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山河-部队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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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战告捷,极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信心。根据地的夜晚,篝火正旺,战士们正在举行篝火庆祝晚会。

    张永诚绘声绘色地讲述战斗的经过:“天刚黑,我们就潜伏到了城北的田家庄,藏在老乡家里。司令员说这叫灯下黑,过去他当红军的时候常这么干。”

    赵国玉道:“这就是姚政委在对敌策略课中常讲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永诚瞪他一眼:“是我说还是你说?”

    赵国玉嘿嘿笑道:“当然是你说,我又说不过你。”

    张永诚说:“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朝着县城的方向运动。到了北城墙那儿一看,城墙少说也有三丈高。老赵——就是挖煤出身的、来的时候还带了几十条毛瑟枪的那个,不愧是专业出身,从腰里解下大绳,‘嗖’的一声就抛到了墙头上,一丝不差!”

    大家入神地听着,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

    在指挥部里,姚启明和廖国生、马跃华围坐在火炉旁,也一边烤火一边交谈着。

    姚启明说:“这一仗打出了我们的声威,也打出了我们的气势。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汉奸维持会给一窝端了,而且不费一枪一弹,抓了他的人,缴了他的枪。长城山的老百姓肯定拍手称快。”

    马跃华说:“岂止长山城的老百姓高兴?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觉得解气,争相传颂哪!”

    廖国生说:“可惜让何元昌和张文彪这两个大汉奸漏网了。”

    姚启明说:“他们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只要他与人民为敌,我们早晚跟他们算账。”

    廖国生说:“张文彪和张文龙是亲兄弟。我们这次夜袭长山城,幸亏没提前让他知道,否则……”他欲言又止。

    马跃华说:“他俩的情况我清楚。张文龙和张文彪是同父异母兄弟,当年他们的生母为了争夺财产,打得你死我活。后来张家莫名其妙地失了一把大火,宅子烧得一干二净。他爹气死了,两个女人也出走的出走、改嫁的改嫁,这才平息了这场事端。因此兄弟两个也是面和心不和。”

    姚启明说:“出身不能选择,可命运可以自己选择。我们去打他弟弟,是因为他当汉奸。而张文龙选择投身革命队伍,打鬼子,我们就要把他当成自己人。”

    廖国生说:“他带了二百人来,说是冲着马参谋长才上山的。我怕时间长了,他会不听招呼。再说他带的这些人,都是些地痞无赖或者在反动警局里干过事,要想一下子把他们扭转改造过来,成为革命战士,还非常困难。”

    姚启明说:“再困难也要知难而进。你忘记了,我们当红军的时候,也常有白狗子被我们俘虏来。他们其中也有一些是苦出身,是被迫加入反动队伍的。只要我们坚持教育和改造相结合的原则,坚持区分不同出身、不同立场,采取不同的改造方法,就能把这些人打造成对我们有用的人。”

    马跃华说:“姚政委说得对!我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他们当伪警察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了混碗饭吃,有的是为了找个差事,有的是被迫。只要我们区别对待,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是能行的。”

    姚启明说:“老廖的担心也有道理。我建议我们给他来一个大改编,打破现有的人员组成,把大褂子军、煤矿工友军、农民军、铁路工友军统统合为一起,分成若干支队,每个支队合理分配共产党员、民先队员,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以共产党员、民先队员为骨干,其他各派别共同组成的队伍。久而久之,就会把这支队伍改造成一支共产党领导下的真正人民武装。”

    马跃华拍案而起:“好啊!还是姚政委看得深远,就按你说的办!”

    廖国生也点点头同意,然后说:“我还是觉得在他们兄弟这件事上要慎重。这次没抓到他兄弟也许是件好事。他刚到我们队伍,不刺激他也好。”

    两人刚要出门,姚启明叫住他们,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同张文龙一起来的高洪元的问题。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马跃华重新坐下,沉吟道:“我跟这个人不熟,他也就是在前段时间学校搞军训的时候找过我,至于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廖国生说:“我听他们的人说,他是最近几天才追上警察队伍的。日本人进攻的这段日子,他躲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姚启明说:“今后队伍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我们要有所警惕。”

    “你是指……”马跃华沉吟着。

    姚启明说:“刘宝粮说,他在警察的队伍里看到了任剑飞。”

    廖国生说:“我怎么没注意到他?他怎么会在伪警察的队伍里?”

    姚启明说:“今天的任剑飞可不是先前那个整天腰挂中正剑、威风凛凛的童子军教官了。他现在可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混在人群里,根本认不出来。”

    马跃华笑道:“你们说,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廖国生道:“管他们怎么凑在一起的。姚政委不是常说,咱们是革命队伍,是大熔炉,一切邪毛鬼祟统统吃不开,统统会被熔化掉!唯有正义是持久的、永远的!”

    就在姚启明他们关注张文龙等三人的时候,这天晚上,在一家小酒馆里有三个人正在喝酒,他们正是张文龙、高洪元和任剑飞。

    高洪元呷了一口酒,又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菜,说道:“这次他们去打长山县城,我们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我听说你弟弟差点儿被他们逮着。他们这次就是冲着何元昌和你弟弟去的。”

    张文龙嗤鼻道:“瞎说!我弟弟压根儿就跟长白山血案没关系。再说,你也别总在我跟前一口一个弟弟的。我现在跟他可是铁路、马路上跑的车,根本就不是一条道。”

    任剑飞插话道:“再不是一条道,你们也是一父同胞啊!”

    张文龙瞪他一眼,任剑飞急忙缩回头去,不作声了。

    张文龙道:“高副队长,我们现在是投靠了抗日救国军。有一句俗话,叫作‘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这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该说软话的时候就说软话,不能一根筋抻到底。你当初是县里的科长,高高在上,可眼下咋样?当我的队副。我鼎盛的时候,那可是有三百多弟兄。虽说让鬼子冲散了,加上逃了的、开小差的,可少说也有二百人。兵荒马乱的,这些人要吃粮、要发饷,就凭你我?过去我们吃皇粮吃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眼下不行了,这寒冬腊月的,我们得自个儿弄粮食吃,弄衣裳穿。这事是你能行还是我能行?所以我说,我们还得靠他们。”

    任剑飞说:“这个姚启明和廖国生可不得了,他们都是干过红军的,还都是团长。我在学校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交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文龙说:“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初卢县长让我去封校、抓共产党,我只是表面敷衍。春种秋收,现在看到结果了吧!马校长的为人处世我清楚,你们比我更清楚。他在当地颇有影响,就是在省教育界也是知名人士。姚启明和廖国生这两个人,都是颇具能力的共产党员。再看抗日救国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跟在这样的队伍里混,起码现在不吃亏。”

    高洪元郁闷地呷了一口酒,说道:“我总有一种虎落平川被犬欺的感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我要是跟着卢县长一跑了之就好了。”

    张文龙说:“我倒不这么认为,有道是‘乱世出英雄’。你我都离不了自己的热乡热土,说不定哪天我们兄弟就会东山再起。那时候,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洪元不置可否地苦笑了一下,又去拿酒壶,但酒壶里空空如也。

    任剑飞急忙喊:“掌柜的,再来一壶酒!”

    掌柜的跑来,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住,已经没酒了。”

    任剑飞不满地说:“又不是不给你钱,你怕什么?”

    掌柜的说道:“老总,不是怕你们不给钱,是确实没有了。我们这地方偏远,平时一年也来不了几个客人,也就准备个两三坛子酒。你们这一来,就是几百口子人,甭说酒,就是吃的粮、喝的水也供应不上啊!”

    任剑飞还想发作,张文龙止住他:“任教官,就不要为难老乡了,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说罢,掏出钱来放在桌子上:“掌柜的,这是酒钱。”

    掌柜的推辞道:“老总,就算了吧!看样子你们都是些干大事、打鬼子的,今后肯定能够出人头地,能在我这小店里喝酒,就算是给我增光添彩了。”

    张文龙笑道:“借你吉言!不过,这钱你得收下。我们都是抗日救国军,有规矩,叫什么来着……”

    他想不起来了。高洪元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张文龙拍拍任剑飞的肩说道:“任教官,别整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记住,识时务者为俊杰!”

    任剑飞目瞪口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战士们正在抓紧时间进行训练。一些老乡和孩子则围在四周看热闹。根据地十分祥和。

    战士们集合在山坡的空地上,听姚政委讲着战术。廖司令员则指挥着队伍在练队形,在他的号令下,队伍迅速地变换着各种队形。

    赵国玉没有随部队训练,他的肩膀上还有伤,缠着绷带,所以趴在床铺上记日记:

    “夜袭长山城极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这年冬天,部队开始了整编。虽说天气寒冷,但是每个战士的心里都是热的。从长白中学出来的大褂子战士编入了三中队。张永诚任中队长,我任政治战士。张文龙带来的警察大队编为一、二中队。还有工人武装、农民自卫队,统统都有了自己的番号。新的抗战开始了!”

    山坡的空地上,三中队的战士们正在练习格斗,他们个个穿着大褂子,格斗起来别有一番风景。

    廖国生为他们示范长枪拼刺,战士们练得非常认真。廖国生看到战士们汗流浃背,爱惜地大声喊:“休息!”自己则信步朝其他训练营地走去。

    一箭之地外,身穿杂牌服装的一、二中队战士们也正在训练。看到三中队这边生龙活虎般的场面,有些不服气。

    任剑飞说:“穿着大褂子也能杀鬼子?你看他们那样,这玩枪可不是玩笔杆子。”

    范进举帮腔道:“是啊,耍笔杆子行,耍枪差得远了!”

    议论声随风传到三中队训练地,马晓不服气地说:“永诚,听他们说什么了吗?”

    张永诚早听到了,只是不便发作,提高声音道:“不管他,他说他的,咱练咱的。听见兔子叫还不种黑豆了吗?是英雄是好汉,战场上比比看!”

    任剑飞在对面故意挑拨道:“比就比,谁怕谁啊!我就不信比不上你们这些个学生兵!”

    马晓见他故意找碴儿,大声指责道:“任剑飞,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要不你过来比比试试?这可不是你当童子军教官,靠着花拳绣腿糊弄小朋友,要比,咱们就真刀真枪地干!”

    任剑飞最怕的就是马晓,见他说话,生怕得罪他,尴尬地退到一边。范进举却不买账,凑过来说:“三中队的,别得理不让人!人家任教官当教官怎么了?这不都参加了抗日救国军了?咋还揪着小辫子不放!”

    孙连河也闻讯凑过来,接话道:“是他先挑衅的。”

    范进举说:“啥叫挑衅?这叫实话实说。枪都不会使,还怕别人笑话?”

    孙连河道:“谁说不会使?不服气的可以比啊!比比谁能拼过谁!”

    范进举说:“谁怕谁,看你们这身子骨,拿笔还可以,拿枪?怕是枪也端不稳,甭说练刺杀了。”

    眼见两人说话越来越升级,孙连海急忙过来劝架,说道:“都省省吧,都是自家人,打什么嘴仗?有劲跟鬼子打去!”

    任剑飞听罢,又来了精神,冷笑起来:“忘了,咱这队伍里还有亲兄弟啊!”

    这边唇枪舌剑,那边门楼下,张文龙和高洪元坐在茶桌前喝茶,目光似乎从没有离开过训练场。

    在离两个人不远的山坡上,姚启明和马跃华也正在边走边谈。

    姚启明说:“就目前的情况,双方的部队不混合编队是对的,但必须以抗日为共同目标。部队必须严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行动听从统一指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形成拳头。”

    马跃华赞同他的观点,说:“看来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两手抓的做法还是非常及时的。由你抓政治教育,廖司令员抓军事训练,战士们成长得很快!”

    姚启明说:“老廖恨不得一天就把眼前这些铁坯子炼成钢,打成剑。特别是三中队,各项的工作要求都高出一头,目的就是让三中队的模范作用去影响教育一、二中队。”

    这时候,已经看到训练场了,战士们响亮的欢呼声清晰可闻。马跃华停下,远远地望着,欣慰地说道:“多么美好的早晨啊!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学校的日子。”

    姚启明兴致勃勃地说:“走,看看战士们训练去!”

    两人朝着练兵场地走去。

    廖国生看到姚启明朝他们走来,吩咐战士们先自己练习,便迎着二人过去。老远马跃华就打招呼,夸奖道:“廖司令员,看来你是真下功夫了!”

    廖国生说:“不下点功夫不行,这是上战场啊!平时这些学生没拿过枪,遇到敌人光有勇气不行,还得有计谋、有本领。”

    他们会合后便朝三中队的训练地走去。

    三中队这边,赵国玉正跟一个战士练拼杀,一轮过后,赵国玉显得技法不熟练,被打倒在地。

    一中队那边的范进举看到了,挑衅地叫着阵:“大褂子,舞文弄墨你们还行,这扛枪杀鬼子,你们还差得远哪,好生跟爷们学着点!”说完,熟练地操枪和一个战士对刺起来。

    他熟练的枪法立刻引起一阵阵叫好声。赵国玉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不满地朝范进举的方向张望着。马晓故意激他:“四眼子,看什么啊?不服就比比啊!”

    姚启明等人听到吵嚷声,担心地朝这边看着。廖国生则皱起眉说道:“都成了战士了,还这么自由主义,我去看看!”

    说罢就想走,马跃华一把拉住他,笑道:“别着急,他们打不起来。”

    廖国生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打不起来?刚才我在教三中队的时候,一二中队就怪话连篇。”

    马跃华笑起来,指着那边说:“你看,三中队范进升的哥哥就在一中队,叫范进举,就是高个子、挺瘦的那一个。孙连河的哥哥孙连海也在二中队,他们可都是亲兄弟,你说能打起来吗?”

    姚启明和廖国生恍然大悟,都笑了。

    这时候,训练营地上彼此的较劲声更响了。张永诚戴起了墨镜,叉着腰,说:“你们少在这里摆谱。要说较量,咱们也没少较量过。你们不是一直逼我们南迁吗?干吗最后你们也不走了?”

    孙连海说:“张中队长,那俺们也是没有办法,上峰逼着的。现在咱不也是跟着抗日救国军干了吗?”

    赵国玉说:“真干还是假干,还没看出来。真干,也去夜袭长山城,抓三十个汉奸来看看,抓来了就服你们!”

    范进举听后不服气地说:“那是廖司令没让俺们去,去了也一样打漂亮仗。”

    任剑飞则挑动地说:“废话少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大家听了他的话更加起哄,连门楼下的张文龙和高洪元都沉不住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这边走来。

    两队的人越凑越近,口水战也正在升级。任剑飞喊着:“三局两胜!”

    张永诚脱掉外衣,叫阵道:“比就比,黑狗子,上来吧!”

    孙连海也脱掉外衣,扔到地上道:“我早就不想穿这身黑皮了,我想穿八路军的衣裳,可倒有啊?”

    两人刚想交手,没想到范进升一步跨出来,挡住张永诚,说道:“杀鸡焉用牛刀,我先来!”

    这边一看,也立刻换人,把范进举推到弟弟面前,吵着:“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俩比!”

    范进举见是兄弟,冷笑道:“咱俩私下里是兄弟,上了比武场可就六亲不认了!”

    范进升退了一步道:“哥,还是算了吧!我们和他们一中队置气呢!”

    范进举被激怒了:“我也是一中队的呢!”

    范进升见哥不领情,说道:“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扑上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大家欢呼加油,范进升双手架住哥哥的胳膊,向前用力一推,哥哥便摔倒在地。

    弟弟获胜,三中队的战士们欢呼祝贺,范进举则狼狈地退回到队伍里。

    孙连海看范进举输了,主动站了出来。三中队这边一看,马上推出孙连河,两个人又打在一起。结果这回哥哥胜了,一枪刺倒了弟弟。孙连河狼狈地退回去。

    任剑飞兴奋得脸通红,高喊着:“一比一!”

    张永诚憋不住了,冲出来,吼道:“我上,谁跟我比一局?”

    任剑飞向前一步,大声道:“我跟你比!”

    张永诚摘下眼镜,往眼镜片上哈了一口气,放在胸前擦了擦,然后又戴上。这才说道:“来吧!”

    任剑飞则把腰上挎的中正剑解下来放到一边。

    两人打在了一起。渐渐地,任剑飞体力不支了,倒下去……

    就在任剑飞身子离地一瞬间,突然,一个人向前一步,一只手拉住他,随后一个利落的擒拿动作,把张永诚生擒在地,眼镜也摔到一边。

    一、二中队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张永诚摔了一脸土,趴在地上抬头看,原来是张文龙正冲着他冷笑。

    张文龙说:“小老弟,凡事悠着点,且不可太张扬。记住一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罢,转身就走……

    大家都没有思想准备,怔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文龙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王大大迎着张文龙走过来,只见他身体朝张文龙轻轻一撞,转身过来时,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

    他朝着张文龙的背影微笑起来。

    三中队的战士们看王大大这么轻易地就下了张文龙的枪,不禁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张文龙听到笑声,这才意识到自己丢了东西,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腰间。他回过头来,有些气急败坏地喝问:“谁偷了我的枪了?”

    王大大神气地掂着枪,笑道:“张中队长,你也记住一句话,叫作‘强中自有强中手’!”

    范进举急忙跑过来,替张文龙取回枪。张文龙恼怒地甩手而去。姚启明看到这一切,一丝隐约的忧虑划过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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