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衣话未说完,凌霄已经风影一般上前死死的掐住了江九衣的脖子:“你最好别自讨苦吃!”
“你敢对我怎么样吗?你那么惧怕沈夜,难道不知道你杀不了我吗?你在我这里逞什么威风,有本事去和沈夜对抗啊!”
江九衣冷笑着看着凌霄的手缓慢而迟疑的离开了自己的脖子,目光变得沉重而悲哀,江九衣忽然就想笑:“原来你本就这么贪生怕死,怪不得燕京会对你不屑一顾……”
凌霄目光通红憎恨的看着江九衣一字一句道:“她本来可以在禁宫中安稳度日,你却又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江九衣,我记住你了!”
说罢拂袖便走。
江九衣凝视着他的背影,便嘲讽的笑了出来:“愚昧无知的人,困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凌霄喝了一下午的闷酒。
酒坛零星的倒了一地,七七八八的让凌霄险些踩滑。
他浑身颤了下,打了个酒嗝,目光无神的看了看浓重的夜色。
“凌霄大人……”一个侍卫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看见这一屋子的凌乱状况微微一错愕,便又看向凌霄惴惴开口道:“大人,时候差不多了……”
凌霄回头白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中的酒坛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沈夜竟然让他去护送燕京出嫁,让他去……
让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真狠!
真恨!
虽然心里格外不畅快,凌霄还是走了出去,去看那即将出嫁的新娘。
暖阁内燕京凤冠霞帔,红妆艳抹。
凌霄愣了那么一愣,竟有种回到当初,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没有江九衣的出现,如果没有那个不该来的孩子,他们现在应该还保持着那种平淡的幸福吧。
燕京听到他的脚步声,微微歪头看向了他,脸上是淡然的笑容。
自从遇见了沈夜之后,她就很少对他笑过,即使是这样平淡的笑。
“你来了。”
凌霄走了过去,目光萧索沉重的从燕京的身后看向她面前的镜子。
铜镜中她的面容艳丽,美丽的像是一只妖精,可是那双眸子里的光却有着一种不符年龄的苍老与无力。
燕京的手攀上了自己的鬓发,有些怜惜的审视着自己的容颜,她淡淡一笑,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这辈子没想过能嫁人,更没想过嫁人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那人竟然是你……”
凌霄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燕京的黑发,手伸到半空却又碍于旁人突兀的停住了,他苍凉的笑了笑道:“你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闻言燕京唇边的笑容又浓重了几分,忽然转头调皮的拉住了凌霄的手道:“真的吗?那你说沈夜若是看到我,会不会也觉得我美丽?”
凌霄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却只字未言。
而燕京这时才发现凌霄浑身的酒气,忽然就扯着凌霄急躁起来:“你喝酒了?凌霄,你怎么能喝酒呢?你不知道喝酒会影响人的反应能力和判断力吗?你这样还怎么保护沈夜啊?啊!”
“燕京,你正常一点!”凌霄握住了燕京的双臂,声音沉痛:“是沈夜让我护送你出嫁的!”
燕京的反应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愣愣了一会儿,她便又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了座位,淡声道:“凌霄,最后再帮我个忙吧。”
燕京看着铜镜里,眉色淡淡:“帮我盖上盖头吧。”
她这意思便是表明了会永远将凌霄当做是自己的哥哥而已。
凌霄虽然明白这些,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盖头,犹豫了一下,又道:“燕京,你真的愿意嫁给许长念吗?”
燕京微微一笑,然而那笑容却令人琢磨。
“我愿意。”
鲜红的鸳鸯盖头蒙住了那双妖艳的眼睛。
凌霄一路护送燕京到将军府。因为毕竟是赐婚,所以即使燕京是小房的身份,将军府也开放了正门迎他。
亲眼看着燕京和一身喜服的许长念拜堂成亲之后,宴席开场,凌霄便摁着酒水喝个不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抹鲜艳的红挤了过来,把一壶酒递给他:“凌霄大人,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
正是今天的主角许长念。
凌霄看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拎起他的酒壶一饮而尽。
夜半时分,哄哄闹闹的场面终于停歇,许长念醉醺醺的推开了喜房的房门,然后撞了进去。
他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勉强扶住桌子,他醉眼朦胧的看向了大红的喜床。
那里一个新娘正襟危坐。
许长念走了过去,也不掀她的红盖头,只斜斜的靠在床上看她,痞里痞气道:“说吧,你是睡地上还是睡床上?”
问完便又自己扭头走了,抱走了床上唯一的被子:“算了,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被铺咱们一人一半,公平啊。”
说罢便躺在地上将那被子一打滚便裹在了身上。
第二天金鸡报晓,许长念腰酸背痛的爬起来,睁眼一看,坐在床上的燕京竟然和昨夜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
还是那样正襟危坐,不言一语。
许长念苦恼的挠了挠头,走了过去有些不忍道:“你说你何必呢?铺子睡不舒服?行了,大不了我晚上再给你偷一床过来。现在你应该去跟我向爹娘奉茶。”
燕京洗漱完毕,一言不发的和许长念去为他的将军父母奉茶,而紧随他们其后,一个妈妈就战战兢兢的捧上了一个托盘。
许母一见其状态便心道不妙,脸色一沉便喝道:“上前来,畏畏缩缩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个老妈妈闻声砰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然后将那托盘上的白绢放在面前,颤颤巍巍道:“回禀夫人,少夫人……少夫人昨夜没有见红……”
许长念心道不妙,见父母迅速变了脸色,便急急得站了起来,解释道:“爹娘,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啊,还管儿子的这种事……昨夜孩儿和那凌霄大人拼酒喝的烂醉,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哪儿还有功夫干那儿事儿……”
虽是这样说着,许母却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毕竟外界关于燕京和陛下之间的事也有不少传闻,这事须得问清当事人才算做数。
于是沉下了脸,问道燕京:“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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