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山,我是孟良呀,小时候我经常给番薯干你吃的,你还记得吗?”孟良嘴角颤动,“我这次打家里来,看看你有没有工给我做?”石高山推开怀里的女郎,从腰包里取出一张五十元钱丢在桌面,别过脸去说:“这五十元给你做路费,你先回家吧,有活干我会通知你的。”
孟良心里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村里外出的人都说他毫无情义,这不明摆着敷衍我吗?不愿帮我就明说,偏要摆架子。孟良挤出笑脸,起身把桌上的钱塞进上衣口袋:“当我借你的,日后一定奉还。”石高山自顾自点燃高级过滤嘴香烟吸起来,连看都不看孟良一眼。孟良颇是尴尬,脸色由红转青。话不投机半句多,孟良起身告辞。
徘徊在熙熙攘攘的汽车客运站,孟良犹豫了,同样是人,别人就风风光光呼风唤雨,我却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他全身的热血沸腾了,回家的念头从他的心里消失了。孟良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汽车客运站。突然,他两眼一亮: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个“蛇皮袋”,手里抓个铁勾,匆匆赶去垃圾桶旁。他心里亮了一下,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也以捡废品为生,无本万利呀。他从行李袋里取出从家里带来的“蛇皮袋”,加入捡废品的行列,纸皮、易拉罐、烂铜烂铁成了眼中的“宝贝”。
卖掉废品,孟良挣得二十多元,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花去一元买了两块面包蹲在路旁狼吞虎咽。透过对面餐厅的透明玻璃,座无虚席香味四溢,他直吞口水。填饱肚子口渴难忍,幸好前面有个建筑工地,他溜进建筑工地,弯下腰口含着水龙头痛饮起自来水来。走出建筑工地,夜已深了,孟良漫无目地游荡,上下眼皮直打架。他走到天桥底下铺开了被席……
半个月后,他租了间廉价民房。终于有个栖身之所,结束了夜宿街头的窘状。他依然每天早出晚归穿梭于大街小巷捡废品,收入最少也有几十元,多则上百元。经过三年的努力,他拿出所有的积蓄,在闹市区开了间饮食店,生意非常红火。
又过了两年,孟良承包了一家饮食集团,属下酒店十几间。
这天中午,孟良又忽然想起石高山,想起还欠他五十元钱,于是开着他的轿车风驰电掣地来到石高山的贸易公司。刚下车,他就愣住了,只见公司大门紧紧关闭,门上交叉贴着法院的封条。石高山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说:“我破产了,资不抵债被法院封了。”孟良从腑下夹着的小四方包里取出一沓钱说:“这点钱是我还你的,多谢你当年的冷漠,多谢你当年没有帮助我,否则我孟良没有今天。”
石高山开着车消失在眼前,石高山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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