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想不到他已经在网上开了自己的博客,有时也上网看看新闻,没有妻子,父母早就不在了,有一个已经快初中毕业的弟弟,阿冲偶尔偷看弟弟的英语书,如今他可以骄傲地对他弟弟说:“我可以替你去考英文了。”
那一天,杨爱因包了车子,希望阿冲能够想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将那位老人放下的,这就像是一场推理剧一样,爱因要根据如今提供的仅有的几个线索找出真正的“凶手”。
爱因发现阿冲还虚心学闽南语,车子里放的都是闽南语,爱因坐在他身边时看着放在前面的牛津词典,再看看快要白头发的阿冲笑了,从此记住了这个好学的司机。这个歇斯里地坚持着的司机,谈起理想对他来说是多么凄凉肃穆的大事。
这一天黯淡的眼神已经被升起的月亮瞧见了,有个老客户在招手,那是个嫖客,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出租车见识了这个城市各种各样的鸡,为了生活,每个人都在努力,把客人载完后,就回家了。
“我想该回家好好休息了,我是真的累了。”憔悴的面容,跳动的眼皮就像是高中理科生无聊的数学物理课程,轮番进行着,那一天阿冲和爱因没有任何的收获,收获的只是好久不见的泉州,东西塔和洛阳桥守护着这座城市。
出租车的司机,在红绿灯面前徘徊前进,停停走走。
突然间有人在招手,这么晚了还有人,出租车的生活也跟妓女的生活差不多,到处找客人,而且随叫随到。
那个人显然喝醉了,这种人就像是发了炎的扁桃体一样掐住你的喉咙,让你透不过气来,同这种人同行,意味着危险、没有经济保障。
阿冲缓缓一笑,露出厌倦的神情:“上哪去?”
黧黑的脸上翘起嘴角:“回家。”
“你得告诉我家在哪里啊?”那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在哪。
“就在那。”醉酒的指了指前方,到处都是车灯闪烁的地方,然后抬抬头,伸长脖子往上看,像是一条等待上面扔下骨头的狗。
“好吧,你先上来。”很清楚这个时候找辆出租车就好像是在冬天里买桃子,阿冲自我嘲笑了一会。
然后和客人聊了起来,这才了解到这位酒哥是卖茶叶的,来自安溪,和人谈不拢,茶叶又卖不出去,最后只好低价卖了,可惜了那些上好的茶叶。阿冲最后把他送到了安溪,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敲敲门就把人送到了,酒哥后来醒了到处找阿冲,想亲自谢谢他,他可知的士哥的生活是可遇不可求的。
“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老兵,八十几岁的男兵。”
“您真爱开玩笑,我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呢?”
阿冲的黄色的士目光直逼前方,眼角一丝倔强,不掩饰自己回家的渴望,一股寒流穿透车身,这时候的街头只剩下出租车了,像一个狼群,那四个轮子就是留给后来人去追寻的。
如果你俯下身甚至能够听到司机们过年对家的无限期待,而这些家伙在白天却是各自为王,像蛊,许多毒物在里面争斗,灰色的白天,黑暗的夜晚,白天车子像风扫秋叶一样把该到哪个地方的人送到哪个地方。
当几辆出租车一起驶向同一批人时,这些人已经成了滚烫的热油,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一勺水混进了热油,会溅到几个人,甚至可能有当年蒋介石的风范,把许多人才送给了共产党,从而把泉州的司机分为两大帮派。
第二天我约爱因出来,在路边吃了一碗滑滑的鱼胶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无依无靠的,生活总是那么的不容易,让人想要照顾她。
于是,她摆摆手,来了一辆出租车,黄色的干净的前面放本牛津字典的,爱因看着牛津字典也笑了,那人正是阿冲。
雨越下越大,斜着咆哮的风牵着雨一股劲儿往瓦上打,人们把雨伞压得很低,雨衣裹得很紧,急急忙忙回家。
“爱因,我好像知道了什么,那老人好像是住在附近?”
“请问您先生是姓杨的吗?”那女人爱理不理睬的,一脸消瘦,像是吃了好多苦。
雨落在瓦上,发出了一系列的音符,面前这座林姓大瓦屋已经有一段历史,瓦屋面对着一条大江,屋与那条江还隔着一大片的健身空地和一棵大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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