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记:少爷哪里逃-三十八、梁如玉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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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中惊喜难掩,语调颇是熟悉。

    白清水一回头,便见身后不远处立了个男子,风神朗朗,凤目含笑。

    不是当日那抛她另娶的康宗岩是谁来?

    “康二爷?”白清水顿时便傻了眼。

    康宗岩大步踏了上来,丹凤眼中是前两年难得见着的笑意,“竟当真是你。”

    伸手想要来抓她的肩,想了一想,却又收回了手,转而躬身朝她行了一礼,说道,“而今可是得改口称你一声清和郡主了。”

    白清水忍不住噗嗤就笑了,“行了行了,你我之间,怎还这样多的虚礼?你怎的上京来了?”

    “家父想拓展一下家中的胭脂生意,因而举家迁了过来。至于我么,因得了岳丈引见,在京中捐纳了一份小差,便也携眷入京来了。”

    白清水顿时了然,倒不料康宗岩竟当真走上了仕途。虽说是捐纳而得,但以他的才干,若是下些功夫,不说飞黄腾达,但此生富贵想来也是只需假以时日了。

    “那需得恭喜你心愿达成。”白清水衷心道。

    即便当年经了那等不愉快,但时过境迁,在这京中重遇此人,心中竟无半分芥蒂,只余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更何况,若非是因着他的缘故,阴错阳差之下进了谢府,又阴错阳差遇着谢楠生那人,她如何能得着而今这美满姻缘?

    “阿水便别取笑我了。”康宗岩笑道,“比起郡马爷来,康某实汗颜。”

    “以康二爷的才能,来日定有一番做为。”白清水笃定道。

    如此故人相见,两人自都颇是惊喜,白清水又听闻他上京不久,一时便又自告奋勇,充当京中向导,带他游览一番这京中的风土人情,便自令马车先行回府去。

    自己则带着康宗岩将这京中略微走走,逛了文房四宝铺子,古玩铺子,在茶馆喝了茶,边还对奕了一番,直待又在酒楼用过晚饭,喝得微醺,总算是一扫连日来心中的阴霾,与康宗岩作别,并约好改日再聚后,方踩着晚霞,回了郡主府来。

    因着心情大好,白清水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脚下带风,颇有几分兴高采烈的,哼着歌穿过庭院,回到摘香楼里来。

    却见屋里黑洞洞的,厅前坐个黑影。

    她直待走近了方发觉是谢楠生,叫他吓了一跳,说道,“这黑黢黢的,怎不点灯?”

    一边说,一边就示意紫鸢点上了灯,一边哼着曲,自顾在桌旁坐了下来,端起紫鸢倒的茶喝了一口,满意的哼了一声。

    却听得谢楠生冷冷道,“今日去哪里啦?”

    白清水调头一望,便见谢楠生的脸色真可谓是比方才这不点灯的屋子还要黑。

    “这是怎么啦?”白清水讶道。

    一边就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起身欲往房中行去,一路走,一路问道,“你可用过晚饭了?”

    谢楠生就冷冷哼了一声。

    白清水这回就更惊讶了,回过头来,诧异望了紫鸢一眼,“哟,这是谁得罪咱们郡马爷啦?这脸黑得跟炭似的。”

    一边说一边来拉他的手。

    哪料谢楠生竟是猛站起来,重重便将她的手给甩到了一旁。

    “你……”白清水原本的好心情顿时便叫这人给弄没了。

    一旁的紫鸢见情势不对,缩缩脑袋便偷偷退了出去,一时屋中就只剩下了白清水与谢楠生夫妻两个。

    “你今日去哪里啦?”谢楠生冷冷盯着她问道。

    “回贵亲王府了呀。”白清水嘀咕道,“不是你自己要我回的嘛……”

    “那你从贵亲王府离开后,又去哪里啦?”谢楠生眼中的神色用可吃人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白清水惊讶过后,顿时便明白过来,长长“哦”了一声。

    脸上忍不住浮起笑来,凑到他跟前说道,“哟,咱们郡马爷这是在醋呢吧?”

    “哼!”谢楠生负手而立,脑袋朝天,对她翻了个白眼。

    白清水捂着嘴嘻嘻一笑,索性便在一屁股又坐回了椅中,拍了拍自己的裙摆,说道,“我在街上遇到一位故人,因此便同他说了些话。”

    “不知清和郡主遇到了何样式的故人,竟要劳烦你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相陪!”谢楠生语含讥讽,越到后来,几乎是怒喊了出来,“枉我还特意从衙门跑到贵亲王府去接你,你倒是好,竟陪着他逛古玩、喝茶、下棋、甚至连晚饭都不回家中来吃!”

    白清水见到谢楠生这等炸毛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转过身去做了鬼脸,却道,“好你个谢楠生,你竟然敢派人跟踪我!”

    谢楠生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一变,却仍是黑着脸道,“你若不做亏心事,怕什么跟踪!”

    “哟……”白清水猛站起来,亦如是一炸了毛的母鸡一般,冲到他跟前,插着腰道,“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啦?你倒是说说,你派去跟踪我的那人,他都看到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啦?”

    谢楠生望着白清水的凑到自己面前的小脸,一双眼珠子瞪得比铜玲还大,似要吃了他一般,就咬了咬牙,竟是猛将她一推,白清水一个不稳,连连后退几步,便被他给压着抵到了墙壁之上。

    “你……”

    话音没落,嘴唇已经叫他的唇给堵住了,如是个恶煞般一番啃噬后,方喘着粗气放开了她,咬牙说道,“你倒是想做亏心事呢!我看你敢!”

    “你就是个疯子!”白清水抹了抹自己那被他啃得泛起粉光的嘴唇,鼓着腮,鼻子一张一合,显然是生了气,“什么样的干醋你都能喝上一壶!我和康二爷故人相见,我们聊一聊怎么了!”

    “康二爷、康二爷的,你叫得倒是亲热!”

    “否则我该叫他什么?叫他宗岩?我和宗岩故人相见……唔……”话没说完,嘴巴又被他给堵住了。

    “往后不要叫我再听到他的名字!”谢楠生咬牙道。

    “你有毛病!”白清水骂道,“准你在外头逛青楼喝花酒,难道竟还不准我见个老友!我和康二爷之间清清白白的!”

    “我何时在外头逛青楼喝花酒来着?”谢楠生气道。

    “你当我不知道呢!”白清水道,“前几日翰林院的原大人过生辰,你给他贺完寿后?去哪里啦?”

    “这你倒是知道!”谢楠生道。

    白清水扬头也冷哼一声。

    “我那是逢场作戏!”谢楠生道,“男人在外头应酬,这些事情都是难免!我喝了几杯便装醉走了的。那些青楼里的女人,我可没有沾过手,嫌脏!”

    “哈。”白清水冷笑,“弄梅你倒是不嫌脏呢……”

    谢楠生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脱口便否认道,“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又扯上弄梅做什么,我可没有……”

    “那几个杨州女子长得不错罢?怎的,已经接手啦?养在哪里的外室啦?我这做大房的,也正好去瞧瞧呀。”

    白清水冷笑不迭,既然他要无事生非,索性她便也同他闹到底。

    谢楠生果然面色都变了,如何能招架得住这得无理取闹,只好举手妥协,“得得得,你反正是有理的。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

    白清水双手怀在胸前,冷哼了一声。

    谢楠生抓起她的手便往房中扯,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去见了那个康宗岩,便是你的不是!往后你敢再去见他试试!他那人心术不正,连当个官都要靠岳丈去捐银子,你同这种人来往,岂非是丢我的脸?”

    白清水一手捞着门框不肯进屋里去,一边道,“我就要见,我偏要见!康二爷是我的故交好友,我凭什么不能见!你成日不着家,好不容易有个棋鼓相当的人能与我下上几盘棋,你还不肯……”

    白清水这等拼死抵抗的后果便是令谢楠生松开了扯她的手,直接行出来将她打横抱起入了净室,和衣“噗通”便将她丢入了白玉浴池之中。

    白清水望着谢楠生立在池边解衣裳的手,忍不住扶额长长的唉叹了一声。

    这便是得罪这等霸王的后果了。

    当然这等后果虽说是半推半就,但也可谓是恼怒的甜蜜,于增进夫妻情感还是有些益处的。

    清和郡主自认在驭夫之道上,还是颇有些心得的……

    此事掀过这一个篇章,谢楠生到底也是没有将白清水如何。

    白清水这厢亦未曾将康宗岩一事真正往心里去,只仍是照着往日的习惯,每日晨起服侍婆母后,再料理郡主府中诸事,庄子铺子里偶有应酬,倒不常来,只是一得了空闲,便就往巧绣去。

    到进入五月里,天气一日日热起来,便有些懒怠出门,丫环给呈上冰镇的果子时,竟又从外头传来一封书帖,打开一看,赫然竟是康宗岩送来,只道约她五日后在集香楼喝茶下棋。

    谢楠生而今是越发事忙,每夜踏月而归后,总要书房呆至子时方歇,彼时白清水早已是呼呼大睡了。待到第二日醒来,竟便不见了他身影,早早便去衙门应卯去了。

    真真儿个是连打打照面都难得。

    同朝为官,康宗岩倒是闲得很。

    白清水棋技高超,早在这京中下遍了无敌手。回想当日,也就是康宗岩能与她对上几盘。

    她就赏了送信人一小锭银子,只叫他回去传信,五日后定去赴约。

    如此那传信人道谢而去,竟是又听得脚步声声传来,却是紫鸢,伏在她耳边道,“宫里来信了,说是玉贵人吃错了东西,滑胎了。”

    白清水手中的果子啪嗒便掉在了地上。

    待到这日谢楠生又星夜回府时,见到的便是白清水趴在桌边,桌上搁上本棋谱,大约是研究棋谱时竟是睡着了。

    他微微叹息一声,便想将她抱上床去,才一动,白清水便睁开眼来,喃喃道,“你回来了?”

    谢楠生点点头,“即然困了,怎不去床上睡着?”

    一边说,一边就搂着她往床边走。

    白清水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我这不是在等你么?”

    “等我做什么?”谢楠生顺口道。

    “说是梁如玉的孩子没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谢楠生将她放在床上,便起身去柜中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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