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了,一会儿就没得吃了。”
“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吃你。”萧锦琰直直的盯着钱婉婉,眼中充满深意。下一刻,就把钱婉婉猛扯入怀,拔走她手中的签子,随手掷在一边,抱起她就向卧房走去。
“呀!我的烤肉!”看着地上只烤了一办的肉,钱婉婉哀呼道。
“一会儿回来再烤。”萧锦琰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想,今晚他是不会再给她力气回来了。
场景变换,转眼已经到了冬季,钱婉婉穿着一身白色的裘皮大衣,几乎将自己裹成一个团子,她独自一人站在飘雪的窗前。
任凭纷飞的雪花打湿她的眼睫,落在她的发间,她却依旧开着窗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使脸颊冻红,身子瑟瑟发抖,她却依旧倔强的望着窗外。
一进院子,他就一眼看到了那个让他倍感无奈的人儿。
“你怎么站在这里?连翘怎么没在身边伺候?”萧锦琰轻声上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你还过来这里做什么?”钱婉婉一脸激动,前一刻故作淡漠的脸孔,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声嘶力竭的喊着,双手拼命的捶打他。
对于她的发疯,萧锦琰的身体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将所有的痛埋葬在心里。
“乖,跟我去里屋。”重新握住她的手,萧锦琰耐着性子对钱婉婉道。可是他这一举动却换来钱婉婉更疯狂的挣扎。
担心她会伤害到自己,萧锦琰用力的抱住她,固定住她的身躯。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但是感受到瘦小,却是不赢一握,让他不免心惊。
曾几何时,他们恩爱非常、鹣鲽情深,但是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全都变了样。无休止的争吵,刻薄的嘲讽,犹如钝刀子割肉,一遍遍划在他的心上,让他身心俱疲,在她充满仇恨的双眼中一次次选择逃离。
他怀念以前的美好,在回忆中独自舔洗伤口,现实中,两人却依旧相爱相杀,曾经有多么幸福,现在就有多么痛苦。
心里的痛一波一波席卷着他,让他无力又疲惫不堪。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无论你如何自残,岳父岳母也不会起死回生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死不瞑目,放不下你!”
“都怪你!都怪你!!你走,你走啊——!!!”萧锦琰的话好像泄洪闸一不小心打开,喷薄的洪水席卷着滔天巨浪铺卷而来。
钱婉婉用手不停的推着萧锦琰,神情歇斯底里。被她这么排斥,萧锦琰的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她还是爱着自己的,但是她却把她家人的生死全部归结于他,虽然他也难辞其咎···
“好,我走,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萧锦琰无力的一笑,转身离去。
他想,或许以后会有所转机,恢复以往幸福的日子。而现在,他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冷静。
时间飞速的流转,转眼已经两年以后,本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药,可以治疗人间一切的伤痛。他也以为经过时间的沉淀,她会渐渐淡忘仇恨,与他和好如初。
她也的确不再哭闹,不再折磨自己。她依旧美丽如天边的云霞,却总是少了一股朝气。她变得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像是一个木偶,让人猜不透她的心绪。
他想,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孩子,感觉到寂寞也说不定。于是他将妾室的女儿交给她抚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好似活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加生动,有几次他还窥探到了她的笑容。
但那也只是针对孩子,她却始终不肯接纳他。对此,他心烦意燥,又不免感慨:幸好,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把孩子交给她,让她不再那么寂寞。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孩子中毒了,而下毒者是她。
他压根就不相信那荒谬指控。孩子之于他也没那么重要,在他心中他真正在乎的是她,始终就只有她一人。
三堂问审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为此感到愤怒,始终冷酷着一张脸,却也知道今日只有她亲口否认,才能换来她的清白。她是世子夫人,未来的一家之母,如果落了话柄在别人手里,日后将难以服众。
流言蜚语也将会伤害到她,将来中伤他们的孩子,未来誉王府的主人。
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就是缄默不语,当下人端来酒盅,说是所谓的毒酒,而他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想那只是逼迫她开口的手段,再者以母亲的性格来说,只是后宅的事,她也断不会拿真的毒酒来解决事情,那样太过毒辣。
见她接过毒酒,他心中焦急,期望她能为自己辩白,她也终于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却是:
“难道你也不信我吗?”
他是信啊,从始至终就没有怀疑过她。但是只有他信还不够,只有别人都信了才是对她最好的,所以她必须亲口说出来。于是他故作淡漠,想要逼她一把: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见天底下哪个坏人的脸上会写字‘坏人’两个字的?如果真是你做的,你就赶紧承认,母亲也会念你在萧家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对你从轻发落。”
这几年她那么排斥自己,又总是跟自己唱反调,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话一定会遭到她的反驳,顺便为她自己开脱。但是她未言片语,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眼中的决绝让他心惊。紧接着,她嘴角流血,一时让他措手不及,只能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任凭她的体温逐渐下降,灵魂慢慢抽离他却只能无助的绝望。等大夫赶到之后,她已经完全离她而去,将他一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世间。
一时的疏忽让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他终日酗酒,不分白昼黑夜摧残自己的身体,本是火爆的性子更是变得更是喜怒无常,就连他一向敬重的母亲也变得面目可憎,不得近他两米之内。
他恨,恨她狠心的将他抛弃,让他一生都怀抱着悔恨潦倒度日。他恨,恨那些贱人联合构陷于她,最终害她香消玉殒,带走他的心,徒留下他一具躯壳。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在她活着的时候没好好待她,让她如此绝望的离开。
他亲自手刃了主谋,也就是他的那个妾室,而另一个也被他发卖到偏僻的青楼,到死都得做一辈子窑姐。王府里的人都说他疯了,而他却不觉得解恨。母亲眼中的惊恐,让他只觉好笑。
既然你们都不让我活儿,我又怎会管你们死活。
阴冷的地窖里,抱着水晶棺中的她,他沉沉的闭上眼睛,口中温情的念着:
“我来找你了,我已无处可去,你接纳我可好?我的婉婉。”
等萧锦琰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扶着欲炸裂的头,他心情低糜,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见他醒来,泰武赶紧端来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将他扶正,道:
“世子,您总算醒了。”说着将水端到萧锦琰嘴边想要喂他,却被萧锦琰接过道:
“我自己来吧。”
“恩。”知道萧锦琰一向不喜人伺候,泰武也就没再坚持。
端着水杯,萧锦琰只觉自己四肢无力有些使不上劲,因此仅仅喝一杯水也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因为中毒较深,有又失血过多,虽然毒性已解,伤口也包扎过,此刻萧锦琰的脸色依旧灰白加上他脸上的阴郁让他看起来很糟糕。
“现在前方战况如何?”脱离梦境之中,他也想起在他昏迷之前刚袭击了敌营,烧了粮草还斩了大将首级。
“战局逐渐明朗,鞑靼大势已去,如樯橹之末不具威胁,胜利已经完全倾倒在我们一方,估计在这两日便能一举击溃敌军。”
说到这里,泰武满脸喜色。胶着了这么久的战局,彼此都瞬时惨重,眼见着就要结束,并且还是以胜利结尾,怎么能不叫人大快人心。
“哦?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在他昏迷之前,两方还势均力敌,国军负隅顽抗,却依旧不见成效。
“这还不是多亏了世子。”泰武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对萧锦琰道:
“世子你当初斩了敌军大将首级,让他们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逃的逃,散的散。平北大将军姚琛率领众军趁机踏平了敌方军营,并将对方几个大将的头颅割下来,做了一串红灯笼挂在锦旗一旁。紧接着与大部队汇合,国军士气大振,齐力讨伐鞑靼可汗,其勇猛,犹如神助,奇迹般的扭转了战局。”
“听说被世子杀掉的扎布是鞑靼可汗最宠爱的长子,因为扎布的死让鞑靼可汗深受打击,前两日日他密遣使者与我军主将谈判,说愿意退兵,前提是将扎布人头归还。不料,却被平北大将军一口回绝,还当众将使者狠狠打了一顿板子,让他回去传话说‘要滚就快点滚,滚得慢了就得把尸首留在边城’。”
“哈哈哈!估计这会儿鞑靼可汗的的肠子都要气青了。”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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