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41年6月上旬,经地下党组织,转移到赵寿山同志领导的三十八军教导队第四期学习的,1942年底毕业,分配到军部工作。1946年5月15日夜,孔从洲于河南巩县率全师起义后,继任军长张耀明密令调查抓捕教导队学生。我在进步人士刘泊孺(原赵寿山军长的军需处长)的掩护下,于6月间,脱险回户县原籍,做党的地下工作。
回忆赵寿山将军一席话
1941年6月6日,经常汉三(绥德县常家沟人,三十八军参议兼赵寿山创办的善慧小学校长,后任该军军法处长)介绍,我和白常春到前线赵寿山三十八军参加抗日战争。7日中午,我们到达西安市甘露巷6号赵公馆,由一位叫袁德启的副官,领我们再到观音寺2号三十八军办事处见到杨晓初处长,他安排了我们的食宿,并办妥了去前方的一切手续。第二天,我们乘火车出潼关到达洛阳住了一宿,因东去的铁路已拆除,我们即徒步前行,傍晚赶到军部驻地——巩县站街东南约五华里的巴沟,由该军副官处长杨海涵(也是我们小学时的老校长)招待住宿。当天晚上,杨海涵就在电话上和军长约好第二天中午接见我们。听到这一消息,我们高兴得几乎一夜都未入睡,我们完全忘记了几天来旅途的疲劳,天蒙蒙亮就起床,等待着军长的接见。
10日上午约10时,由海涵先生带我们遵约往见,这可能是军长一天中比较空闲的时间,警卫员领我们走进一孔宽敞明亮的窑洞,只见里面摆着一张旧方桌和几把椅子,陈设很简单,但两壁挂满了军用地图,墙壁一侧堆满了书报、刊物和一些改进部队的油印小册子,目睹这一切,我们好像走进了一位军事战略家的研究室。
不一会儿,赵军长迈着健步走进来。他身材高大,穿了一套褪了色的灰军服,显得朴素大方,他的衣着举止,同我们在西安所见到的军装崭新、派头十足的国民党胡宗南嫡系中央军军官相比,完全是两样。他同我们一一热情握手,并招呼我们坐下,我们把常汉三先生的亲笔信交给他,他顾不上拆阅,也许因为是同乡的关系,他亲手给我们倒了三杯茶,还让我们抽四川金堂卷烟,我们都不会抽烟,表示感谢。军长一边喝茶,一边询问我们家乡的一切,从善慧小学的情况、农业生产、后方民众的抗日情绪,西安的政治动态和民众的反应呼声,到胡宗南封锁边区的活动,等等,无所不问,谈兴很浓。
赵军长询问过后,接着说,你们来前方参加抗日,这种精神很好,部队需要更多有文化的人,来加强和提高部队的政治、军事素质。我们听到这里,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的文化不高,是中学生,有失军长厚望。他说,中学生也很好嘛,部队里中学程度的人也很少,对部队来说,你们是宝贵的。接着他又告诉我们,蒋委员长怕我军“赤化”,于去年下半年,从中条山把第四集团军(该集团军辖三十八军、九十六军)全部调过黄河以南、洛阳以东、郑州以西、巩县、荥阳、汜水、广武一带守河防,特别是把三十八军摆到汉王城,同霸王城的日军隔着鸿沟对峙,我军前有日寇,南、西两面有汤恩伯的国民党嫡系部队,腹背受敌,处境险恶。国民党的方针是:蒋日勾结,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消灭杂牌部队。实际上,国民党已在大造舆论,说三十八军“通共”“赤化”,等等,天天伺机吃掉三十八军。但是,我军却坚守河防和汉王城,抗击日军,坚决拥护蒋委员长抗战到底的主张,争取最后胜利!这就是我们撑起的一把保护伞。
军长接着说,我们在蒋、日的夹缝中生存,我们的原则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我们和八路军敌后游击队密切配合,团结四邻一切朋友,设法减低敌人优势武器的发挥,避实就虚,去攻击敌人的致命弱点。目前,最要紧的是加强部队的政治工作,改造和提高部队的军事技术素质。几年来,部队已举办了三期教导队,第四期即将开始,你们就到四期徐又彬五连去学习吧。办教导队的目的,就是为了改造部队,提高政治和军事素质。我们对付国民党顽固派的办法就是:团结一致,前方部队浴血奋战,拥护蒋委员长抗战到底。这两张王牌,把国民党顽固派企图搞垮三十八军的种种阴谋,随时都予以粉碎了,他们对三十八军无可奈何。
已经是日色过午了,我们的老校长杨海涵说,军长,时间不小了,你还要午休,我们就回去吧。军长把我们送出他的窑洞,握住我们的手久久不放,好像还有许多话要说似的。军长的这一席话,至今我记忆犹新。
革命熔炉
三十八军教导队第四期,大约是1941年8月1日开学的。为什么选定这一天?其内含的意思,就是纪念“八一”南昌起义,并把三十八军,看作是党领导下的八路军的战斗序列。当时,总的方针是:“荫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反对急性和暴露。”教导队,以抗大“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校训,为队训。并在该队五连(徐又彬连)驻地油坊沟口青砖拱门洞的西墙上,书写了队训的八个大字。教导队学员的组成,大部分是共产党员、民先队员和进步青年,表现不好,是不能进入的。教导队,主要是培养军事技术干部、军队政治工作干部和群众工作干部的,特别重视统一战线教育。学习时间,原计划一年,后因中间有过几次日寇进犯汉王城的反击战斗,实际上,学到1942年底毕业的。教导队以课堂讲授和野外实习并重,以巩固和提高相结合。教员,大都是请有较丰富战斗经验的同志主讲。例如《步兵操典》,就是由教导队大队长周杰邦(黄埔军校八期学生、解放后任兰州军区训练处长,已故)讲授,《游击战的战略战术》,是由在抗大和在敌后八路军办的专门训练班,受过严格教育的张西鼎(解放后,先后任陕、甘两省军区政委,已故)讲授的。郝耀青(地下党员,现名郝步荣,任郑州黄河委员会总工程师)讲授“军事测绘”。政治课,以讲授和学习讨论、联系实际(当时的社会实际、思想实际)相结合。当时的教员,政治上都是比较强的。例如,军务处长胡振家(地下党员)和教导队五连连长徐又彬(地下党员)主讲《军队政治工作经验》(实际内容,是八路军政治工作经验),教导队四连连长郝克勇和崔仲远主讲《政治经济学》,王安仁(静先,青海省副省长)讲授《社会科学概论》和《大众哲学》,陈雨皋(军务处中校人事科长,解放后,任陕西省检查署副署长、交通厅副厅长、省政协副主席,已故)讲授《改进部队的办法》,实际上,是讲“三大禁令”、三大民主和“四大口号”。以改造旧军风。周延(已故)讲授《中国近代史》(即中国近代革命史),温朋久讲授“国际现势和日语对话”。教导队每周还召开一次生活会,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从思想认识、学习态度、生活作风和军民关系(即群众关系)等方面,都有严肃认真的要求。每个人的发言,都做出详细的记录,很像我党延安时期和50年代那样的好党风。还不定期地开展学习心得体会的讲演、报告会,以及互帮互学活动。每个学员的学习情绪都很高涨,表现了朝气蓬勃的进取精神。为了避免蒋介石、国民党洛阳第一战区长官部的公开的、秘密的检查,教导队驻在远离军部(1941年秋,军部由巩县巴沟,移驻站街南约15华里的小黄冶村,冬季因前方吃紧,军部又移驻到荥阳县东北约20华里的苏家寨村)百多华里外的巩县站街南面,约10华里处的新沟(四连驻地)、油坊沟(五连驻地)、周家埝(六连,即儿童连驻地)等村的100多孔窑洞中。课程表上,统统印的是军事课和《总理遗嘱》、三民主义的政治课,使国民党顽固派无隙可乘。白天进行艰苦的军事训练,晚上抓紧政治学习、讨论,窑洞里灯火通明,似满天星斗,颇像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夜景。
通过一年多的紧张训练、学习,学员们的政治思想、革命基本理论、斗争策略和军事技术等方面,都有了显著的提高。大家进一步认识到了中国共产党,正是我们民族起死回生的强大推动力!中国共产党全力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全国进一步团结抗日,展开了新中国光明的前程。
附记:
教导队第四期,军事课程中,还设有《筑城爆破》课,这门课是军部工兵连少校连长何伟(亦名何畏)主讲。他是1931年“九一八”事变前,原东北讲武堂,学工程兵专业的。1937年“七七”抗战开始后不久,到三十八军任工兵连长的。现为西安市政协委员。
办壁报和阅览室
教导队除了加紧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外,这里人与人的关系和外面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为一个共同目标——现在团结抗日,争取最后胜利,将来为建立自由独立的新中国而奋斗。学员们相互帮助、相互学习。为了加深理解,锻炼独立思考的能力,以巩固和提高学习效果,每个连队,还办了壁报。我清楚地记得,五连壁报编委会,由连长徐又彬全面负责,王明德(王礼,解放后任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已故)具体主持,屈尚廉(养生,解放后任青海省出版局副局长,已故)、王辉(维汉,兰州军区西安西仓二五五部队政委,已离休)、李三光(学白,解放后任陕西省林业厅处长,已故)、祁林(建民,解放后任宝鸡市体委副主任,已离休)、雷寒柏(共产党员,原西安市民进宣传部长,已离休)和张万勇等为成员,每月出一期。主要内容是:宣传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三民主义;宣传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全国进一步的团结抗日,宣传拥护蒋委员长抗战到底的主张,争取最后胜利!宣传“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在此掩护之下,积极隐蔽地宣传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宣传社会科学基础知识;宣传全民族抗战的正义性,以及得到全世界人民的广泛支持,得到苏联、美国、英国、法国、蒙古等国的合作战斗。揭露以德、意、日为首的穷凶极恶、妄图征服全世界的法西斯的野蛮侵略性,揭露日寇在我国进行“三光”政策和细菌战、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战争罪恶。每期还辟有问题解答专栏,解答大家提出的有关军事、政治、哲学社会科学方面的问题,以及名词、术语等。实际上,是大家办壁报,干部和学员都积极投稿。写学习心得体会,写敌我军事态势的分析,写我国抗日战争在远东和太平洋战区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写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的英勇事迹,提疑难问题,等等。内容丰富,生动活泼,文字短小精悍,形式多样,图文并茂,很受大家欢迎。当时,确实成为思想教育和普及知识的园地,使大家从中受到了爱国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同时,也是一种斗争的好形式和武器。
教导队还办了内部阅览室,地址在四连驻地——新沟(河南巩县站街南面,约10华里的西边原下)的两孔大窑洞中,内容全都是革命理论书籍和《新华日报》《解放》《西北》《群众》《中国青年》等报刊。每周用一个半天的时间,组织学员们轮流阅览和借阅。为了避免国民党及其特务的发觉,在阅览室的前面,还摆放了重庆印刷的《中央日报》以及《民主周刊》《观察》《七月》《新军人》(军部办的改进部队的油印刊物)等期刊,用以掩护和迷惑国民党顽固派。阅览室,由吴俊堂(系四连学员,甘肃平凉某军医院政委,已离休)、张万兆(系四连学员,咸阳市原计委主任)和张万勇(系五连学员)负责管理。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这个阅览室,发挥了传播革命理论和革命思想的积极作用。
拔钉子
1941年冬季,国民党蒋介石,企图彻底摸清三十八军的情况,以便搞垮这支坚决抗日的部队。于是他们继派往十七师的政治部主任龙冠军之后,又向这个军派了一批所谓政治工作人员。实际上,都是带任务来的,有的还是兼有特别身份的。针对这种情况,当时,采取分化瓦解,化敌为友,在“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下,区别对象,团结、争取、孤立、打击。1942年初,这些人都陆续下到连队做指导员,教导队五连来了一位姓胡(大约是山西人,名字记不清了)的指导员,他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就趾高气扬、口大气粗地胡吹了一通。但我们并没有歧视他、厌恶他,还是表示欢迎他。为了搞清他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到底要耍什么把戏,组织决定,对他表示尊重。还专门派学员杨守一(鹤俊,共产党员,系户县白庙乡东庄头村人,后分配该军三十五师搜索连当上士班长,1944年春季中原战役,在河南巩县南山红河村,保卫孔从洲师长的战斗中,壮烈牺牲)给胡做勤务兵,提水、打扫卫生和整理内务,秘密注意胡的言行、来往人员和各种活动,向组织及时汇报。过了几个星期,胡急不可待了,开始活动起来了,鬼头鬼脑地找学员谈话聊天,东窜西溜地乱跑。在星期一的总理(孙中山)纪念周会上,或向学员的讲话上大放厥词,吹嘘:蒋委员长领导抗战,功勋卓著,要效忠委员长,不成功便成仁。大讲三个“主义”,即: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两个“至上”,即: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三个“一个”,即: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一个政府;三个时期,即:军政时期、训政时期、宪政时期。我们密切观察胡的动向,伺机予以回击。有一天,胡去农民厕所解手,适逢有一农妇正在厕所(巩县一带农村男女厕所不分),胡立即退出来,吓得那位妇女也不知所措。我们抓住这个把柄,一面从学员中推选代表,和胡谈判,指出他随便跑到农民女厕所去,是违反“三大禁令”,杀一下其嚣张气焰,使他扫兴;一面向军部写报告,说明胡调戏妇女,败坏军风,有损于部队声誉,不配做指导员。在此种情况下,他有嘴难辩,终日灰溜溜的,没精打采,像霜打了似的。环境迫使他无法继续待下去。于是他提出要求离开五连,这时连长徐又彬又表示挽留,胡愈感到羞愧。以后,军部军务处找胡谈话,进行批评,指出其违反禁令、影响军民关系的危害性;军部特别党部副书记(国民党蒋介石派来的),也对胡加以训斥,尽管是由特别党部这条线派下来的,但是,他们也是爱莫能助的。不久,就将胡调走了。
轻而易举地拔掉了一颗钉子,扫清了障碍。从而使这期教导队,得以顺利地开展训练和学习,圆满地完成了党交给的光荣任务。
驱逐龙冠军
国民党蒋介石,视赵寿山领导的三十八军,为杨虎城将军所部十七路军保留下来的主力军,因此,对这支部队始终是不放心的。蒋介石深知,欲搞垮三十八军,必先瓦解这个军的主力十七师(该师是杨虎城、孙蔚如、赵寿山长期培养和带出来的劲旅)。于是,1941年春季,蒋介石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给三十八军第十七师,派了一位叫龙冠军的少将政治部主任。1941年夏、秋期间,日寇几次进犯汉王城,炮声初响,龙冠军就吓破了胆,仓皇逃跑到国民党洛阳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赵寿山军长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着“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向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战斗报告中,写道:“汉王城战斗初起,龙冠军临阵逃跑,动摇军心,影响战斗情绪,至今下落不明,请求长官部协助找寻,及早归队,以整饬军纪。”这一着将了国民党一军,搞得他们很被动。不久,战区长官部派了一位高级军官(名字记不清了),伴同龙冠军,灰溜溜地回到前线部队。战斗结束后,军长召见龙冠军谈话。他深知军长治军严明,一见军长就浑身发抖,额上冒着黄豆大的汗珠。军长严肃地责问他:“委员长派你到十七师做政治部主任,协助师长鼓励士气,增强战斗意志,战斗打响,你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你给委员长丢脸,给中华民族丢人,这在军法上该当何罪?军中无戏言,你龙冠军是清楚的。”龙冠军吓得面如土色,预感到死神向他招手呢,立即双膝跪地,哀求军长宽恕,并发誓“今后恪遵军座指示,与战士同生死,与阵地共存亡”。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军长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必改,乃是完人。你务必要爱护部队的声誉,不要干有负于部队的事情,立功赎罪,今后看行动吧。”通过这次教训以后,龙冠军及其同伙,表现老实多了。但是,他毕竟是带任务来的,总是个钉子,是个定时炸弹,不拔除,终究是个隐患。1942年秋季,日寇再次进犯汉王城,战斗打响之后,抓住龙冠军打牌好赌的毛病,十七师向军长和军特别党部(军长兼书记长,国民党派了一位专职中将副书记长,名字记不清了)报告:“前线浴血奋战,龙冠军违犯禁令,通宵达旦,聚赌打麻将,工作不力,情绪低落,贻误战机,请军座裁夺。”军长批示:“火速上报长官部。”这一着很灵,不多久,龙冠军就被调离十七师了,临行时,师部和军部,还设宴欢送,使其体面地走开。然而全军上下,无不拍手称快,交相告慰,清除了一颗定时炸弹。
采取这种办法,顺利地驱逐了龙冠军这个隐患,既不伤感情,又不刺激他们的上级,也不震动社会舆论,在当时的确是一个巧妙的斗争策略。
扎根于群众
1941年夏至1942年秋以来,国民党顽固派,加紧了消灭这支抗日革命武装的步骤。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要提高警惕,防止蒋、日、伪(汪伪)的突然袭击,要进一步扩大统一战线”的精神。赵寿山军长积极教育动员全军干部战士,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随时应付突然事变的发生。本着这个原则,一方面,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坚决斗争,击败了他们各种分化瓦解阴谋和武装特别的袭击;另一方面,放手广交朋友,扩大抗日统一战线;加紧办好教导队,培养干部,提高部队的政治素质和战斗力。
这支部队所到之处,都非常注意“密切联系群众”,关心教育事业、关心群众的疾苦。寿山同志一向认为:“群众没有文化,就摆脱不了贫困,摆脱不了愚昧落后,国家民族就要遭受帝国主义侵略,有当亡国奴的危险。”所以部队每到一地,都要了解群众普遍关心的学校的情况,1941年秋,在军部驻地——巩县小黄冶村(县城站街南约15华里),一所小学破旧不堪,经费困难,已关闭几年,群众的孩子无处就学,一个个在荒废着。赵军长目睹此状,内心是非常焦急的。于是自己出资恢复了这所小学。并亲自题书了“巩县小黄冶小学”的横幅匾额。几十年来,这所学校,为当地普及文化教育、培养人才,做出了积极贡献,造福于后代,当地群众无不感激他。至今,群众每当看见这所学校,就想起赵军长,对他都是怀念的。1944年4月,当地群众得知寿山军长调离三十八军的消息后,自发地捐资立碑镌刻了“惠我后生”四个大字,以资永志(1984年,当地群众以赵将军的号——杜亭,将校名改为杜亭小学)。
1942年夏到1943年秋,水、旱、蝗、汤(恩伯),同时危害河南,民不聊生。特别是洛阳以东之汜水、荥阳、广武、郑州、密县等地,尤为严重,饿殍遍野。寿山同志命令除坚守第一线部队外,其余人员一律就地帮助群众扑打蝗虫,挑水,用脸盆端水,抢救农作物;还号召部队节衣缩食,救济民众,同时,还从陕西关中地区,筹购了约20万斤各种原粮,运往当地,帮助饥民度灾。还收容了100余名孤儿,成立了一个儿童连(即教导队六连),使这些难童在生活上得到妥善照顾,在思想上受到革命教育。这就为进一步给部队培养基层骨干,准备了一部分力量。至今,这些地区的群众,一提起三十八军和赵寿山军长,都是非常想念的。部队密切联系群众,关心群众、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群众处处爱护这个部队,军民团结鱼水情,使这支部队深深地扎根群众之中,从而牢牢地立于不败之地。
(1955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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