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为积善行德,但是只要能在困境中拉别人一把,哪怕一点小事,她也愿意尽力去做。
边城,金鼓连天,响彻云霄,两军交战已经持续数月,鞑靼却依旧越战越勇,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后方源源不断的补给粮草,俨然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
两方军队胶着,而边城物资本就匮乏,朝廷的军备又迟迟没能运达,长此下去,边城随时面临着破城的危险。因此高华国军队只得破釜沉舟,出动国军绝大部分的兵力用来阻击鞑靼,想要速战速决,将鞑靼一举击溃在边城附近的大峡谷内。
因为要集中精锐迎击鞑靼,所以驻守边城的将士不到五千人,主将虽知是釜底抽薪,非常凶险,但也别无它法,实在因为国军与鞑靼的兵力悬殊太过巨大,不殊死一搏,根本就毫无胜算。
莫说边城,就连其边防其它几座城池也都会被鞑靼占据,到时,高华危已。
考虑兹事体大,只有几个领头将军参与了商议,想要掩人耳目,以防鞑靼攻城,不料最终还是走漏了消息。不禁如此,就连守城的将领也被杀害了,因此才知城内早就被藏下了奸细。
好在守城副将李濂英明果断,及时发现将奸细抓了起来,并经过排查迅速绑了一批疑犯,由此才没酿成大的祸端。
鞑靼分兵五万,连夜前来攻城,边城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如笼中之鸟。守城将士拼死抵挡,整整拖了三日,终于等到大军回援。
萧锦琰受父亲之命,带领两万精锐回防边城,经过数月的殊死战役,他不再是那个衣冠整洁、雍容华贵的翩翩贵公子,而蜕变成为一个周身充满萧杀之气的地狱修罗,他刀向所指之处,是一颗颗喷薄着鲜血的人头,战马飞驰而过,伴随着一声声凄惨绝厉的哀嚎。他身穿金色铠甲,骑在马背之上,京城的美好,早就被他抛之脑后,手起刀落,果敢绝决,他疯狂的挥砍着手中的剑,眼中充满戾气,让人见之心惊胆寒。
就在前几日,两军息战之际,他父亲誉王却被身边的护卫刺伤了,性命堪忧,危在旦夕。因为他行军资历尚浅,因此,高层的决策他无权置喙,这种时候也只得将奸细杀了泄愤,并联合萧家军的首将陈鹏暗自整肃了军中的奸细。
本想再继续与国军一起作战,但他父亲誉王却将他派来回防,因为一旦边城被破,他们的粮草也就断了,战败时迟早的事。给他两万人已经算是很多了,国军中实在抽不出更多了。
国军腹背受敌,抵死反击,而萧锦琰心中也窝着一团怒火。就连他都看得出这次鞑靼进犯完全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从边城传来的密报得知,高华军中早就安插了鞑靼的奸细,甚至其中有些奸细还身居高位。细思极恐,想必这其中一定还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时的边城将士已经连日迎战,十分疲惫,见到援军到来顿时重振精神,顽强厮杀,甚至全城皆兵,年轻的壮力加入军队之中,拿着简陋的钝器,在城楼上抗击外敌,而女人们则在城楼上将烧沸的一锅锅油水,往城楼下面泼···战局十分惨烈。
前来攻城的鞑靼首领乃是可汗长子扎布,他见接连数日,边城久攻不下,援军一来他军又伤亡惨重,于是下令,暂时选择偃旗息鼓,在城边扎起了营帐,准备稍作休息,再接着攻城。
国军的营帐之内,以平北大将军姚琛为首的几位国军将领全部聚在一起,正商讨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而士兵们也在将领的授意下,紧锣密鼓的布置战备。
将领们各抒己见,讨论的十分激烈,却因意见相悖,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统一的作战方略。而平北大将军姚琛虽骁勇善战,有匹夫之勇,但若论谋略却不是他的长项。看着底下人吵得沸沸扬扬,姚琛心下烦躁,一巴掌拍向桌子,震得营内顿时鸦雀无声。
姚琛扶额,头疼欲裂。目光转向始终一言未发的萧锦琰道:
“卫将军,众将士纷纷出谋划策,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姚琛虽知萧锦琰是初次上战场,但是战绩却不错,他沉着冷静、锋芒毕露,让姚琛不仅想到他的爷爷萧瑜,因此对眼前这个青年也不免多了一分期待。
“回禀大将军,末将确有一记,好主意称不上,但正适于当下的局势。”
“哦?你说。”姚琛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
“眼下敌众我寡,面对面进攻,即便最后国军胜了,也会损失惨重,而且还会拖延战局,对国军越是不利,末将担心会迟则生变,所以只能智取,不能硬攻。”
萧锦琰先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再次在众人面前剖析开来。虽然这个道理,在座的将领都懂,但是意识的还不够深刻。因此,有些将领心中还存在一定的侥幸心理,甚至军中也出现疲于应战状态。这会导致一个很坏、很要命的结局,不仅会战败,高华还会亡国,高华会生灵涂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众将明面上是为战局争吵,但说穿了还是私心在作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部队去做先锋,因为那会损失惨重。就拿他们萧家军说,五千精明,几个月下来,现在已经不足三千。
因此只有众将抛开私心,齐心合力拧成一股绳,才能重振军威,鼓舞士气,变成一把利剑重创敌军。如果只是一盘散沙,不说打仗了,敌人为攻来之前就已经先自取灭亡了。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要怎么智取?”冀北将军黄盖用眼神睨着萧景琰道,言语之间带着一丝不屑。
不就是皇上派来的一个世家子弟,头一次拎大刀的毛头小子,竟敢在他们这些老将面前大言不惭、谈策略?真是可笑之极。
“是啊,黄将军说得没错,我等也很好奇,卫将军能提出怎样的好谋略。”黄盖之后,几个老将也纷纷存心挖苦萧锦琰道。
对于老将的故意挑衅,姚琛一脸不悦,黑沉着脸,而萧景琰权当自己没听见,眼睛直视着姚琛上前抱拳道:
“末将愿带领百人小队,今夜突袭敌方军营,望将军准许。”萧锦琰言语铮铮,掷地有声,让众人皆是一震,而老将黄盖先是一惊,接着就如听到什么笑话般,出言讥讽道:
“世子爷,你虽是将臣之后,主帅之子,但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刀剑无眼,是需拿命去博的。天马行空、徒有匹夫之勇只会害了你··”
“黄将军的意思是末将是在‘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吗?”不想再听黄盖废话,萧锦琰截断他的话道:
“正是!”黄盖毫不避讳的直接说人在脸上。
黄盖这个人,萧锦琰有所了解,虽敏顽不灵,又总是以老将自居,因此平日里十分目中无人,不服命令,时常反驳父亲的意见。若不是念在他年事已高,又立下许多功绩,他父亲誉王早就将他军法处置了。
“末将虽初经沙场,资历尚浅,但也熟读兵书,懂得‘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的道理。末将也没有异想天开,期望以少胜多,出奇制胜。但是战役就这么僵持着,只会对我军更加不利,而我愿意身先士卒,只要为我军争得一丝胜算,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听了萧锦琰的话,姚琛心中一阵激赏。在这样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他依旧能面不改色,泰然应对。这般胸襟和胆识,也绝不会是有勇无谋,赶着白白去送死的莽夫。
“那你可有什么计划?”此时姚琛的眼里已经带着笑意。
国难当前,男子汉大丈夫就应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他也不会因为他是主帅之子就劝他不要以身涉险。而他自己也是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觉悟。
于是,萧锦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虽是十分凶险之举,但在听完萧锦琰的话后,众人也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认真讨论计划的可行性,并不断完善,最后总算达成一致。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姚琛点头道。但是想到萧锦琰说只带百人突袭,心里有些犹豫。沉吟片刻道:
“百人太少了,你至少也得带上二百,不然事成之后,想撤回来都难。”
“大将军不能再多了!”
“之前挖掘的通道,只为特殊时期传递消息用,里面甬道狭窄,空气又稀薄,能不能容纳这么多人都是个问题;而且百人目标已经够大,若是再加一倍,只会打草惊蛇。到时不止完不成任务,将士们也难以杀出重围。”
“嗯。就依你说的。”
“记住,事情一旦完成就马上回撤,不要恋战。到时我方接到消息,就会立马与你们汇合,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即刻出发吧!”说到此处,姚琛已经摩拳擦掌,一脸阴鹜狠厉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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