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永师解释道,这是江湖上比较客气的一种叫阵,表面看是请教,暗地里是试探你的底细。如果看你有真本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是虚架子,对不起,要想过此路,丢下买路钱。八字胡在院子里的时候,被堵在屋里出不来,施展不出手段,所以不敢提出过分条件。出了院子,他就想翻案,但又怕遇上强人打不过,才来这么一手,输则让路,赢就收那五万块钱。
听了伍永师的解析,老常诧异地想,冯子平和八字胡这些山里人,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实际上也是精明的企业家和战略家,非庸常之辈。通过跟鲁姬萍的斡旋,以及跟老常的明争暗斗,来来回回一点都没有吃亏。农民的智慧不可小觑,他们缺少的是致富技术,而自己恰好抓住了他们的命门。
车子将鲁姬萍送进市医院,安排治疗腿伤。
临别前,老常语重心长地对女人说:“做人做事情义为重,不义之财难以安享。腿治好后,寻找一份正当职业,靠双手劳动赚来的钱心里最踏实。”女人听了惭愧万分,又感激不尽,动情地说:“老常,谢谢你以德报怨,出手相助。你为了我把那么多柑橘树苗送给别人,我欠你的太多,我将来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不用还。”老常笑着说。“宁叫钱吃亏,不让人吃亏,人比钱重要。如果能帮助你走上正道,我觉得非常值得。”老常嘱咐她早日治好腿伤,然后与伍永师等人离开了医院。
老常设宴招待伍永师及各位教练。包房的气氛温馨而又热烈,伍永师端起酒杯,感慨万千:“这件事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邪恶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善良之人无所作为。俗话说除一恶,长十善。我们学武之人,要继承少林功夫匡扶正义、扶良锄恶的门风,更应该为社会惩恶扬善多给力。来,敬老常一杯。喝!”说完一饮而尽。
老常诚恳地说:“人有邪恶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二者的源泉皆在内心,如果你挖掘善良,它将汩汩地涌出,善良之花定能盛开鲜艳,邪恶之草必将枯萎糜烂。如果人人好善乐施,世界将变成美好人间。”众人听了心悦诚服,欣然举杯。
老常在城里只待了一天,就回到了山里,继续扩种他的柑橘林地。
三个月后,鲁姬萍带着所有的家当来到山上。
老常关心地问她的腿伤好了没有。她伸出右腿,拉起裤脚,露出白皙的皮肤,指着上面的伤疤说留下一点后遗症,走路稍有点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告诉老常她不再干那种事了,目前正在找工作。老常问她想做什么。
鲁姬萍眼含秋水,面如桃花,羞赧地说:“我想留下来种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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