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认识翟胖子,是被他忽悠的时候,被忽悠到了他的教育机构。我在网上发了简历,发到了他的教育培训机构,面试的内容全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扯淡。翟胖子说他也很喜欢文学,也算是文学阅读界的元老级人物,相对于我喜欢的推理文学,翟胖子喜欢金庸的武侠还有一些无名氏写出来的黄色小说,古代的黄色小说似乎都比较文雅,耐读……
“不像现在的,文笔差得不行,真的是快餐文化了。”那个时候是夏天,很热每天的温度基本都接近四十度,翟胖子是个真胖子。全身都湿透了,都是汗水,耳朵里塞着无线的麦,他话很多,与我交谈全是文学方面的内容,看得出来他对于文学的痴迷程度,以至于面试从头到尾几乎没有提到工作内容我就被录取了。
这就是一个辅导机构,翟胖子是里面的一个主管人,他选择他想要的人才,其他两个合伙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起来都是属于比较严厉的老师,脸上看起来在笑,事实上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很明显是两只母老虎。
那个时候我即将大四,从我学校到翟胖子的教育机构的时间是五十分钟,而回到学校则是三十五分钟,主要是晚上九点回去的时候不堵车,搭车认少,司机也可以早点回家。翟胖子是河南南阳人,是诸葛亮的故乡,其实对我来说一想到河南人首先想到的是少林寺和焖面加生吃大蒜。
教育培训机构主要针对的就是中小学生,帮助他们考上好的初中和高中,这对于老师的体力和智力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什么三年模拟,五年高考都得做得牛牛的,我是负责物理和化学的,初中的物理化学书几乎要倒背如流。
由于缺乏理科老师的原因,有些时候要临阵磨枪脱稿讲数学试卷,对于专业为物理学的我,对我来说只要认真努力自然能够做好。我不够专业,但是很多学生都喜欢我,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
生活过得是相当充实,毫无疑问在那个时候我学到很多东西,在那里的同时我也在传感器公司里进行,每天六点起床晚上回到家十一点,当时觉得特别累,回头想想搬砖都把我送进大学的父亲,体力上的劳累又算得了什么。
人一旦没有和钱扯上关系,似乎都还是朋友,只要和金钱相关我也是会翻脸,没有想到待遇竟然跟对方与自己承诺的不同。
原来这就是社会,有些时候甚至一纸合同都可以反悔,很多时候很多机构该做的事不去做,不该的做却做着。
看样子,我真的是不应该存在的在这里,该工作就应该回到工作的岗位上去,该学习那就回去学习,生活最经常的模样却是我现在最大的追求。
一怒之下我走了,回到自己的学校去学习吉他了,学了三个月吉他还是没有学好,没有音乐天赋的我,硬生生学了一首周杰伦的《安静》,至今为止,这首歌的旋律和吉他谱都停留在我的脑海中,在我学习吉他的一段时间里,翟胖子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要做孙悟空,我想着有一天要像猴子一样,用金箍棒捅破天。”我后来才能理解翟胖子经常挂在嘴上的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所谓的那些规则都是给我们定做的,很多人都不会去遵守,只要自己不断变得强大,才有机会自己制定规则。
当然,我没做到,翟胖子也失败了,那两个老娘们合伙骗了翟胖子。
他想跟我合作,一起做教育培训,电话里并没有细说,鉴于大家都是文学爱好者,我去帮了他的忙。
他是在一个别墅里办的补习班,那个时候已经有十五个学生了,只有他一个人在管理,如果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奔溃的,其次他觉得我是他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就叫上了我,我看了看情况,并没有马上答应。
他的眼神非常坚定,这也是他对我的一种信任。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无所有,怎么可能还有考虑的机会呢?几天后,我想通了,鉴于我大四了还没有工作,或许一开始创业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当然也是两个人友谊考验的开始,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从来都需要磨合。
我们制作宣传单,到处去发宣传单,做着被警察追的工作,甚至在小区里被狗追的命运,然而这一切在我看来居然会觉得相当精彩,这样的生活似乎比整天要面对沉闷的工作更好吧。
生活过得累,过得却倒也是充实,没有WIFI,翟胖子自己在网上买了个东西,将附近的网络变为己,当时不懂觉得这是盗窃行为,穷人的创业就像穷人看书一样,有些时候偷书算是偷吗?过于正直的我,并没有认为翟胖子的聪明,反而觉得这是盗窃行为。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创业者最为基本的东西,要在最艰难的时刻自己闯出一条路,一条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翟胖子很会做饭,我们主要吃的是馒头和焖面,当然我们没有生吃大蒜,那个我是不敢吃的。作为一个闽南人,喝粥吃海鲜才是王道,只是没有办法,只好入乡随俗,那是一段难忘的馒头焖面的生活。
生活也是这样,可能你不喜欢吃焖面,但是你的面前只有焖面,你要么妥协,要么饿死,没有你耍个性的地方。
当然,跟我父亲一样,我只要一饿,似乎忠孝节义也都全部忘记了,所以我还是选择翟胖子的河南南阳焖面,还有大白馒头,慢慢地馒头变得好吃起来。
我们非常努力地做事,每天都是晚上十二点睡觉,每个学生都投入了自己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与此同时,学生也很喜欢我们。
翟胖子离家出走,刚开始的时候住宾馆,还有家长带着学生要跟着他学,慢慢地他就租了当前这个公寓,学生慢慢地越来越多了。
他说起这事来,特别有成就感,有老八路军谈起当年杀日本鬼子的快感,没有经历过如此艰难困境的我当然没有办法体会他的艰难,人生的艰难岂是听听就可以体会的。谈的教训总是很多,每个人却总会跌倒,人生不与体会苟合,只与现实和谐。
作为创业者,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扛,没有投影仪就是自己买来安装,没有学生就去宣传,自己要备课到天亮都是很基本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跟父亲打过的电话就是要钱,我觉得是创业就需要资金,而我是贫穷的,穷得只剩下激情和勇气。
翟胖子每天都在展现出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毅力,不断地忙碌着,嘴里的话语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每天都是如此,慢慢地我也习惯了,他也习惯了我的沉默。
我们都很少在十二点前睡觉,每天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而烦恼,当然即使有些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想办法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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