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骷髅是恶魔和骷髅组成的,恶魔是撒旦,和天使是对立,象征着邪恶,骷髅代表着死亡,死亡和邪恶结合在一起,便是地狱。”
程连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让牧景鸿心颤。
程连继续说:“这场案件他们求助了我的老师,老师将我推荐给了当地井方,当时一同参与的还有我一个学生叫岑渐钦,其中一个死者是他的房主,他现在是青大心理系的教授。”
这个岑渐钦,牧景鸿倒是知道,之前局里有一个案件他过来协助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不过后来听同事说,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有洁癖,很冷淡。
“你现在是怀疑背后的人和218案有关?”
程连心里在打鼓:“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当时这个案件的凶手确实是绳之以法了,并且是死刑立即执行。但是知道这个标志的人也不再少数,当时这个案件我也没有的罪过任何人,如果是打击报复的话,我不觉得他们当中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将你我之间的关系挖出来。”
“除非······”
“除非什么?”牧景鸿追问。
“除非这背后的人很强大,强大到足够让你我生畏。”程连飞快的搜索着这个范围之内的人,并没有谁能对得上。
这个人首先要满足以下三点条件。
第一,这个人知道程连参与过218案件。
第二,这个人对218案件的细节很清楚。
第三,这个人能力很强,能让程连生畏。
218案件的细节是井方内部资料,不是谁都清楚的。
程连站起身。
牧景鸿跟着站起来:“你这就回去了吗?”
程连摆手:“不,我要去找岑渐钦,你要一起吗?”
牧景鸿想了想,一起吧。
两人开车到了青大。
程连全副武装,毕竟他曾经是明星,出门都需要格外的注意。
对于青大,程连并不熟悉。
一路问过来,还是顺利的找到了青大的教务处。
“你们找岑博士啊?”主任上上下下的将他们打量了一个遍。
牧景鸿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型井证:“我们是想找岑博士帮个忙。”
“哦,帮忙啊,我带你们过去找他。”
牧景鸿拒绝了:“不用,您告诉我们他在那里就好了,我们过去找他就好了。”
“呦,那可不好说了,岑教授可不止带我们一个学校的课,安大那边他也带犯罪心理的课。”
牧景鸿和程连对视了一眼,牧景鸿道:“那能麻烦您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们直接和他联系。”
主任找出了岑渐钦的联系方式。
牧景鸿写过主任之后,和程连一起出门,下楼的时候给岑渐钦打了电话。
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
“一般陌生号码不接很正常。”程连知道岑渐钦这个人比较冷,他们当初接触的时候,岑渐钦就很抗拒别人的接近,洁癖很严重,手上始终带着白手套,喜欢白色的鞋子。
二月的Y国多雨,满地的泥泞。岑渐钦极其喜爱白色的鞋子,所以当时挺难为他的。
打了四五次之后,依旧没有人接,牧景鸿都无语了。
程连:“······”
“算了,找找吧,先看看能不能再青大找到他,找不到再去安大,安大那边你应该很熟,问问那边的老师。”
牧景鸿给安大那边的同学打了电话,还真的就在安大。
他让人帮忙把人留住了。
“你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学生呢?”牧景鸿忍不住抱怨。
程连也觉得挺无奈的:“孔子道:有教无类。”
牧景鸿撇撇嘴,他可不这么认为。
“不过你找岑渐钦干嘛?你不会怀疑他吧。”
程连摇头:“我还没那么头脑不清楚去怀疑他,我就是想找他问问,看看我对218案件有没有疏忽。”
牧景鸿哦了一声。
到安大堵车,等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就是午饭的时间了。
他们在教师办公室里见到了岑渐钦。
岑渐钦个头挺高,身材匀称,长得倒是挺帅,就是看起来一脸刻薄,有种接近冰块的感觉。
“程老师,您找我?”岑渐钦的声音本身就是那种沙哑低音炮类型,然后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一个机器人在没有感情的传输一段音频一样,虽然是疑问句,可到他这里就像肯定句一样。
牧景鸿瞬间感觉自己被冻成了冰块了,这样的人,上课一点激情都没有,学生是怎么扛得住的?
程连嗯了一声:“对,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
牧景鸿:“······”
他有点后悔跟过来了怎么办。
他忽然觉得,岑渐钦比起做一名心理学老师,更适合做一名法医,冷冰冰的。
脑补了一下岑渐钦解刨尸体的画面,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景鸿啊,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程连问。
在牧景鸿正要说出口的时候,程连补充了一句:“环境好的。”
牧景鸿一时语塞:“······”
你要问他哪里的小吃好吃,他能说出一大堆,你要问一个糙老爷们这附近***高雅的地方,那真的是难为他了。
程连也觉得太难为人了,牧景鸿是啥样他太清楚不过了。
“渐钦你下午有课吗?”
岑渐钦摇头。
“那咱们就走远一点,去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吧。”程连提议。
岑渐钦说:“我都可以。”
因为也看不见岑渐钦的表情,岑渐钦和程连一样,全副武装,眼镜,口罩,西装,风衣,小白鞋。
牧景鸿的车那里都跑,什么人都坐过,破破烂烂的。
岑渐钦:“······”
岑渐钦犹豫了好一会儿。
牧景鸿催到:“上车啊。”
然后他看见岑渐钦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迷你的消毒液,对着车们把手擦了又擦。
牧景鸿:“······”
程连早都做到车上了,为了让岑渐钦自在一点,他坐的是副驾驶,后座都给岑渐钦。
岑渐钦擦完门把手,拉开车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透明的塑料纸铺平在后座上,最后才坐上去。
牧景鸿发动车子,程连说:“去锦园吧。”
牧景鸿调转车头。
“老师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又是这个语气,明明是个疑问句,那个问号就好像别吃了一样。
牧景鸿是真的很受不了这个调调。
程连将那封信递给了岑渐钦,岑渐钦接过看完,皱起眉头,冷冷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以为的结束,其实是开始。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我将带你入地狱。”
牧景鸿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程连当时说的时候,他并没有这种感觉,果然,这话还得看是什么人说。
“你还记得?”程连有点惊讶。
岑渐钦将信叠好,放回信封:“记得,218维尔伊萨骷髅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对您说的。”
“你比我大,而且我也没教你几天,不必用尊称,叫我程连就好。”程连不准备隐瞒:“这是我最近收到的。”
岑渐钦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将信封递回给程连:“一日为师便是老师,学无长幼达者为师,您确实厉害,我尊敬您。”
牧景鸿听着这长篇大论的,属实可怕,又让他想起了法医,就像对尸体一样尊敬,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您来找我是想问我有没有收到相关的东西还是?”
程连反问他:“渐钦,你看到这些这封信后,想到了什么?”
岑渐钦神色无异,缓缓道:“报复,恐吓。”
“为什么不是恶作剧?”
岑渐钦道:“如果是恶作剧,您不会来找我。”
程连点下头:“是,你说的不错,我是想问问你,当初在这场案件中,我是否有的罪过什么人,我自认为是没有的。”
岑渐钦摇头:“没有,您一直都很尊重别人,也不曾和谁起过争执,结仇就更不可能了。”
程连道:“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岑渐钦道:“你以为的结束,其实是开始。你以为的是案件的结束,而案件的结束只是一个开始,那么谁来开始?为什么时隔三年又出现了这封信,这样的标志,这背后究竟有怎样的阴谋,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程连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沿途建筑物,叹了口气。
突然,他笑了。
人生啊,还真的是起起落落。
三年风平浪静,一朝风云突变。
而他,却无迹可寻。
岑渐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和程连一样,看向窗外。
牧景鸿后背起鸡皮疙瘩。
无数碎块的小尸体他都没怕过,这两个人让他怕了。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下一刻要做什么,他为什么笑。
“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我将带你入地狱。”
程连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念着这句话,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足足重复了八次。
“地狱啊······”
程连突然问起岑渐钦:“渐钦,你相信地狱的存在吗?”
岑渐钦轻抬眼皮,薄唇轻启:“人间自有修罗场,何惧地狱鬼神狂。”
“我常常会想,你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对所有的一切都波澜不惊。”
程连曾经研究过岑渐钦,但他研究不透。
岑渐钦只是淡淡的说:“有时候,人心比魔鬼更可怕。”
这点程连不成怀疑。
人,本就是世界上最多疑的物种。
车子停在锦园外,程连早已在锦园订好了包间。
岑渐钦又是那样,用消毒水将桌子凳子都擦了一遍才坐下。
牧景鸿也不知道程连是怎么忍受的。
***就和看怪物一样。
岑渐钦说:“帮我准备一壶开水,一个盆,碗筷,谢谢。”
***也只是说了声好的。
牧景鸿甚至怀疑,岑渐钦该不会是面瘫吧,这也太冷了。
岑渐钦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他。
他好像对这个世界很排斥一样,别人看到他这样,就不会想要靠近他,靠近他的人也就在接近一两次以后就会远离他,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没有任何人。
孤独似乎是他的冠名词。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程连烫着碗,笑了一下:“敌在暗我在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又还能如何呢?
是啊,他又能如何呢?
“对方是直接冲着您来的,您务必小心,如果我有任何的线索也会第一时间向您提供。”
程连说好,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和微信,到显得牧景鸿有些尴尬了。
程连这才想起来:“抱歉,忘了给你们做自我介绍了。”
岑渐钦摇头:“不,我认识他,东城分局一队的牧景鸿牧队。”
牧景鸿有点愣:“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不是。”岑渐钦说:“我之前去过你们局里,远远地看过您几次,但如此进的距离确实是第一次。”
牧景鸿突然觉得挺尴尬的,他其实也远远地看到过岑渐钦几次。
东城分局一共就那么大,他们一队的位置刚好又在出口,进进出出的,难免打照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程连这次来找岑渐钦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什么线索,也是想提醒一下岑渐钦,小心一些。
如果只是针对他,倒也还好。
可当时一个死者是岑渐钦的房东,岑渐钦直接接触过第一案发现场,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报复他们218案件参与人员,岑渐钦也会有危险。
不管是不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午饭吃完了,他们先回了井局,程连自己开车走,牧景鸿负责送岑渐钦。
程连收到了宋程的微信,今天宋程也在拍杂志,问他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了。
程连去了摄影棚。
宋程拍的是VJ冬季杂志。
程连去的时候,也都拍的差不多了。
他给工作人员带了饮品。
宋程看到他来以后,状态都不一样了,和摄影师的合作就更加合拍。
完成的比预想的早很多。
“让你久等了。”
程连将他爱喝的饮料递给他:“没多久,都拍完了?”
“完了。”
一关上门,宋程就亲上来了。
程连捂住他的嘴:“你是亲吻鱼吗?”
宋程亲了他手心一下:“看到你就想亲。”
似乎外面不管多大风浪,他在宋程这里,总能春暖花开,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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