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莫说千两,就算百两银子也不知得攒上多少年,最后还不一定能攒的来。而这凤九轻轻松松,日进千金,却听闻不常出台,甚至一年之内都听不到他几场戏。由此,钱婉婉只觉是‘暴殄天物’,十分可惜。所以今日机会难得,她一定要看看这个凤九到底是何许人也。
戏台之上咿咿呀呀,热闹非凡,此时正演到麻姑献寿的精彩之处,董老夫人在台下看得兴致盎然、不亦乐乎,连连拍手称好。
而浓妆艳抹之下的凤九五官艳丽、身量细挑、声音曲折嘹亮、每行一步动作优美流畅,在钱婉婉眼中这与普通戏子无异。因为她从始至今就没有懂得戏曲的魅力,因此也就无法欣赏其精妙。于是不一会儿功夫,钱婉婉就意兴阑珊,哈欠连连。
“表姐,你陪外祖母看戏,我去竹园走走,如果母亲找我,你就说我去如厕了,马上就回来。”
避过董氏的目光,钱婉婉弯腰站起身来,悄悄对身边的董襄附耳道。因为母亲若是知道她随意去园中乱逛,肯定会碍于其它的男宾客在,说她没规没矩。
“好的,你也别去太久,姑母这边有我在,你放心就是。”这第一出戏还没演完,她就坐不住了,董襄也很拿这个表妹没辙。
“谢啦。”钱婉婉笑着眨眨眼,飞也似的跑出园子。
凭着记忆,钱婉婉来到位于院落西面的竹园,看着郁郁葱葱的翠竹林,风一吹过带动阵阵清香,沁人心脾。脑中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她们表姐妹几个围着竹林躲藏追逐的年纪。
耳边好似回荡着孩童清脆欢快的笑声,环绕着这片竹林,久久不息,让她不仅缅怀在过去美好的时光之中。
在竹林中踱步,眼前的每根柱子仿佛都充满了回忆,不一会儿功夫,钱婉婉来到到一处石桌前,石桌之上是一个棋盘,上面陈列着黑白棋子,俨然一副未下完的棋局,等待有人来将它完成。
下棋钱婉婉只是略通,但琢磨着桌上的棋局,却让她感觉有种萧杀之感,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棋局之上的每一个棋子都有其不可或缺的地位,甚至只随意变动一颗就成了死局,一溃千里。棋局里暗藏杀机,因此下棋之人也必须步步为营。
也难怪许多人都将这棋局比喻成瞬息万变的战场,因为主将行错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果真一盘好棋!”
就在钱婉婉沉浸棋局,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出棋之时,身后幕得想起一道声音,清朗之中带着一丝兴奋。
此人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袭白袍衬得身量十分高挑,面如冠玉、眉清目朗、气质温文尔雅,此时立在钱婉婉身后,正是当朝三皇子——戚阔。
“呀!”没有心理准备的钱婉婉当即被吓了一跳,低呼着跳开两米之外,后又觉得十分失礼,遂往前挪了一小步。揖礼道:
“不知道是三皇子殿下,大驾光临,小女子失了礼数,还望三皇子恕罪。”
听了钱婉婉的话,三皇子戚阔先是愣了一下,意识到是自己之前只顾醉心于精妙的棋局之中,行为唐突了人家,脸上不自觉布上一层尴尬的红晕。急忙道:
“姑娘不必如此惊慌,是本皇子冒失唐突了姑娘,且莫说什么恕罪的话。”说到这里,三皇子脑中突然闪现一个疑问:
“姑娘,怎知我身份的?”他很少出宫,大多数时间也都在学园潜心修学,就连恩师家,也是头一次过来拜访。
“··我··我··”被三皇子戚阔这么一问,钱婉婉才惊呼自己说漏嘴了,心里想着该如何圆说才好,有听戚阔道:
“姑娘不必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若不想答,姑娘不说便是。”看到那张精致的俏脸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苦恼之色,生怕自己的行为又再一次难为了别人,戚阔慌忙用‘我’解释道。
听到三皇子戚阔对自己的称谓,钱婉婉奇迹般的没了之前的紧张感。对啊,三皇子是那样一个谦卑含蓄之人,温和却有力量,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小女子也是听外祖父提起,说三皇子殿下不仅胸有丘壑、谦和有礼,又仪表堂堂,温润如玉,所以一见到三皇子就忽然想起外祖父的形容,没料想还真的被小女子猜中了,真是幸运至极。”
“哪里,你说,恩师他真的如此形容伯允?”三皇子面露惊喜,异常激动道。伯允是他的字。
“当真,外祖父还说三皇子殿下是他的得意弟子呢。”话一出口,钱婉婉不忍心打破别人的期待,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手心不仅冒出阵阵薄汗。
不知道以后戚阔若是知道她骗了自己,会不会将她按欺君论处,想到这里,钱婉婉不自觉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恩师竟对伯允如此厚爱,另伯允汗颜不已。”三皇子戚阔暗自欣喜,嘴上却如此说道,算做对自己今后的勉励。
“对了,姑娘称恩师外祖父,可是城东钱家?”
“没错,小女子钱婉婉,以后‘钱记’还仰望三皇子多多照拂。”虽然现在皇子们还没封王封领地,但十四岁以上的皇子却担任起一些庶务,而三皇子戚阔所掌管的就是宫廷所需物品一类的采进。
“呵呵,钱姑娘说笑了,钱记乃京城闻名遐迩的皇商,即便是在宫中也甚得盛宠。”这时戚阔方发现,这么俏生生一个小姑娘,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心思敏捷,面对他这个初见的陌生人也毫无胆怯之意,让戚阔不仅心生好感。
“嘻嘻,那也得有三皇子殿下您关照一下才行哈。”见三皇子戚阔面上并无没有反感之意,钱婉婉趁机溜须拍马,期望在未来‘钱记’也能得到新君的关照,源远流长。
“好吧。”面对小姑娘一双狡黠又期待的眼神,戚阔微微一笑,算是应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钱婉婉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贪婪,但此时不‘勒索’一下,以后哪还有这难得的机会。皇帝的话向来一言九鼎,重守承诺,将来,这就是‘钱记’的‘保命符’,区区一个‘皇商’应该是跑不掉了。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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