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等一下啊,谁啊?”岳青青目光没有离开电脑的屏幕问道。
“一个女的,你就快点儿吧。”李小宇已经干完了手里的活儿,正在玩着休闲的小游戏扑克牌。
“好了。”岳青青拿起身边的电话,李小宇挂了自己手里的电话。
“喂,你好,姐姐。”岳青青惊讶地叫道,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小宇,好像为了排除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似的。
“你很忙么?”岳兰馨问妹妹。
“是啊,你有事儿啊?”岳青青问道。
“是有点事儿。”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怎么了?”妹妹见姐姐的口气不对关心地问道。
“你姐夫开车的事儿,他开车出了点事儿。”姐姐说。
“什么?出什么事儿了?”岳青青精神忽然紧张起来。这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题之一,她对这位姐夫还是比较关心的,当然这关心因为自己的亲缘关系,姐夫因为是姐姐的丈夫,自己可爱的外甥的父亲,是自己的亲人姐姐家庭的主要支柱,这些重要的关系决定了岳青青对这个男子的关心,这是丝毫不掺杂什么杂质的关心。
“不是车祸。”姐姐似乎猜中了她的心事急忙解释说。
“噢,那什么事儿啊?”岳青青的紧张立刻消失了,如果不是出了交通事故,什么都应该算是小事儿。
“我这儿想他一定是受骗了。”姐姐先下了结论说道,然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岳青青。
“嗯。”岳青青沉吟道,现在的她的感觉已经不知道谁是谁的姐姐了,这个姐姐已没有主见,二又胆小,虽然是四十岁的人了,有时候天真得像一个小孩子。岳青青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才好了。有许多的事情这位姐姐就是看不透,有很多时候她就是没有独自承担,这也是他姐姐和她的最大的区别。这有时候也就决定了她们不同的命运了。对于岳青青来说,命运多半是自己挣来的。
“不大像受骗了,但是结果可能是打算私下解决就是为了讹诈点儿钱吧,但是总的来说我姐夫做得不好,为什么不找她钱呢。”岳青青没好意思再深说了。她一边沉吟一边分析着,好像自己是什么福尔摩丝什么的。
“那不是他还没来得及找那丫头钱,她就跑了么?”岳兰馨为自己的男人辩解道,语气很不友好。
“咳,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岳青青说道。“他打算怎么解决?”
“那个男的说准备见面再谈谈。我这想了半天了,我觉得不好。”岳兰馨说道。
“见面谁知道怎么样啊?除了咱们多带些人去。就我姐夫一个人去可不行,现在是到这么乱。谁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啊?!”岳青青分析说。
“就是这样,我也是这么想的。”岳兰馨说道。
“公司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岳青青问道。
“可能知道了,你姐夫正问这件事儿呢。”岳兰馨说。
“我想公司是不是也要向着自己的员工吧,但是也取决于和员工的关系。”岳青青说道。
“你说如果请公司里的领导们吃顿饭把这件事情说说是不是管点儿事儿啊?”姐姐又说。
“不知道,现在咱们对这些情况也不大了解。在交通队里也没有熟悉的人。唉。”岳青青叹了口气。“妈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又问道。
“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岁数大了,也管不了什么事儿跟着着急也没有用处。”姐姐又说。
“是啊,可是咱们怎么办呢?如果真的投诉罚款也挺冤的。看来人太老实了真的不行,如果我姐夫不按规定给她发票就好了,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了。”岳青青叹息一声说道。
“是啊,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守规矩,又是新手不敢违反任何规定,老老实实的开车,舍不得吃舍不得花钱的,你说竟然碰到这样的事情。”岳兰馨姐姐说着就开始跑题地抱怨道。
“我姐夫和公司里面的人关系怎么样?”岳青青急忙打住了姐姐的话题问道。
“好不了哪儿去,你想他自己都舍不得在外边吃饭,抠得要命,还舍得和那些人来往,请客吃饭的哪儿不需要花钱啊。他肯定舍不得交好别人。他那种人的观点就是我老老实实的挣我的钱,我也不惹你们也不讨好你们,我自己守规矩做事儿,你们也挑不出我的毛病。他就是这种心理。”岳兰馨对自己的男人评价道。
“是啊,可是这种人在社会上怎么行呢?你不找事儿,事情还要找你呢。”岳青青叹息道。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这个想法,谁不愿意凭本事吃点公平饭,谁愿意整天看别人的脸色吃饭呢,讨好别人更不是岳青青的作风,这点他倒是很赞赏自己的姐夫,可是现在出这种事情就要摆平它,这么想也是枉然。
“算了,等他从公司回来再说吧。”姐姐向妹妹宣泄了烦恼,觉得心中好过了不少,就像一个大包袱扔给了她的妹妹岳青青,自己就没了包袱似的,于是就挂了电话。
岳青青挂了电话,想了想这件事情,自己一点也插不上手,这些年来除了念书就是念书,书念的倒是不错,家里人都十分看重自己,可是除了自己找了个像样点的工作外,自己什么都干不了,现在自己的姐夫碰到了为难的事情,自己什么都管不上,要力气没有力气,要关系没有关系,无职无权,自己甚至连一点对策也没有,枉姐姐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知心的人看待,唉,岳青青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自卑。
“发生什么事儿了?家里边?”一边的李小宇问道。
“没有什么事儿。”岳青青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
“我听见了一耳朵,什么绕路什么的?怎么回事儿?”李小宇倒是十分感兴趣问道。
“咳,这不是要和人打官司啊?”岳青青经不住李小宇的盘问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咳,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你说绕路就绕路,我还说没绕路呢,不能任尤着他们胡说,现在什么事儿都有,没准就是一伙骗子,准备讹诈,就靠这个活着的呢。”李小宇分析说。
“那你说怎么办啊?”岳青青没有了主意问道。
“怎么办啊,他不是让你姐夫去么?你就去呗,和他说说把发票要回来再说。”李小宇建议说。
“对方要是有很多人把车扣了怎么办啊?”岳青青问道。
“不会吧?”李小宇说道。“总之不要怕麻烦。麻烦怎么了?有些人还要靠制造麻烦活着呢。”又说。
岳青青虽然不大赞成李小宇的观点,可是觉得最后一个观点还是对的,不能够怕麻烦,官司该打还是要打,不能够先怕麻烦,既然事情已经开始了。
晚上,岳青青一个人在宿舍里看报纸,一则新闻进入岳青青的眼帘,东北特大抢劫案侦破:一伙藏械歹徒几年间抢劫银行首饰店数次,侦破毫无头绪,后来通过几起出租车司机被杀案件,发现了线索,这伙歹徒每次作案都要租用出租车,玩事后把出租车司机杀掉。从外表看都以为是抢劫出租车司机事件,但是发现被杀的出租车司机的财务没有损失,这才引起注意,最后破获案件。
岳青青看到这里实在不能够冷静下来,她沉思了一会儿,立刻披衣起身拿了钥匙锁了房门,到大街上的电话亭里打电话。
“您找谁啊?”对面传来徐楠的声音问道。
“我是你老姨,你妈呢?”岳青青问道。
“噢,老姨啊?你等会儿。”孩子说着叫自己的父母。
“姐姐,不能够叫我姐夫去谈啊。”岳青青风风火火地说。
“怎么了?”姐姐纳闷。
“我刚才看了一则新闻,可恐惧了……”岳青青和姐姐说了。
“我知道了,公司说还是挺同情他的,答应给压住先不上报呢。”姐姐说。
“是这样啊?”岳青青说道,心中才松了口气。
徐福禄听了大家的劝阻没有去赴约,那两个人见不到他也无可奈何,就离开了这座城市,但是这两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临走还是把徐福禄投诉到出租管理公司里面去了。这样,徐福禄的事情才理所当然的纳入规章的范畴,华丽公司也不得不照章办事儿,公司通知了徐福禄来解决这件事情。
这个早晨,徐福禄开了车来到华丽出租车公司。一进门就看见会计兼秘书小廉从副经理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小廉颇有几分姿色,但是实在不符合乡下人的审美,大冬天的还穿着一条裙子,就这点徐福禄也许永远都接受不了,而对于什么口红啦什么的,徐福禄更是一无所知。他和这位小廉没说过话,听人家说这位秘书和经理们的关系十分暧昧,徐福禄从来对女人都十分冷漠,即使对不得已而不得不接触的女人他也是十分客气,敬而远之。包括对自己的小姨子岳青青,尽管这位小姨子在自己结婚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经理在么?”徐福禄一本正经地对正准备回会计室去的小廉秘书问道。这是公司里面的规定,要想找经理就要经过秘书小廉,这个公司不大,气派还不小。竟和大公司学一些徐福禄认为没有用处的事情。
“您是……”小廉沉吟道,她对面前这个长相憨厚带着农民气质的男子很是看不上眼。更谈不上认识,尽管每个月徐福禄都要经她的手交份钱。
“我是徐福禄,找经理说点事儿。”徐福禄略略带着点笑说道。
“啊,您是哪个公司的?”小廉皱着眉毛问道。
“我就是这个公司的。”许福禄有点着急,一着急就有点结巴。
“是么?”秘书一脸狐疑打量着徐福禄。
“我来说客人投诉的事儿,不是你昨天通知我来的吗?”徐福禄叫道。
“噢,对了,是有这件事儿,是,您进去吧,赵经理正好在呢。”小廉想起来了,昨天确实打过这个电话,于是就歉意地笑了笑。
徐福禄径直走到经理室门前,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请进。徐福禄就推开门走进去。
赵根树正睡眼朦胧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张脸上都是倦意,头发乱七八糟的犯着油光,一幅颓废的样子。徐福禄心中奇怪,自己是出租车司机因为运营时间长而疲倦,那么这位整天靠吃出租车份儿钱的经理怎么也会如此疲倦。
“您好,经理,我来是说投诉的那件事情。”徐福禄向赵根树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坐坐。”赵根树指着对面的沙发说道,然后打了个哈欠。
“昨天打牌来的,玩了一宿。”赵根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是啊?!”徐福禄笑了笑,没说什么话。
“怎么啦?没私下解决?让他们投诉了?”赵根树挺关心地问道。
“是啊?这些人太阴了。”徐福禄笑道。
“唉,其实私下解决把发票要回来就得了,现在一投诉就不好了,十分复杂。又得出面验车验路的,公司也得跟着受点损失,名誉什么的也跟着受损,唉。”赵根树说着不停地打着哈欠。
“您看怎么办比较合适?”徐福禄按照女人在家里边教给的话问道。
“还好就是咱们公司里自己验路,那什么,明天你开车和我一起走一趟,再写个材料,说说事情的经过,公司里肯定会尽量照顾员工的。”赵根树说道。
“那就好,经理,您给照顾点儿。”徐福禄说道。
“行。看你这个人是个挺实在的人。”赵根树答应道。
“经理,您看中午咱们出去先吃顿饭,是不是下午咱们就能够验路验车,然后我也就能够早点解决这件事。”徐福禄说道。
“好说,下午?你要准备好了,也行。”赵根树说道。
徐福禄又和赵根树说了几句话,然后说一会儿还有事儿谢绝了徐福禄吃饭的邀请。徐福禄觉得有点纳闷,他本来和女人商量好的请经理吃饭,然后再饭后送给经理两条好烟,算是酬谢。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徐福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福禄满脑袋浑浊的思想,他是不善于应酬这种事情的,于是就到外边的电话亭打电话,徐福禄走了好远才在一家不是磁卡的电话亭里停住了,他不会使用甚至恐惧插卡的电话,他也不想学会这种技术,他已经不再年轻,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带着保守的思想。
“喂,经理没和我吃饭。”徐福禄用一种非常干硬的口气和自己的女人说着话。
“为什么?”女人问道。
“他说有事儿,就走了,下午验车。”徐福禄又说。
“是么?那你就趁验车时候把你的烟给他。”岳兰馨说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一个人去。”徐福禄又说。
“你见机行事吧,如果一个人就给他吧,不是一个人再说吧。”岳兰馨说道。
“行。”徐福禄答应道,然后挂了电话。
徐福禄挂了电话,然后看看时间还早,就找个小饭店吃了顿简单的面条。然后回到了公司里面。
下午时候,赵根树睡眼朦胧的和徐福禄坐进车里。
“没有别人啦?”徐福禄问道。
“没有啦。”赵根树说道。“走吧。”
于是徐福禄开起了车,沿着那条路走起来。起初赵根树还和徐福禄说几句话,后来徐福禄就听见后排出来鼾声,原来赵根树已经睡着了。
开了一会儿,赵根树醒来。不停地打着哈欠。
“老兄,这件事儿不应该怨你。”赵根树和徐福禄说道。
“是啊,本来就不怨我。”徐福禄说道。
“咱们回去吧。”赵根树说道。
“经理,这有两条烟,您拿着抽吧。算是我,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徐福禄说着话,觉得自己一个劲儿起鸡皮疙瘩。
“好说。”赵根树笑道。
于是两个人回到了公司里,赵根树说好了,明天再把材料交来就行了。徐福禄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走出公司的大门,徐福禄觉得心里十分轻松。耽误了这半天功夫,徐福禄免不了又拉了会儿晚。
晚上回家后,岳兰馨正在等待男人回来。
“都办好了?”女人问道。
“都办好了。”男人回答,一边把口袋里面的钱一股脑的掏在桌子上面。
“吃饭了么?”女人问道。
“吃了点饭。有没有白开水倒一杯喝。”男人说。
“有。”女人道,然后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倒了一杯水给男人。
“他怎么说的?”女人问道。
男人把经过一一说了,女人放下了一些心,两个人等待着消息。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就这么简单,徐福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他就接到了公司里的交罚款的通知:五千元。
“怎么可能呢?”岳兰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回事儿?”李永贵问道,就是他通知徐福禄到公司拿罚款单的。
“不是投诉的事儿么?”岳兰馨在电话里面说道。
“我知道啊,不过后来你们不是托人了么?”李永贵说道。
“是啊?”岳兰馨就把经过和李永贵说了一遍。
“太少了,你们就送了两条烟。不管事儿。那两条烟里也没有现金啊?”李永贵说道。
“是啊。”岳兰馨忽然明白了。自己觉得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
这件事情之后,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噩耗,岳兰馨投资芦荟基地的五千元也付之东流,经理夹带着这些人的钱跑了,再也找不到。这真是雪上加霜,岳兰馨心疼啊,转眼间一万元竟然化为乌有。
“别太在意了,姐姐,没有就没有了吧。”岳青青在电话里面听到姐姐向他诉苦时候劝慰道。
“你说今年一年白干了。”岳兰馨心有不敢说道。
“好了,没事儿了。我送给我姐夫一个呼机吧,到时候能够及时联系。”岳青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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