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汪萍

尘缘

作者:汪萍

时间:2020-12-17

也许是时差的关系,何小萌的时空又一次错位了。她茫然地站在F大学豪华的不锈钢电动伸缩门前,望着中国红大理石上名人手书的校名,心里却想着从前那道有花饰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以及门口的木头牌子和看门的赵大爷,她感到自己似乎在梦游,要找的是F大学,结果竟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地方。何小萌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放弃了北方的名校和南方的高薪,偏偏选择了F大学这样一所默默无闻的学校。何小萌自恃并非想入非非或缠绵善感的女人,一人独自在陌生的北美大陆闯荡了四年,情感的多棱镜早磨去了锐角,成了一张冷冰冰的圆面。

消逝的记忆

作者:汪萍

时间:2021-02-14

我出生时,我母亲三十岁,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的关系并不亲密。我懂事以后,隐约感觉,她对我有种天生的排斥。我们姐弟三人,姐姐巧稚是父亲前妻的孩子,我还有一个弟弟,天舒,母亲的爱似乎只针对他。大家都以为母亲是重男轻女,但以我对她的认识,并非完全如此。我母亲年轻时是个美人,她有一副高挑的身材,举止优雅,说话快而自信。在她二十五岁大学毕业那年,她嫁给了父亲,父亲大她十五岁,当时是M市里的一位领导。她只知道父亲在老家有过一个妻子,后来离婚,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等到巧稚从河北老家找来,母亲简直发疯了,她痛骂父亲是骗子,吵嚷着要离婚。

落花时节

作者:汪萍

时间:2020-12-20

五月的气候在一年中最清爽宜人,前天夜里又刚刚落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湿润的空气中弥留着淡淡的雨后的幽香,刘伶俐早早醒了,听着隐隐约约的蛙鸣,她的中枢神经便活跃起来,她想着昨天在齐总办公室的谈话,齐总一向很少夸奖年轻人,可是昨天齐总明确无误地表示了对她才华的欣赏,老头子笑眯眯地望着她说,小刘,年轻人就要这样,踏实肯干,才能出成绩,她当时可没想到那篇文章得奖了,她怎么能够想得到呢,报社几百号人。这么多年了,得过全国新闻大奖的也就三五个人,而她,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呢,因此当齐总告诉她得奖的消息时她简直怀疑耳朵出问题了,真的吗?她疑疑惑惑地问。

说走就走

作者:汪萍

时间:2021-02-14

赵燕青心烦意乱。办公室的事,家里的事,似乎没有一件顺心。也许是到了更年期吧,她想。再过3个月,她就满50了。50岁是个让人害怕的年纪,是一道坎。这边,是鲜活;那边,是衰老。照镜子的时候,不由自主就注意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就担心手背上现出老年斑。赵燕青很想豁达一点,把人生看淡一点,怎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胆小怕事,一贯患得患失,从未真正轻松过,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生活,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被别人笑话。屈成强说她幼稚,即使50岁了,思想仍然不成熟,连时常担心的事,甚至做的梦都停留在30岁前的阶段。

台湾亲戚

作者:汪萍

时间:2020-12-31

写这个故事,完全出于偶然。如果台湾没那一场大地震,震得两岸人同时牵肠挂肚,我父亲就不会在那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想到要找一个消失在记忆里的人,因而去写一个有关台湾亲戚的故事。可是我琢磨来琢磨去,总是感到偶然中存在必然的因素,冥冥之中一定有根无形的线,让我们拴在一起,所以,我父亲终究会在某一天向我提起他,我也注定将在某个时刻想到他。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们是无法改变的。我父亲把它称之为“血浓于水”。

彼岸没有风景

作者:汪萍

时间:2021-02-13

在这个城市里,夏天永远是令人烦躁不安的酷热而多雨的季节。生活在夏日里暴露出眩目而多变的一面。一向自以为聪明的思佳在这个夏天里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绪竟也如天空中的云彩一般越来越琢磨不定了。这天是星期天,作为机关职员的思佳终于可以躺在床上耐心数着阳光里漂浮的尘埃了,但是天气太热,躺在床上,浑身有种粘湿的感觉,还不如干脆起床。思佳坐起来,她想太阳不知到哪个位置了,听那知了声嘶力竭地尖叫就能猜到天空一准蓝得像看不到边的海水。做了一夜的恶梦,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的,眼皮子很重,一照镜子,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丑八怪,自己倒吓了一跳,心情益发好不起来。

禁忌游戏

作者:汪萍

时间:2020-12-13

江智慧到达仁和小区门口时,已经7点半钟。她熟练地将车停进路边的车位,拿起包,进了电梯。邱益鸿等得急了,门一打开,就将江智慧拉进怀里,边吻边问她,怎么才来?江智慧将包随手扔到沙发上,回吻了他一下,将邱益鸿推开。路上堵车。江智慧说。江智慧还是穿着上班的衣服,浅灰的休闲上装,黑色的裤子,简单中显得端庄。邱益鸿要帮她拿衣服,她挡开他的手,自己将外套挂起来,然后打开冰箱,找出一碗凉面。邱益鸿皱了下眉头,说,还是上次吃剩的,不要吃了,我让何斌送吃的过来。江智慧说,放在冰箱里,不会坏的。很快地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