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帅府街7号楼的442室,一个两室一厅的七成新房子,一年前,郭丰是这处房子的主人。现在我是通过关系,找到帅府街道居委会,又以街道干部上门送温暖的由头,随一位热情的大嫂得以进门的。热情的大嫂与现任房主聊了起来,我则有节制地打量房间。房子是新近刷过浆的,看不出一点烟熏火燎的痕迹,看着现任房主对房间的布置情况,我依据郭丰的生活趣味,能想像出她曾怎样打扮她的这处私人空间:南屋的床一定是这么摆的,北屋的写字桌一定是那么放的,这里应该有个书架,那里应该有个沙发,窗帘肯定是落地式的,装饰叶肯定是缀满屋顶的,这里和这里会挂几幅她的单人照片,那里和那里会安置一个盆景或吊一只花篮。黄海洋说,他和郭丰离婚时家里存有两万元钱,他让郭丰全部拿走,可郭丰拿走的只有五千。那么只有五千元钱的郭丰,凭什么很快就买下了这处价钱不会少于十一万的双室房子呢?黄海洋的解释是,她二姐郭欣赞助了她,当然那也是郭丰说的。居委会的大嫂说,那个小郭自杀以后,从朝阳赶来处理她后事的是她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把这房子粉刷一下后,以九万八的价格卖出去的。刷房子时,好像是为了钱的事儿,他们四人还吵了一架,他们那尾音上扬的朝阳口音,当时曾惹来围观人群的一阵阵笑声。而现在的房主,与郭丰家人没任何联系,是房屋中介部门为他们牵线搭桥的。对了,新房主与郭丰的另一个共同点是,她也是离了婚的独身女人。不过这样的信息对我没用。
两天以后,热情的大嫂打来电话,说她有了个有用的信息。她说,前任的居委会主任记起来了,最初通过房屋中介公司帮郭丰买下这处二手房的,是个挺有风度的中年女人,个头挺高,也戴眼镜,文质彬彬。她还记得,后来那中年女人常来看郭丰,并且每回来,都大包小包地带许多东西,还总坐同一辆白色轿车。但在郭丰家,她一般呆的时间不长。可我上任后,热情的大嫂说,来她家的没有女人,只有男人。
我去房屋中介公司查看原始记录,上面只有郭丰的名字。但中介公司的老板还记得,当时交涉那处房子的,的确是两个都挺惹人注目的女人,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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