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拨过云层照耀着窗台,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唱,钱婉婉睁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金色,微微出神。
昨日的劫难就像是一场噩梦,梦醒了,零碎的片段却萦绕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血腥的场面,人们的哀嚎让钱婉婉不敢深想。用力的吸进一口气在缓缓的吐纳出去,她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
因为屡遭劫难,薛氏也不禁信起神佛,说要改日去庙里上香请愿,钱婉婉也答应同往。虽然她想逆天改命,但是无奈这一世却是另一种程度的坎坷,让她看不清前路。
只要不与前世一般亲人离散,只要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怎样的结局她想她都能够坦然接受。而现在让她不甘的是,梦里偶尔还会有那个人的影子。赶不走又抹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固执的盘亘在她心里的某处,她却束手无策。
“小姐,您醒来了没?”门外莲儿的声音打断钱婉婉的思绪,她揭起凉被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道:
“你身子刚好,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责备的话语之中却带着一些心疼。
莲儿与冬儿两姐妹的性子南辕北辙,冬儿闲散懒惰惯了,莲儿却尽职尽责的让人无奈。
“小姐不必担心,莲儿身体无碍。”说着将一盆温水放在盆架上伺候钱婉婉梳洗。
“你呀。”钱婉婉叹息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小姐,咱们今日回家吗?”帮钱婉婉梳着头发,莲儿问道。
“回去,一会儿我就去与雪瑶说。”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算陆家不通告,家里人也很快就会听到消息,她不想母亲担忧。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再回家,以免母亲心疼她。
薛氏亲昵的握住钱婉婉的手,叮嘱陆少临好好护送。陆雪瑶却一脸不舍,眼中闪着泪光。钱婉婉走后也迟迟不肯回府,无精打采的模样让薛氏叹息,安抚女儿道:
“娘也喜欢婉婉这孩子,想留她在府上一直住着,但是人家毕竟是钱家的姑娘,常在我们府上待着也有碍名声。”
“不过相信娘,再过不多久,婉婉就会成为咱们陆家的人了,到时候你们还不天天待在一起?所以啊,我的好女儿,你就不要再苦着一张小脸了,让为娘看了也心里难受。”
“恩。”听了薛氏的话,陆雪瑶乖乖点点头,刚要转身回府却听到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雪瑶妹妹!你没有受伤吧?昨日一听到消息,我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了。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个丰神俊朗、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哥,几个跨步,迅速来到陆雪瑶身前,毫不避嫌的抓起她的两只手腕微微举起,紧张的上下打量着。
陆雪瑶见着来人迅速冷下脸来,甩开男子的手,嗤道:
“我好端端的,用不着你假惺惺。”
“娘,关门放狗!”说着转身大步走进府内,对于男子的呼唤连理都不理的。
见人垮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薛氏面上有些尴尬,对女儿的‘无礼’态度也早已斯通见惯懒得再解释什么。
“仲熏呀,少临去送钱家小姐了,你要不要来家里坐一会儿?”
“好的,伯母。”
蒲仲熏是陆家的邻居,玉石行富豪蒲鸣之子,亦是陆少临的好友。从小蒲仲熏与陆家兄妹朝夕相处,一起长大,幼时常以欺负胆小的陆雪瑶为乐,如今种下恶果,喜欢的女孩子对他退避三舍,叫他好生苦恼。
他悔不当初,现在就很想把以前的自己抓过来暴打一顿。
“伯母,雪瑶妹妹她不会一直都这么讨厌我吧?”蒲仲熏哭丧着脸问薛氏道。
“这··”
薛氏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仲熏这孩子是她亲眼看着长大,性格开朗乐观,又是个热心肠的。好是好,就是有时候一根筋,叫人难以招架,而此时就是。
“金诚所致,只要你持之以恒,雪瑶一定会打开心结的。毕竟小时候,雪瑶可是很依赖你这个哥哥的。”
“恩,我知道了伯母。往后,我一定会对雪瑶妹妹一心一意,真诚呵护她一辈子的。”
听了蒲仲熏的回答,薛氏心里五味杂陈,面露难色。心里总觉得蒲仲熏的理解与自己说的话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作为长辈,她却也不好给他明着指出来,因为要顾忌小辈的面子。
“啊,仲熏,伯母想起还有事要与你雪瑶妹妹讲,你就在少临屋里先坐着,估计午时他就会回来了,你也留下一起吃午饭吧。”
“好的,伯母。您快去吧,别让 妹妹等久了。”说着蒲仲熏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歪在窗边看了起来。
走出院子,薛氏无奈一笑,心里却是挺中意这个蒲仲熏的,至于他跟雪瑶的缘分,以后就看女儿的意思吧。
陆少临与钱婉婉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之内,一路上相顾无言,而陆少临的目光始终锁定眼前的女孩,毫不掩饰。钱婉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在看到钱府的牌匾时,松了口气。
经过昨日的患难与共,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应该拉得更近了,但之间却又好似多了一股暧昧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让钱婉婉失了平常心。
除了说声‘谢谢’,她再也想不出其它的话。
而陆少临未有只言片语,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揣摩,也不敢对上他幽深似潭的眼眸。
马车停住,陆少临率先跳下马车,紧接着转身双手撑在钱婉婉腋下将她抱了下来。对于陆少临毫无预警的动作,钱婉婉惊了一跳,随后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忙按住他的胳膊道:
“我自己来吧,让莲儿扶着我就好。”
这里是钱家,她是钱家大小姐,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些好。
“好。”没再坚持,陆少临松开握住钱婉婉的手,站在她的一侧与她一同走进府内。
远远的见到女儿被人搀扶进来,董氏急忙迎了上去。跟陆少临打过招呼后,董氏对钱婉婉道:
“这是怎么了?”
长时间未见女儿,董氏想念的紧,扶着钱婉婉的胳膊细细打量着将她安置在椅子上。
听说钱婉婉的脚踝受伤了,董氏忍不住唠叨几句,埋怨之中带着浓浓的心疼。见董氏这幅摸样,钱婉婉安下心来,心想自己遇劫的事母亲应该还没得到消息。正想着该如何开口时,陆少临上前躬身对着董氏道:
“都是晚辈的过错,没能护钱妹妹周全,还望伯母见谅。”
陆少临态度诚恳,又一表人才让董氏倍感欣喜,忙笑逐颜开,虚扶一把道:
“这怎么能怪你。婉婉在府上叨扰这么长的时间,都是多亏你们照顾。她自个儿调皮,不懂事,肯定也没少跟你们添麻烦吧?”
“这倒是伯母多虑了,钱妹妹活泼开朗,又很是爱护雪瑶,我和父母亲都感谢她。昨日在京郊遇到盗贼劫掠,也幸好是钱妹妹挺身而出,才救下雪瑶,没困入歹徒之手。”
“什么?盗贼?···这是怎么一回事?”董氏一脸惊恐握住女儿的双手收紧。还好女儿平安无事,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如何。
于是,钱婉婉将遇匪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尽量避开自己遭遇危险的部分,还讲了他们沿途救了国公府家千金的事。
待送走陆少临,董氏依旧心有余悸,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同在钱婉婉的身边。想不通女儿为何这般多灾多难,改日她一定要跟陆家的家母薛氏约个时间,一同去庙里为两个女儿请福,好好为女儿卜上一卦,看能否帮女儿逢凶化吉。
边城
鞑靼鸣金收兵,伤亡惨重,预计三五年内不会再起兵高华。
萧锦琰重伤,伤口频频发炎,几次陷入昏迷,噩梦交织让他寝食难安。梦醒后,她将毒药一饮而尽的决绝表情,依旧残存在他的记忆里,锥心刺骨,撕裂着他。
明知道那只是一场场梦境,与现实大相径庭,但萧锦琰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不安。如果不是他伤得太重,体内又有毒素残留,他恨不得即刻就插上翅膀飞回京城,飞到她的身边。
终于即将迎来国军班师回朝的日子,不顾军医的反对,萧锦琰准备随大军回京。强撑起身子,萧锦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骑马也不成问题。只是段时间内不适合剧烈劳累。走之前,萧锦琰打算跟父亲告别。
父亲重伤,情况较他危机,此时依旧卧床休养。
在卫兵的引领下,萧锦琰推开父亲的寝室,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血腥之气迎面而来,入目,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床边喂父亲喝药,一勺一勺皆是轻轻吹过,极为细致。
“大哥。”见萧锦琰进门,萧锦慧紧忙起身,恭恭敬敬道。
萧锦慧模样清秀可人,性格温婉,面对几年未见的大哥时,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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