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惟诚

天上的云朵和地下的狗

作者:惟诚

时间:2021-02-14

假如生命消逝能转换成另一种生命形式存在着,假如真有上帝的使者到人世间安抚不安灵魂?雪夜里,我被患者家属和小病孩儿团团围在诊桌前,处理急诊病人,有个护士喊了足有三遍叫我去接姚大夫电话。姚大夫是我丈夫姚革,同事都知道他是肿瘤医院乳腺科医生。门外的患儿家属见我要走,骂骂咧咧一肚子怨气。我冲出立体蜂拥的人群,到护士站分诊处才能接听电话。嘈杂的背景音很难听清姚革在说什么,我叫他大声点,责怪他为什么不打手机,病人太多,天亮也看不完。

恍如隔世

作者:惟诚

时间:2021-02-13

八岁,是我告别童年迎接灾难的开始,因为姥爷的死,一个小女孩本能的快乐和童真从我身上残忍地灭绝了。春夏之交的季节,会做棺材的木匠姥爷和我不得不结束乡村生活住到天津。头一回赶上停电,姥爷燃起红烛领我来到他阴面的房间,拿出白天画好的简笔画儿装进信封,粘好,叫我用歪扭的字迹写上地址,冯大鹤收。姥爷把信掖在褥子底下,郑重地说,花花,哪天我跟你姥姥一样瘫炕上,千万想着把它寄走。简笔画是想告诉乡下的大鹤,如果姥爷死了,不能把他当捆柴禾烧掉。

雌藤

作者:惟诚

时间:2021-02-14

女同事缪贞曾偷我一条made in U S A的八成新的内裤,穿上它去诱惑一个男人,我清楚扒手是谁,苦于没证据。过几年,在浴室挂钩上发现了那件褪色的内裤,我撕烂它,举起来大声嚷,王八蛋偷的?重新挂在墙上。缪贞洗浴出来,从容地穿上烂布条内裤,谈笑风生。再后来,她竟然做了我的上司……二十多年后,缪贞已退休,曾在我灵魂深处结痂的伤疤再次被良心融化,吐放出这些貌似凄美的故事。缪贞的霉运始于1986年深冬,我分配到妇产科医院图书馆第三天。电话铃骤响,抓起沉重的黑听筒,传来嘈杂背景音,缪贞泣不成声地说,她爱人昨夜突发心脏病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