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写了两个字:缘分;刚要按发送键,又把那两个字删了,重新写了四个字发送了出去,颤抖着,感觉把心也发送出去了,“海市蜃楼。”我说。
我拿好相机,再回到栏杆前,对着镜头,向西看时,什么都没有,哪来的绿洲,哪来的草原。远远的,只有一辆高铁,像白驹,闪电一样,向北而去。
附录一:
尽管我预见了狗熊那货的成色,但我还是很庄重地,像先前短信里给他说定的,算道喜也罢,去见了他。结果可想而知。丁珂珂不见了,他说。噢,对了,丁珂珂就是那个“穷游”女,我见到狗熊后,他一直“丁珂珂,丁珂珂”地说着,我明明听出来了,还是故意问,“丁珂珂是谁?”“就是她的名字嘛。”他说。重要的是,他说,丁珂珂突然就不见了,没有流露出一点走的迹象。我说了个“骗”,他一下恼怒了,他说她很好,反正得说那个女的好。“有原因。”他深重地说。这个狗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恼了吃人呢,某种程度上说,那也是一种自尊的掩盖吧。当然,我也没有给他说,我在回来是路上见过那个“穷游”女——丁珂珂。
我看到了凯凯,他的儿子,把话扯到了另一个题上。
凯凯只闪了个面就不见了,我也好问狗熊,当着孩子的面怕伤了他。
凯凯大学毕业了。
“咋不找工作?”我问。
“他不愿。”狗熊说,“他想当网络作家。”狗熊搓了把头,叹了口气。“就因为他。”狗熊说。
“咋了?”我问。
“他反对。”狗熊说。
“为啥?”我说。
“自从他妈去世后,他一直很抵触。”狗熊说。
附录二:
一首诗:布隆吉雅丹
一个卡车司机拧开水箱的龙头
濡了濡干裂的嘴唇
搓手洗脸。风,吹着一只狮子样的沙丘,龇牙咧嘴
把一股沙子打在了他的脊背
要听就听羊咩之声
要看就看穿行于蓬棵间的那个牧羊老人
可是呀,一个人,绝对是另一个人的
海市蜃楼
天堂还远,地狱已关门
我推着落日的独轮车
在人间的疏勒河边
一匹西域的胡琴
在我的血管里,饮水、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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