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芳

    天蒙蒙亮的时候，孩子的大人把孩子喊醒了，大人说：“天亮了，起床。”

    孩子翻身爬起来，坐在床上揉眼睛。揉完眼睛，孩子看见眼前有一把柴刀，大人递过来的，大人说：“上山砍柴去。”

    孩子拿过柴刀，下床了。

    大人在孩子下床后又开口了，大人说：“砍了柴直接担到柴市上去卖，1块钱一捆，一担两块钱。”

    孩子点点头，出门了。

    太阳出来时，孩子走到山上了。孩子对着太阳伸了伸懒腰，挥起柴刀砍起柴来。

    太阳老高时，孩子砍好了两捆柴。

    太阳升到孩子头顶时，孩子把柴挑到了柴市上。

    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个买柴的人，他说：“一捆柴卖多少钱？”

    孩子说：“1块。”

    “1块钱两捆，卖不卖？”

    孩子说：“不卖。”

    买柴的人就走了。

    不一会儿又一个人走了过来，也是个买柴的人，他说：“一捆柴卖多少钱？”

    孩子说：“1块。”

    “l块钱两捆，卖不卖？”

    孩子说：“不卖。”

    买柴的人又走了。

    不一会儿再一个人走来，还是个买柴的人，他说：“一捆柴卖多少钱？”

    孩子说：“l块。”

    “l块钱两捆，卖不卖？”

    孩子说：“不卖。”

    买柴的人仍走了。

    这个下午，很多人走近了孩子，他们都来买柴，但他们都走了，他们嫌孩子的柴卖得太贵了。孩子边上还有一个卖柴的人，他卖完柴后告诉孩子说：“一担柴只卖得到1块钱，一捆5角钱。”

    孩子说：“可是我的大人交代，一担柴卖两块钱，一捆1块钱。”

    说着话时，又有人走来，但问了问价，又走了。

    没人要孩子的柴。

    太阳下山的时候，孩子有些累了，孩子坐在那儿打起瞌睡来。在瞌睡中孩子梦见自己卖了柴又去砍柴，砍了柴又来卖柴。孩子总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床。太阳出来的时候来到了山上。太阳老高了，孩子把柴砍好了。太阳升到头顶时，孩子把柴挑到了柴市上。每天每天，孩子都如此。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孩子就老了。果然，孩子听到一个女人喊道：“老人家——老人家——”

    孩子便从瞌睡中醒来，从瞌睡中醒来的孩子不知道女人喊谁，孩子四处看着，但左右没有人，天差不多要黑了，所有的卖柴的人都走了，只有孩子一个人在这儿。

    女人又喊：“老人家——”

    孩子一惊，孩子说：“你喊我？”

    女人说：“喊你。”

    孩子说：“我是老人了？”

    女人忽然笑了，跟他说：“老人家你真有意思，自己老了都不知道。”说过，女人又说：“老人家，你这木炭多少钱一斤？”

    孩子茫然的样子，孩子说：“木炭，哪里有木炭？”

    女人伸手往地下一指，跟孩子说：“你跟前不是有两捆木炭吗？”

    孩子低头一看，可不，他跟前的两捆柴已经变成木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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