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在托儿所,他那天上台表演节目朗诵唐诗《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奶声奶气的幼童声音至今仍然像清泉一样流淌在我的心上。
昨天上午去杭州,迫不及待地,连县作家协会的换届会议我也只是去报了个名,匆匆签了个到!赶到儿保医院时,因为借那个陪住证要进去的事情,妻子冲我发火了,进到病房,当着另外两个孩子的家长还在同我吵。儿子见了我也不喊我,说我“笨死了!”叫我“出去!”我喊他,他也不应我,只说“我同妈妈好,我不同你好!”
四周岁不到的孩子,到底还是不懂事。他还不能理解我一个人在家常常午夜了都还睡不着睁着大大的两眼望着头顶的黑暗想他的事,他还不知道我为了赶去看他听听他的声音而紧赶慢赶一路上奔赴杭州的心情。
儿子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情。儿子现在有时候也在跟着她说我“神经病!”“笨死了!”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比较现实的社会,也许等儿子上小学了,上初中了,上高中了……等到儿子读大学之后,我是该走了。
走。又能够走到那(哪)里去呢?真的又有哪里能够容纳得下我呢?哪里都是很现实的。
那么,我就只有永远委曲求全了!?可万一到了我的神经绷不住、扛不住的那天,我又应该怎么办?!
人的日子啊,真坎坷!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儿子,儿子瘦了,眼睛也陷下去了。
儿子的眼睛大大的,下眼睑有些下陷。这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瘦,这是跟药物有关的。很多用这种药的人都会变得胖起来,长成一张圆圆的盘子脸。上周在儿保看见的一个孩子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所有的这一切都一直要等到药物减完了才能恢复得过来。
儿子的胖倒没有,儿子的变化实在那双眼睛。
昨天我带儿子到病房外面去玩,他要跟同病房的“大姐姐”、“小姐姐”乘电梯下到一楼去。我怕他累,哄住他不让他下去,说我们在电梯出口等两个姐姐。我搬了两张小凳子,和他每人一张坐在电梯出口的两边。
儿子坐在凳子上的姿势和表情都让我看了心里头感觉酸酸的。儿子瘦了,眼睛大,脸小,两颗门牙变得特别的显眼。儿子坐在那里,两只小手摆在小膝盖上,微笑着,守候着,等着“大姐姐”、“小姐姐”突然之间从电梯里出来。
儿子的精神很好。
(夜10:19家中大房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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