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到北京,好货到处兴;南来的北往的,买鞭买响的!”
紧接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响个不停。原来一串串红的、黄的、绿的大鞭小炮变成一朵朵闪亮的火花,吓得人们捂着耳朵躲躲藏藏。好鞭响过,人们一下涌过去,这个三包那个五包,一阵忙乱。
鞭市上哪个买主也不示弱,好货就得是响声说了算,赶集的人就是凭着响声去的,整个鞭市就是一片爆炸的海洋。
卖烟花的也混在里面。
烟花不像鞭炮那么响,卖主也举着自己的烟花拼命地吆喝,看准了火候,把举着的烟花放在地上,用手里的香烟点燃药芯,烟花便“嘶嘶”地冒起火焰来,烟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形成一棵艳丽的花树。人们买烟花是凭着哪个开花开得大、开得高、开得时间长去的。
开头开得有点儿长,还是说正题吧——
王家庄的老六是卖烟花的,每到年关是他发点小财的时候。
老六卖了多年的烟花了,十里八乡都知道老六的烟花好。只要老六到市上,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红红的烟花,往地上一放,点燃了,识货的人就会围住他的摊子。
老六的烟花外皮都是红色的,透着喜庆。点燃起来,花儿由小变大,越蹿越高,久久不熄,且五颜六色透着实诚。
卖得多,自然就做得多。年关这段日子,老六和儿子一天到晚吃不好睡不好,眼都熬得通红,肚子也时不时地“咕噜咕噜”叫。
“该加的,里面都加上了吗?”老六和儿子在配火药,老子问儿子。
儿子说:“都配好了。”
老六抓起一把火药:“潮些,得抓紧晾干。”
儿子说:“我看还是弄到房上晾得快。”
老六说:“也是。”
儿子和老子有了一致的意见,儿子便找来筐子和老子一起将火药一筐筐提上屋顶,然后摊开在稍凸的屋顶上。
这天太阳不算好,但屋顶上的风是通透的,风一点点带走火药里的水分。
过了午时,儿子问老六:“屋顶上的火药差不多干了吧?”
老六说:“差不多干了。”
儿子说:“那弄下来吧?”
老六说:“弄下来吧。”
老六便和儿子一起爬梯子上房。
老六说:“带上锨!”
儿子从梯子半截下来,随手拿了一把铁锨重又上房。
在屋顶上,老六与儿子将火药堆成堆,堆成好大的一堆,像一个小坟包一样大。
老六把装火药的筐子放到火药堆旁,说:“装吧。”
儿子便用铁锨装药。
老六说:“怎么用铁锨?”
儿子说:“我小心着装。”
老六还想说什么,儿子便贴着屋顶上的水泥面稍稍一用力,只听“嘣”的一声,屋顶上爆起一个天大的火球,一时照亮了半个庄子。老六和儿子都被击落到地上,变成两具烂糊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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