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铃姑娘-创作谈:关于《蓝铃姑娘》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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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桦

    我的朋友、作家赵长天曾经对《蓝铃姑娘》说过几句言简意赅的话,那就是:“神秘的边地,传奇的人物,离奇的情节,凄美的爱情,深刻的涵义——白桦用一个浪漫故事穿越了古典和现代。”实际上,这几句话已经非常全面地做了涵盖。我在1950年元月随先遣部队进入云南的时候,云南的风物和两三千年前相差无几,他们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的荒芜和神秘。当时,我对那里的人和事既感到新奇而且很难理解,许多民族都生活在一些大小头人割据的山谷里,保持着各自的奇风异俗和宗教信仰,多神论的巫师们还决定着大多数民族的精神生活。在我之前也有些作家描写过云南边地,影响深远的有艾芜的《南行记》,马子华的《滇南散记》等等,大都是纪实文学。应该说每个人心目中的云南边地都不一样。50年代虽然我骑着马访问了许多民族集聚区,交了不少怀念终生的朋友,但他们对于我依然神秘莫测。一直到文革以后,再次访问云南,边地过去和现在的一切,忽然奇迹般鲜活和清晰起来。在这里,请允许我再借用赵长天的话,他在一个座谈会上说:“我相信这篇小说白桦思考了八十年。”是的!非常准确,虽然我对云南边地的生活经验只能追溯六十年。八十年的思索,阅尽世事沧桑,才恍然大悟,让我们感到奇特的事物其实很容易理解。故事中小小的“雪松王国”只能在偏僻和高度封闭的地域里存活,这种偏僻和封闭往往是人为的。在其阴影下,人性的扭曲几乎使所有人都具有双重人格,因而衍生出许多十分离奇的人生悲剧。东方专制主义必然有吊在吊杆上的人骨架(或其他骇人听闻的警示,如人头桩之类),必然会制造出尽可能多沉默的“石头”(奴隶),必然是一个严密的封闭世界。当然,必然会在一个可怕的悲剧里毁灭,必然在一个相似的窠臼里再度复辟,必然在头人门前重新竖起人的骨架……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赵长天说我“用一个浪漫故事穿越了古典和现代”,是的,这个浪漫故事穿越了古典和现代。我很喜欢浪漫主义的作品,因为它们色彩鲜艳,感情强烈。雨果、梅里美作品中的人物,不是至今都在人们心目中鲜明如昔吗?!至于“穿越了古典和现代”,这是很容易的,在中华古国,古典其实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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