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整个世界好像突然间就变了,在这个时候天开始变得灰色朦胧,乌云好像被什么棒子搅乱了一样,此时寒意渐起,只见这小雪飘落,其中最能够体现这种特征的那就是人的呼吸声顿时变得紧促,上厕所越来越频繁,走路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脚步都变得更加沉重……
就在这时,一张仿佛发皱钞票的脸凑了进来,高扬这个时候想倒开水喝。那杯子就像是装死的鱼一般跳动起来,从高扬的手里滑落,摔到了地上,发出这个冬季最为清脆的声响,高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
高扬好像手无缚鸡之力,表情痛苦,直接倒在了地上,要不是苗姐发现得及时,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又该增添了些许的悲伤,看着高扬倒在了一边,苗姐是格外地心疼,她一直就把高扬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冬天是一个生病的季节,仿佛连雪在这个季节都那样脆弱。
气候的变化,如果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自己难免就会生病,高扬只觉得自己脑子发热,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好像蛇蜕皮的嘴唇早已经变成了紫色,这颜色好像在慢慢变黑,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感到难过的信号,高扬也想自己很快就将病倒。
高扬彻底病倒了,周围的世界好像在高扬的脑海中突然消失了,精神上的劳累把他逼入了一个绝境,使得他再也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直到最后嘴唇发紫,仿佛中毒态,苗姐发现之后把高扬送进了医院,在医院的抢救之下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终于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儿这个时候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她握着自己的手,他终于露出了微笑,他半坐了起来,看着女儿。
看到父亲这样疲劳,这样让人在心里感到不放心,甚至达到了可怜的底部,女儿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在电话里她就着急地想要回来,她一直在害怕,就像害怕会失去自己的父亲一样。
她之所以这样想的原因是随着父亲年龄的增大,身体慢慢地出现了一些问题,于是乎她就开始想着怎么能去让自己的父亲更加轻松,他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安心做事,同时也越来越容易生病,很多细节性的东西他都有些顾不了了,这是一种身体进入年老状态的表现,可惜这高扬总是那样顽固地认为,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总是认为自己还很年轻。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在这个世界上,生病最能够催生出人类之间的互相情感。
女儿高婷这个时候刚好正逢寒假,她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到了高扬所在的医院。在医院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高扬,那微微有些发紫的嘴唇和发白的面孔让女儿高婷有些心疼,女儿沮丧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
高扬笑了笑,高婷坐在病床边,握着父亲高扬的手,父亲的手有些粗糙,那是因为常年下厨的习惯,作为一名厨师同时也作为一名律师,不仅仅是在精神上也是在体力上劳累了自己,慢慢地白头发长了出来,皱纹那沟壑也越来越深了,于是乎,高扬在不知不觉间也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病倒,若非心理上的压力高婷没有其他的理由相信高扬会这样病倒。
同时她也知道如果父亲没有想要告诉自己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她能够想象这个理由会充满着什么样的正义感,会有怎样的力量。
躺在病床上的高扬看着女儿笑了,他不喜欢带给亲人忧愁,他懂得应该如何用更好的笑容来面对家人,女儿对此也是非常了解的,小时候她甚至看到父亲自己一个人躲着哭泣,那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欠妻子的实在是太多了,而在高婷面前他总是微笑着告诉她生活是多么美好,不管前面有多少的障碍,所有的挫折总是能够挺过去的。
好久没有过着躺着的生活了,这么一躺,高扬还觉得有些不适应,病房里非常安静,从那么多烦恼和喧闹的环境中脱离了出来,他的心好像突然静了下来。
这是高扬入院的第二天,他的脸色好了很多,高扬住的是四个人的病房,同他居住在一起的是三个老人。
对于高扬自己来说他也不喜欢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他害怕孤独,害怕在寂静的空气中挥洒着悬疑的味道,那是一种摆弄自己思考的巫术,在医院里好像一切都浸满了肃杀的氛围,随时都有可能面对死亡。
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能这个时候就离开人间,有些时候甚至害怕一闭上眼睛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有些病人安静地离开了,就像是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落叶,有些惊声尖叫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在这白色的世界里有着太多让人感伤的东西,白色的床被,白色的枕套,还有白色的年迈的心态。
“爸,您先喝粥吧。”皮蛋的气味从保温饭盒里漂浮了上来,好像在浴缸里铺满了水面的花瓣,慢慢地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高扬将粥分给整个房间的人,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高扬外,住着其他的三个老人都是来自老人院的。
他们在老人院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无所不谈,在互相了解之后他们真正懂得了人与人之间除了冷漠还有热情,除了阴谋诡计还有嘘寒问暖,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幸福来自于有人能够在他们实在是走不动的时候扶着他们的轮椅出去晒晒太阳,聊聊今天的报纸。
这些老人的脸上老人斑布满了整个面孔,好像已经经历了几百年侵蚀的狮身人面像,茧子好像蔓藤在老人的手上慢慢地爬满了,有些驼背的身躯仿佛任何时刻都有可能倒下似的。身体上确实是不行了,言谈举止却更加行云流水,他们熟谙于自己的语言世界,带着些许地方方言的味道有些浓浓的人情味,那是用八辈子制作成的杆子都没有办法够到的。
生活有些时候极其复杂,不是几个老人家聊聊就是一辈子;生活有时候也会是非常简单,有些时候一杯淡水就是人,简单的生活更加有情味。
寒冷的天气夜晚更是寒风渐起,人要上厕所好像就更不容易了,这三个老人其实是附近的敬老院里转过来的病人,家里很少照顾。
他们来到医院也没有通知家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家人。三个老人聚在一起可能只是因为同样孤独的人在雪花飞舞的时候聚齐在一起,他们的心里就温馨了很多。高扬自己特意选了这个病房,这个病房里,他喜欢老人的这种安静,在有人交流的时候又非常安静,自己减少了了很多的干扰,这样的环境是最适合谈心的,同样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三个老人侃着关于他们那个年代年少轻狂的故事,坐在病床上用被子裹着前半身的高扬拿出那张藏在口袋里的皮肤,那皮肤好像被灌输了灵魂,高扬都觉得那皮肤已经有了正常人的温度。
那些皮肤上的刻痕仿佛仔细地观察着,就像是一名优秀的侦探在面对疑物,高扬面对着它思考了很多的问题,那些问题好像是丛林中的各种动物,在那里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独自的生活方式。
高扬仔细想想那古乐敏死都为了保护这张图,她连死都不愿意让别人发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张图难道真的是藏宝图,可惜看起来又不是很像,那这图又会是什么东西呢?这些问题有些时候就像是周一的早晨的垃圾桶,都被各种各样的垃圾给填满了,只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图画非常珍贵,因为那毕竟是用生命换取而来的。
对于人来说,生命是最重要的,而这张图却凌驾于生命之上,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让这张图流失,由此可见,很多人都想着能够得到这张图,高扬想这张图的重现肯定会在这个社会上引起很大的轰动。虽然那张画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只要这张画还在,估计很多人都会为了这幅画而疯狂了,而真正的混乱现在还没有开始,很多人估计会为了寻宝而大战,高扬想象着那个时候的枪林弹雨,想象着互相杀害的情形,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只是他必须前往,去了解这个事实,为她伸冤。
人注定是生活在矛盾和复杂之中。
只是懂得太极的人会把这些复杂自动隐藏,冲动的人却常常踩到地雷的爆发点,而真正懂得人生太极的人又能有几个呢?这就像是你的知己,人越长大,知己就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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