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韩旭东

二丫的暑假生活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1-01

这个暑假,姐姐王敏又是不回家了。王敏和二丫在同一所大学上学,王敏已经是大三了,在二丫的记忆中,姐姐只是在二丫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回了一趟家,剩下这些寒暑假,她一直在省城里忙着。二丫在来上大学之前,很佩服姐姐,因为姐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给自足的,姐姐给家里打电话也说忙,带着几个家教,每周一三五,二四六,马不停蹄。姐姐把自己在省城的假日生活描述得充实而艰辛,真是不容易。二丫上高三,爸爸王会元就告诫二丫,如果你也考上了大学,就要学你姐姐,不要指望家里供你。

浑身痒痒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1-07

进入腊月,老更也进入了临战状态,小儿子惠临腊月初九就要结婚了,想想,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昨天媒人捎过话来,说过红的时候,给女方家送的离娘肉要大一点,别只割了一小绺,猪尾巴似的,让人瞧不起。媒人还说,倒不是女孩的爹娘想多吃您家二斤猪肉,主要表示对女方家的尊重。老更说:那是自然的,我家虽不富裕,不过夹夹缩缩的事我还是不做。老更的话说得很有底气,事实上老更也真不是小气的人,大事小事老更也是办过几件的,比如养老送终娶媳盖房,在牛家铺子,真没给别人留下可以咀嚼长短的口舌。

韩伯仁家的水羊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1-10

伯仁家的羊是水羊,也就是母羊,水羊是皖北的说法。皖北人很有意思,家里养的牲畜,除了鸡和狗按公母来区分之外,其他的动物就各有说法了,比如牛,公的叫老犍或者牤牛,母的叫舐牛,公驴是叫驴,母驴是草驴,公猫不叫公猫,叫做郎猫,母猫则叫做咪猫,羊也是,公的叫骚货头,母的叫做水羊。当然,骡子是要和这些动物区别开的,骡子是个杂种,它干的活最累,出的力最多,皖北人也没有给它另起个名字,不管公的还是母的,它不能生,也不能养,二韩人说一个人没有本事,常常用一个歇后语来形容,说他是骡子的家伙——就是一个摆设。

剃头匠百顺的故事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1-27

写这篇小说之前,我一直想写的是烟叶王韩伯良的故事,是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想法。夏天,我在玉米地里锄草,接到了一个电话,浙江海门打来的,浙江那个地方,我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我在家做针头线脑一样的生意,更没有业务和那边有往来,能是谁呢。电话里说,我是贤粹。哦,想起来了,贤粹啊。贤粹和我一样,姓韩,贤这个字是我们的辈分,粹是名,就像我身份证上的名字韩贤志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从一个名叫二韩的村子里走出来的。

欠债还钱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1-10

(外一篇) 骚虎跑来了,问韩宝山,怎么了。刘毛堂跑来了,问韩宝山,怎么了。韩宝山也迷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秋天,风一阵一阵地刮。两个公安把许豆娘往车里塞,一阵风刮乱了许豆娘的头发,一绺一绺的头发被风扬起,许豆娘的头发都花白了。一九八二年,严打期间的原则是“从重从快”,许豆娘因为重婚,判了七年徒刑。全二韩村的人都傻眼了。

流泪的冻土地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2-13

二涛说他在郑鸿木材加工厂住着。出了站台,我打听了一下,在林业局下属的这个街道,有两家叫郑鸿(宏)的,一个在道东一个在道西,正好相反,我一时捉摸不定,究竟去哪个“郑鸿”才能找到二涛。这时候是深夜,一同下车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一转脸都不见了,他们多是当地人,路熟,窜得就快。我只好在道口下等。二涛在信中说,下了车,不要乱走,我会在道口等你。现在,我就站在道口上,可我没见到二涛。我从道口走向站台,从站台走向道口,脚下厚厚的积雪踩得咯吱咯吱响。我不想马上离开,二涛来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我想再等等。二涛和我是从小一块玩大的朋友,住我前村。

父亲要去福州

作者:韩旭东

时间:2021-02-14

相关新闻:2005年8月8日14点30分左右,福建省福州市5路公共汽车在由东向西行驶至闹市中心东街口时,发生爆炸,一人当场死亡,另有23人被送往医院抢救。目前,爆炸原因正在调查中。星期三的上午,我给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按说,母亲还不能出院,还要等病理分析报告出来之后,我们才能走。可主治医师徐主任说,回家吧,回家好好伺候老人家。往后的话徐主任不说了,徐主任只说,那个报告不重要了。就这样,我搀着母亲,走出了医院的大门。那是夏天,人伏了,太阳照着白花花的医院,明亮的阳光晃得母亲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