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变了脸色，慕成风从女人的脖颈处抬起头，嘴角一片血红，修长手指一擦嘴角的血，丹凤眼中溢出满意的神色，女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紫色灯光投射在女人的脖颈处，那里有一排清晰的齿印。
“把她送到我的房间去。”女人张大嘴，不敢相信面前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男人，竟然愿意将自己留在他的房间。
旁边一排女人相同的睁大眼，不敢相信的模样，这慕成风从来只寻欢作乐，从不留人去他房间，一想到这儿，其他女人嫉恨的目光一同投在地上正被这喜悦冲昏头的裸体女人身上。
慕成风站起身，丹凤眼依旧好看，薄唇沾着血迹，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银色戒指，长身玉立的模样让女人失了心神，长腿迈出这糜烂房间，眼底一片淡漠，阿山连忙吩咐好一切，紧跟着慕成风出了房间。
离开咖啡馆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姜小沫突然感觉哪里变了，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身上背着杀人犯名义的自己，和街上普通的人区别在哪里？走到哪里都会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也许只是自己心理的暗示作用，但姜小沫实在无法撼动这胡思乱想，
姜小沫一路上躲躲闪闪着别人的目光，埋头本想走回家，但那目光太多了，只要别人多看自己一眼，眷姜小沫就会想着什么，有一瞬间姜小沫的眉目间完全没了以前拼命三娘的模样，但只是一瞬间，姜小沫又恢复了满脸的冷然。
连续两天，姜小沫白天去警察局，也去过法院找傅斯年，开始傅斯年还会见姜小沫，给她解释关于法律方面的消息，但后来姜小沫在出法院时远远的见过张文才的老婆一面，穿着富态的貂毛外衣配上皮裤，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望着自己的样子仿佛看见了臭水沟里的臭虫，姜小沫在匆匆经过时，只听见一句“杀人犯啊”。
姜小沫面无表情，只是脚步加快，尽量让自己忽略张夫人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道。
从那次之后傅斯年就已经以事务繁忙等理由不再见姜小沫，她姜小沫要脸，自然不会在舔着脸去求他。
姜小沫无奈只能再去找何以白，何以白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理过姜小沫，姜小沫找他，只要事情不多或者刚好有时间都会帮一下，那种态度就算她是一个杀人犯都没见何以白给过自己什么神色，连不屑都没有。
姜小沫白天到处跑，最开始姜小沫晚上就上网查所有关于法律，累了就睡几个小时，后来姜小沫开始查自己能被判几年，怎么才能减刑，还在网站里看了《肖申克的救赎》，姜小沫整夜的睡不着，脑里想的全是自己坐牢后的样子。
漆黑的练习室里，姜小沫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素净的鹅蛋脸放在膝盖之间，她关了房间里的地暖，太过安逸的环境只会让她更加贪恋，她宁愿自己更加害怕生活才好些。
漆黑的练习室内突然投进一抹光亮，那抹光亮正好投在坐在角落的身影上，几秒后那身影才动了动，
“姜小沫？”戏谑的语气，似乎很乐意看到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
姜小沫缓缓的从膝盖中抬起了头，一张素净小脸挂着些未干的泪痕，红着的杏眼看着门口背光而站的高大身影，那身影一直望着姜小沫这边，但因为逆着光线，姜小沫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她也不太想去看清，大概还是同情怜悯吧，姜小沫如是想着，突然用手擦了擦脸上未干的两条泪痕，吸吸鼻子，干净的小脸上强撑着冷漠，放平稳了语气，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生气的语气，“你先出去，我等会出来。”
那人身影微动，却是缓步走了进来，姜小沫放下环抱着膝盖的手，两手紧握成拳状，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这个人是谁，鼻尖的香气却格外熟悉。
“不过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啧啧啧。”如此轻巧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
是厉言城的声音，姜小沫愣了几秒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眉头，使力想着站起来，却是因为蹲久了同一个姿势脚早已经没了直觉，只能顺着坐到了地上，两脚伸直了让它缓缓恢复些直觉来。
两条修长的腿停留在姜小沫的面前，姜小沫懒得抬眼，只是将目光落在他的鞋上，屋外过道上的光线投在慕成风黑色的皮鞋上，款式简单细节之处却是处处精巧，姜小沫目光跳到自己穿着的黑色帆布鞋上，边沿上落了灰，这鞋她已经穿了半年了，黑色被洗的快透出白色了。
从鞋上就表明着各自的地位问题，姜小沫眯了眯眼，抬眼看向正俯视着自己的慕成风，慕成风缓缓低下身子，视线与姜小沫齐平，屋外的光被厉言城的背影全都挡了去，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目光。
“姜小沫，你那衡阳拼命三娘的气势去哪里了？”厉言城的目光在姜小沫身上扫视着，话里尽是调侃。
姜小沫咬着牙，一言不发，默不作声。
“姜小沫，人真的是你杀的吗？”厉言城的语气轻轻的，带着点嘲讽。“怎么，回答我的胆子都没有了吗？？”
仿佛在说，如果现在的姜小沫就敢杀人，他厉言城，简直可以将名字倒过来写。
姜小沫放下手，眨眨眼看向慕成风，面无表情，“不是又能怎么样。”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人！姜小沫这句话在法院和警察局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他们只是笑着不说话，他们见过太多像姜小沫这样的人了，杀人犯从来不说自己是杀人犯，这句话是傅斯年最后跟自己见面色时候说的。
姜小沫已经不再说这句话了。因为没人会信。
可是她突然想和厉言城说说，说说这几天的委屈——
“我——”姜小沫刚要说话，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让她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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