能坚持多久?”
魏元康还没说话,另一人接口说道:“依在下看来,能坚持十天就不错了。”魏元康摇了摇头说道:“依老朽愚见。此次玄武国大兵压境,有备而来。不打则已,一打就是雷霆万钧之势。明阳堡是首都唯一屏障。明阳堡一破,一马平川。宣阳城再也没有依靠。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明阳堡防线究竟能支撑几天?”
魏元康话音未落,满座都是感慨摇头的。他接着说道:“我们满打满算,前线将士奋不顾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玄武国重装步兵的猛烈打击之下,明阳堡最多也就能支撑个两天。随后呢,十万大军围城。宣阳城军民算上所有老弱病残、妇女儿童,总共也就十万。拿什么去抵挡玄武国的铁骑?”
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日。宣阳城的防守最多只能坚持两日!”
一名大臣摇着头,脸上甚至露出了微笑:“依康公所见,青龙国最多只能坚持五日就会彻底覆灭?”
魏元康摇了摇头:“能坚持到四天我认为就是极限了。那个小孩子花了很大的价钱打造的新军,什么青龙飞虎队不过七千余人,到现在还装备不齐。面对十万虎狼之师,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他们又没有三头六臂,能杀得多少人?”
另一个大臣站起来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康公代表咱们大家赶紧写一份降书吧。到时候只要杀了武殇王一家,出城请降,咱们或许都可以活下来接着做官。毕竟,人家玄武国是冲着他们一家子来的嘛。”众人纷纷点头道:“有理!有理!”
忽然另有人说道:“不要企图抓住那个小孩儿。他是个很能创造奇迹的人,指不定有什么邪术呢。我们到时候只要抓住他的父母家人,不怕他不就范!”
“说的也是。”有人补充道:“大家出去以后口风严一点,今晚的事情出了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即使是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能说。那小子成天鬼鬼祟祟的,相当邪门儿。很多事情他都打听得到,万一被他听到了风声,咱们在座诸位即使有诸湛、燮鹄那样的本事也招架不住他啊。”
众人纷纷点头。酒宴就在这不为人知的、充满阴谋的夜色中悄悄散了。
战争是在三月十五日的凌晨打响的。
那天午夜刚过,天上乌云弥漫,看不见月亮,是个发动攻击的好时间。明阳堡主堡向东西两翼延伸的城墙上,每隔十多米都有士兵彻夜执勤。但是在这样浓厚的夜色里,前线作战指挥的大军副帅蒋云辉认为,完全可以采用偷袭的方式,以便将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程度。
明阳堡正面防御宽度大约三公里。西面是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不适合大部队行军。东面和东圣王国交界的地方却已经是茫茫的大海了。秦天柱在战前将在黑水河驻扎的部队悉数调往明阳堡,使得明阳堡的守军达到了四万人,平均每米的防御正面上有十多个人在守卫,力量并不算弱。所以,以谨慎著称的蒋云辉早就计划着,一开始就用偷袭来打开局面了。
午夜刚过,他就按计划派出了先锋。两队各一千人的突击小队,身穿黑衣,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摸近青龙国的城墙。城墙本已多处破损不堪,但是守将栾训杰最近几个月来,一直在组织官兵和百姓修补城墙,终于在战前将城墙大体修补完毕。
两支突击小队在靠近城墙大约几十米远处,就先后被青龙国守城执勤的官兵发现了。
“警报!”“玄武国的来偷袭啦!”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夜空。负责放哨执勤的每一个青龙国官兵都在那一刹那间,像是要撕破自己的喉咙那样拼命地、不遗余力地嚎叫起来。一些士兵奔向早就收集堆砌好的巨大干柴堆上,点起火来。这时,乌云开始消散,月亮露出了它明媚的面庞。腾腾而起的狼烟直冲九霄。
没有一丝风的夜晚,远在首都的百姓、皇宫中的武殇王夫妇、府邸中的魏元康等大臣们,都纷纷被从睡梦中叫醒,爬到高处,眺望边境方向上升起的那几条烽烟。几乎每个人的嘴里都在念叨着一句话:“神啊,它终于开始啦!”
城头上士兵们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使玄武国敢死突击小队的人明白,偷袭的计划败露了。他们迅速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来,用最快的速度扑向城墙,一部分人使用弓箭对城头进行压制,另一部分人则向城墙上甩飞爪,开始攀爬城墙。他们必须赶在青龙国的大部分士兵从梦中惊醒,冲上城墙进行增援之前,夺取几个突破口,以便自己这边的后续部队源源跟上。
但是青龙国这边值夜更的官兵们表现得十分勇猛。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像疯了一般,冒着城下射上来的箭雨,抱着早已准备在城墙上的石块儿、或是举着燃烧的火把,顺着飞爪往下扔。玄武国的敢死队员相当勇猛,不顾一切地冲上城头。但是每当有一个玄武国的士兵爬上来的时候,马上就有好几名青龙国守城的官兵,像饿虎一般地冲上去围着砍杀,并把尸体和残肢丢下城墙,用来恐吓进攻者。他们高昂亢奋的战斗精神,硬生生打退了玄武国敢死突击队的两次快速进攻。
眼见对方涌上城墙参与守城的官兵越来越多,玄武国突击队不得不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明阳堡一线城墙上点起了许许多多的火把和篝火,将城墙的两边照得一片通明。人们极目远眺,老半天也没看到玄武国大部队进攻的踪迹。难道这仅仅只是一次小规模的试探性偷袭?栾训杰并不相信这个,这次偷袭万一失败,对玄武国来说除了提醒青龙国提高警惕外,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栾训杰毫不动摇地认为,更大规模的强攻会很快展开。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远处的地平线上开始出现纷纷乱乱的火把。接着,嘈杂的人声、马的响鼻声、嘶鸣声、大型木制机械的转动声以及乱哄哄的战鼓和号角的声音不断传来。没多久,火把越来越多,站在城头上的人们很快就可以看见远方无边无际的、数不清的火把,正在乱纷纷地向他们这个方向涌来。
对方在距离城墙大约五百米之外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就算是特制的复合强弓也无法射到。随后,他们的队伍里缓缓推出了十二部沉重的木制大型车辆,有人认出,那是重型投石车。栾训杰急忙招呼士兵们退下城墙,自己寻找坚固的地方隐藏起来。只留下少部分人监视对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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