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碎片-旧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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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婚之后,冷啸已经有很长时间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面了,有一天忽然于晶来我的工作单位找我,她说拿来了冷啸的小说。我知道她很惦记着冷啸。其实我也有点惦记着他。我和于晶在一家餐馆坐了下来,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是从小的那种朋友,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了很多的功利性,不像成年之后所交的那种朋友似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为了互相利用,我想我和于晶之间真的不是这样子的。

    我们点了几个菜就坐着说话。

    “我在网上看到冷啸的小说了。”于晶说。

    “是么?什么网站?”我问她。

    “一个文学网站,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于晶说,我有点遗憾的样子。

    “不过,我把它打印了出来,打算给你看看,我想肯定是冷啸干的,关于你的事儿主得多一点。”于晶又笑着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了的纸。

    “啊?都说什么了?”我惊讶问道,接过那叠纸。

    “就是大学毕业那会儿的事儿,你知道。”于晶又说。

    我的脸热了一下,于晶一定认为我想起来了什么。

    “还有一个小说说的是他在单位的一段感情,挺不错的。我想肯定是冷啸干的。”于晶又说道。

    “怎么了?那个人是匿名的啊?”我问她,开始翻看书稿。

    “没有,笔名叫什么世小隐的。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于晶又笑着看着我。

    “世小隐?世界上的一个小隐士。”我说。

    “不是,我想是这样的,古人有‘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的说法。他在这个城市里面,又不敢称为大隐,于是叫什么世小隐的。”于晶带着点讽刺说道。

    “是啊?”我答道。

    “肯定是。”她说。“你回去好好看看就知道了。”又说。

    “好。”我说。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然后告别。

    晚上,我独自坐在写字台前面,翻开于晶给我的那叠白纸,这是一篇叫做小说的东西,可是总觉得不大好。

    题目叫《旧日情人》。

    大学毕业那年的暑假是我家庭中最快乐的日子,作为家庭成员中的最小的一个的我,也具备了生活的能力,这么多令父母欣慰啊,可是没有人看出喜悦之余的我却带着淡淡的忧郁,仿佛一束烧得尽兴的火炬,没有人看出火心中焦色的碳心的幽暗,我夜夜在床前翻看着旧时的照片和信件,许多东西都无法磨灭,像一束光影深深地罩住了我,让我无论走到哪里也无法忘记。

    我接到李怡的电话的时候仍旧在午睡,暑热搅扰着我的思绪。

    (看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家伙还什么思绪思绪的,十分好笑幼稚。我于是又接着往下看。)

    “谁呀?”我对听筒叫道。

    “你猜?”她在对面笑着。

    “不知道,我猜不出。”我有点生气,她在对面又一阵笑。

    “噢,李怡啊。”我恍然,有点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拿着电话问这问那的,心里突然非常高兴,她说明天让我找她玩,我高兴的答应了。

    这是乡村的盛夏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出,宁静宠罩着层层叠叠的原野,那些深深浅浅的各式各样的绿色在早晨显得格外的干净。清新的带着湿度的空气浸润了所有的器官,草叶上面还停泊着浑圆的露珠。(有点酸)

    我经过了旧时的公路和街道,校园和餐厅,陌生的和熟的事物,那些高大的建筑给正在兴起的城镇增添了雄伟和美丽,那些昔日的人民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们仍旧骑着自行车,或者沿着路边漫步,他们仍旧用方言交谈着琐碎的事情,他们仍旧是我心旧时的他们。

    “李怡正在睡觉。”我在街心的电话亭打电话时候,她的母亲告诉我说。

    “您告诉她我一分钟之后就到。”我放下了电话,这个丫头还没有起床,我点上一支烟,站在路边和修理自行车的老头闲聊,这里并不繁华,甚至有点冷清,没有那么多甲壳虫一样的汽车来回的爬,交通警像一只只被解雇的警犬一样在岗亭中懒懒地闲聊着,小城镇的节奏比大城市慢了半拍,而我像一个刚刚猛跑了一阵的人,需要放慢脚步融入周围的现实的人群中。

    我在路边待了二十分钟才懒洋洋的去找李怡,她们居住的那栋楼还是旧日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正在楼口迟疑,路边走过一队老太太穿红戴绿,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我也陌生的打量了她们一阵,接着就走上了楼梯。

    开门的人正是李怡,她还没有梳妆打扮,一身随意的衣裙,头发长长的耷拉下来,很像一个刚被强暴的女人那样子,脸上带着笑容。(这比喻实大次了,我真的像抓过他来揍一顿)。

    “我猜你就不会一分钟以后来。”她笑着对我说,让我进门,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看着我笑。

    “你妈呢?”我问道,东张西望着。

    “刚出门去了。”她回答道,用梳子在头发后面不停地梳理着。一会儿又拉到前面来梳一阵,还和我搭着话。

    “太好了。”我说道,用手捂着下巴乐。

    “好什么?”她毫不在意地问道。

    “我就不用再打招呼了。”我乐着说道。

    她十分轻蔑地望了我一眼,又问我一些别的事情,我都一一作了回答。

    “你还没和我握手呢。”我说。

    “握什么手啊?”她又十分轻蔑。

    “你还跟原来那样儿。”我又说,坐在沙发上面,点上了一只烟。

    “哪样儿?”她又问我,拣了盒磁带放进录音机里面随手打开了。

    我没有答话,录音机里面齐秦唱起了《大约在冬季》。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她带着我熟悉的温柔的眼神说我,用手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眼睛直望着我笑。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我问她,不停地笑着。

    “反正不是你。”她直截了当地说,拿着毛巾去洗漱。

    “没准儿。”我跟在后面到水房里。

    “你知道于晶去哪里了么?”她含着牙膏末还问我说。我看着她弯成了九十度的后背。

    “不知道,你也别跟我说。”我回答说。

    “你不想见她。”她又问我。

    “不想。”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怎么了?”她一边刷牙一边又转过身来,弯着背望着我,带着惊讶的眼神。

    “这样就具有戏剧性,当你喜欢一个人,你有特别的想见她,她就住在你家附近,你却不见她。这不是挺具有戏剧性么?”我笑了笑说。

    “什么啊?”她不屑一顾又转回水龙头洗脸。

    我伸手把她垂到前面的头发拉到后背。

    “别闹。”她说,身体扭了扭。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我满腹委屈回到客厅里坐下来,齐秦仍旧唱着歌,我站起来把齐秦拿走,放上周华健的磁带。

    “你现在还好么?是否过着你想要的生活?”周华健在歌里面问道。

    “不好,根本就没有人理我。”我向着天花板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李怡笑着跑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假装生气地没理她。

    “你爱听周华健的?”她找我搭讪。

    “是啊。”我应了一声,并不看她,又接着吸烟。

    “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她又对我说,十分诚恳。

    她没有说话,好像有点不高兴。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开口。

    “我知道。”我说。“一个俗男人爱上了一个俗女人,于是两个人展开了一场俗不可耐的庸俗不堪的爱情俗事。”

    “你……”李怡听了气得眼圈发红了,我看她真的生气了,立刻变得老实了许多。

    “对不起啊。”我说道,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手。她也不理我。

    “我错了,真的。”我又说,看着她那张生气的脸,并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面。摇了几下,可是她仍旧不动声色。

    “唉,可真是的。”我叹了口气,“这么为禁说,看来也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我说道。

    “什么啊?”她不大服气地说道,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真的很讨厌。”她又说道。我知道她不再生我的气了。

    “说说吧,你和那个人的事情。”我说着点上了烟做出一幅倾听状。

    “我,我就是有点犹豫不决的。”她开始说话,我瞪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犹豫不决?”我又问道。

    “就是,我的那个朋友,他是外地的。”她说道,脸色犹豫。

    “那怎么了?你们到了难舍难分地地步了?”我奇怪地问道。

    “怎么说呢,反正挺难受的。”她又说道。

    “怎么难受?你们有过那种切夫的那种你懂了么?”我又问道。

    “什么啊?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还好,刚才我特别紧张。没有就好,那你就和分开吧,没事儿。”我说道。

    “可是我们之间真的挺真挚的。”她又说道。

    “真挚的多了,我和你还真挚呢?你能够嫁给我么?”我看着她说道。

    “可是我忘不了他。他真的挺好的。”她又说道。

    “什么样的至于这样?挺好的人多了,难道比我还好?”我无耻地说。

    她又笑了起来,十分轻蔑的又看了我一眼,令我觉得大伤自尊,这丫头八成真的没有看上我。我的心中一阵刺痛。

    “让时间冲淡一切吧。”我说了一句废话,接着一阵惆怅。

    “女人没准就是需要一种倾诉。”我又说,抓住了她手放进了我的手里。

    “说吧,说完了就好了。”我又说,望着她有些不快的目光,十分体会她内心的痛苦。

    “也许痛苦也是一种美,一种悲壮,一种声嘶力竭无法比拟的沉醉。”我又抒情说。

    “行了行了。”她不耐烦的制止我,“我可不是你。”又说道。

    钥匙开锁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我们都恢复了平静,她妈妈回来了,拎着蔬菜和别的东西。

    “冷啸来了?”十分亲切地说。

    “阿姨好。”局促地谦薛地。

    “你好。”笑着十分亲热。

    她妈妈又问了别的什么,一一答了她。

    李怡请我住宿,等晚上见于晶,我答应了她。

    我们吃过午饭,沿着街道漫步,到他们家里的另一个住所休息。驱车而行,有说不出的愉快,阳光在头顶上面照着,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沿街的冷饮摊还没有收。一个个大圆伞边上做成垂露状,给人以冰水欲滴的感觉,冰柜嗡嗡地叫着,冷冻着各种名目的冰激淋。红绿灯并不能控制我们,没有车辆,像眼睛一样随意眨,只是一种应酬。

    沿街的这幢建筑下层作了商店,临着菜市场,有点喧闹,但是地势还算不错,我们要从前面的台阶走上去,穿过一个穿堂绕到楼后上楼梯。安静,只有两个人零碎的脚步,李怡不知道想着什么走在前面。

    我干嘛要跟在这个傻丫头的后面走,她是我的什么人,她让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让我听她的倾诉,她需要我的时候就招呼我,不需要我的死后就不理睬我,我成了什么了,我生气,又点上一支烟,望着她的背影看,她是我的旧日情人么?我想,或者是吧。

    李怡用钥匙打开一层层的房门,很宽敞,舒适。我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咱们午睡么?”我问道,掐灭了烟。

    “你困了么?”她问我。

    “有点儿。”我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到非常困了,仰在沙发上面。

    “那你去里屋睡一会儿吧。”她温柔地说道。

    “咱们就不能够睡在一块儿?”我开玩笑说道。

    “你别闹了。”她无精打采地说道。

    “你害怕我啊?”我又问道。伸手放在她的肩上。

    “你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她生气说道。

    “那是。”我笑道。

    “去里屋睡一会儿吧。”她又对我说道。

    里屋宽敞明亮,一张双人床靠窗放着,她伸手拉上窗帘。我躺着一点也不困,她也躺上面,打了个哈欠。

    “这可不好。”我说道,伸手在床头拿了本书看。

    “你睡吧,我看着你!”她说,用毛巾被把我盖上。

    “你真得很像我的老婆。”我看着她的脸痛苦地说,泪水在胸中涌动。

    “行了,行了,睡吧。”她说我,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我说道,伸手搭在她身上。

    “那我到我面去。”她推开我的手要走。

    “不好。”我一把拉住了她,目光神奇地望着她。

    “那你闭眼睡觉,别再碰我。”

    我重新又躺下,闭上眼睛,她的温柔从旁边传过来,我心里痛极了。猛地扬起身体,把她按在下面,柔情似水,只有精品才有这样的目光和眼神。可是她不是我的,永远是也不会是我的。自卑和悲哀涌上来,涌过去,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我真的希望我迅速死去,立刻死去,有谁能够救我,李怡,我不是故意地伤害你,一个人热爱的事情并不能够得到,甚至他根本就不具备条件和任何可能,他只能够体会着和感受这事物的美好,他还不如去死,他就是在这种鲜花在手却不该持有的模棱两可中挣扎着,李怡,他应该怎么办?他是该爱还是不该。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望着她的目光和眼神,没有人深刻理解那其中的巨大的痛苦和悲哀,那并不单纯是对一种感受的渴望,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去伤害谁,践踏谁,在那些行动和目光中有多么迟疑和坚定,这是对世界的不服从,是一种被禁止的游戏和爱情。

    她推开了我,十分生气,我沮丧,更多的是绝望。

    “我就不留你了。”李怡绝情地说道,我感到非常痛苦。

    “让我再见一见于晶吧。”我说道。

    “明天你来见他不是挺好的么?”她态度冷淡说道。

    “不好。”我说,这丫头太坏了,我也生气了,心中嘀咕着,我就是这样不值得一理,还要死乞白赖地缠着她,我也真的够无耻的。我又抽了一支烟,才恢复了原状,仿佛刚被法海打回到原型的青蛇,又变成了原来的小青姑娘。

    “还有什么说的就赶快说。”我对她说道。

    “干嘛?”她问我说。

    “我要走了。”我欲擒故纵,又恢复了智力。

    “再呆一会儿吧。”她有点不舍。

    “不行了,我还有事情要干。”我严肃的说。

    “什么事情?”她又问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说。整理好衬衫。

    “你刚才怎么没事儿?”她生气问我道。

    “刚才,刚才为了试试你。”我笑着说她,“我不喜欢你了,早就。”

    “是么?”她怅惘地语调说道,咳,女人总是这样,心里暗骂。

    “我明天就去找于晶。”我说道,站起身来。

    “你再坐一会儿。”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故作无知地挣脱开她,她恳求的望着我。我的心一软,其实我并不想离开。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没再发生什么违法的事情,她勉强让我留下来,我觉得很无聊。

    “于晶在外企,底薪八百元。”李怡一边给我布置碗筷,一边和我说话。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那些欧洲的卡通们在屏幕中动作这,窗外已近黄昏,暮色低垂,街灯初上。

    我靠在沙发上面和李怡的父亲闲谈,一边看着动画片,灯光柔和地照着我们,她妈妈在厨房里面,李怡穿梭着在几间房中。

    这种气氛感动了我,好女人总是容易感动有良知的男人,我还没有坏到底,我想。

    晚饭的气氛很和谐,我时时能够感受她的冷淡的目光扫过我,但是她并没有在行动上面怠慢,在细节中我能够感到她的柔情,她是个好姑娘,她把茶杯斟满递给我,又把碍事的杯子挪开,她给我夹菜,又看我的表情,我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晚饭结束时,我和她的父亲下棋,感时伤怀,那年的我也和他下象棋,这老头棋艺不高,但是仍旧能够胜过我。

    我们摆着棋子,唠叨着往昔,他说看我上大学四年又没有长进,我比较谦虚地说没有。李怡坐在旁边看着我,想我不能够全赢他。

    “快帮帮我。”我回头对李怡,伸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她看了我一眼,又不好动作,只好坐着不动,我不拿开手,心中颇为得意,直到我胜了才放开她。

    “我去看看于晶回没回来。”她说着站了起来出门去,伸手拧了我一下,我疼又不敢叫出来,装作若无其事,这丫头真的狠心。

    我下到第三个回全的时候,于晶来了,她一身素服如同往昔,多姿的身体仍旧不失往日的温情,长发已剪,一头短头发映衬出明眸皓齿,天生白皙的肌肤,显得整个人都干净舒爽,我装没在意又接着下棋。

    “于晶来了?”李怡提醒我说,我只是点头问候,甚至没有注意她的眼睛,因为我怕见到我熟悉的。

    我跳马又飞象,心不在焉。

    她们在一块儿闲谈。

    我杀士又将军,速战速决。

    她们仍旧在一块闲谈。

    于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想写诗,李怡的父亲十分从容的对付我,我全不在山水之间,也不在酒。

    于晶坐到我身边来了,她们仍旧闲谈,李怡的父亲也参与一两句,我能够用余光看到她的侧脸。她原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笑容,目光,举动,她挥出的手臂,她的红色的体恤里面的那个瘦瘦的躯体。

    于晶伸手为我折好衬衫领子的时候,我才下完了这盘棋。

    “我输了。”我对李怡的父亲说道。

    “你心不在焉。”他笑着和蔼地。

    “不行,我的水平不行。”我谦虚地说道。

    “有长进。”他又夸我说。

    “是么?”我沉吟道,想着别的。

    我和于晶已经无话可说,当我扭头看她的时候,我看到我们之间瓦解的情谊,可是我的心仍旧想着她,仿佛天上的星斗,永远的处于相同的位置,于晶,我没变,变得是你,或许,是我们周围的世界,穿上旧衣服,摆出旧神态,去见我旧日的人,旧人穿着新衣服。

    我们几乎没说什么,我们就走了,于晶说要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她说真得羡慕我们的清闲,我说我羡慕你的紧张,我们都笑,再没有相同的话题。

    夜风凉爽,我们沿着街头逛过去,李怡就走在我的身边,我重新又恢复了昔日的沉默,中学时代的友谊和爱情仿佛歌声又在我的耳畔响起,多少姑娘从我身边走去,走向不同的命运和不同的归宿,而我依旧是我,人们追求着,在这过程中遇到了我,一个过客,一个生命的过客,继而,他们又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我们因为彼此不同的境遇而相映,相望,相见,相别,忍受痛苦也忍受悲伤,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这或许就是人们经常称之为生活的那种东西。

    这人写的不错嘛,我看完了还受了一点点感动。这的确应该是冷啸的作品,而且在毕业之后也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又想起了冷啸这个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我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感觉,我要立刻见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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