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记:少爷哪里逃-十二、你追我赶情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白清水冷冷的就将脸别向了一旁。

    谢楠生抿着唇,正欲说话,就听紫鸢忙道,“回郡马爷,方才奴婢陪着郡主在园子里走了走,郡主今日用早饭后有些不舒服,因而才叫奴婢陪着去消消食。”

    白清水有些恼意的瞪了紫鸢一眼,似在埋怨她的话多。

    她可用得着跟他解释什么?

    发生了那件事,时至今日,这人可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过的。

    “你不是说要同罗嬷嬷去对清点嫁妆单子么?还不快去?”白清水就朝紫鸢冷冷道。

    紫鸢忙点点头,朝两人行了礼后急急去了。

    一时这房中就只剩下这新婚的两个人,白清水自冷着脸,就手翻了一页书,余光瞟见谢楠生行至自己旁边,在桌子对面的椅上坐了下来。

    她理也不理,又翻了一页书。

    谢楠生喝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意却是盖也盖不住,眼见白清水翻书的速度极快,到底是没忍得住,开口说道,“一段时间不见娘子,娘子的功夫可是见长了。”

    白清水皱了皱眉,实不明白他所指,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他,就见他嘴角憋着笑,用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手中的书。

    白清水低下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这翻了半日的书,竟然是拿倒了。

    她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只觉耳根子都烧得烫了起来,没好气的将书重重往桌上一放,恼道,“谁是你的娘子?”

    “都成了亲了。”谢楠生低声道,语调委屈,“我不喊你做娘子,那我去喊谁做娘子去。”

    白清水猛站起身,衣袖一甩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喊你的弄梅做你娘子去!”

    谢楠生跨前一步,猛就拖住了她的手,语带恼怒,低声喝道,“胡说些什么!”

    白清水愤怒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就想甩脱他的手,但谢楠生的五根手指如生铁一般,他若了狠心要抓着她,她哪里撑得脱,只气红了一张脸,恼道,“放手!”

    “弄梅是这次爹与二姨娘上京才跟着来的。”谢楠生抓着她的手,便是不放,说道,“爹也是没有办法子,见她可怜,因此才同意带她上京来。并不是我的本意。”

    白清水倒是不料他这会子倒是解释上了。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加了一句,“弄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往日里最是和顺,此次见父亲上京,央着求父亲也带上他,只说上京来侍候你,哪怕是做牛做马都好。父亲见她可怜,因而才不得已只好将她带上来。你若不喜她,便将她分到西院那最偏的院子里去,不叫她在你跟前碍眼便是了……”

    白清水一咬牙,重重一甩手,到底是将他的手给甩脱了。

    弄梅可怜?

    那夜在谢府,自己那样哭着央求他时,怎不见他可怜可怜自己?

    白清水每每想起那夜之事,便恨不能咬断牙根。

    只无奈世上寻不着后悔药,那般低声下气的怏求他早已令她一根肠子都悔青了。而今弄梅被送到了府里来,从前种种,就更觉是耻辱。

    她性子和顺,那她白清水便是刁蛮泼辣,无理取闹了么?

    她怒气冲冲的就出了这屋子,尽直往这院里的花厅去了。只留下谢楠生一脸颓然的立在那里,拳头在袖中紧了松,松了紧,仍是对两人关系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待到这日夜里,白清水沐浴完,便就坐在房中的南窗之下绣花。

    乃是为巧莲即将生产的孩儿绣的一只小肚兜,花样子是巧莲一早就画好了的,乃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只是她的绣工着实在差了些,眼见着要收尾了,一眼瞧去,倒像是一只胖呼呼长了胡子的小猪。

    她因是有了白日里的教训,为免再次丢了脸面,便将整个心思都用在了绣这小老虎上头,即便听到谢楠生的脚步声,也是头也不抬的。

    哪料这人拿着一本书,就在她旁边坐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捏针的指尖微有些痛意了,方出了一口气,就抬起头来,见到的便是谢楠生坐在自己对面,正握着一卷书册,看得入神。

    谢楠生似乎感受到她的动静,就也抬起了头,竟还将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眼中神色似有些不解,问道,“你这是绣的什么?是一只猪么?”

    白清水恼怒于此人的没有眼界,分明她绣的是一只威武的老虎!更气他的没脸没皮,这等光景,倒像是两个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她看都不看他,就起了身,将这小肚兜细细收了,又净了手,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夏日里新制的桃花口脂在唇上抹了抹,理也不理他的,就上了床。

    紫鸢早已铺好了床被,白清水爬上床去,依旧是在里侧躺着,自己裹了一床被子,将另一床堆到外头来。

    谢楠生那厢也放了书,跟在她身后,就上了床来。一上床,竟是紧紧挨着她,便也躺下了。

    饶是白清水再想装睡,但这人跟一砣热炭似的挨着自己,便是她想忍也忍不了,气得转过身来,呼一声就坐了起来,恼道,“你挨得我这么近做什么?”

    谢楠生竟是一动也不动的躺着,竟像是睡着了。

    白清水会在那里瞪了他良久,竟是都不见他有动静,知道这人是在装睡,竟是又耐何不了他,只咬咬牙,将身上的被子呼的一掀,瓷枕往床里头一挪,离着这人远远的,才又躺了下来。

    待躺下后良久,这人却是再无半点动静,只呼吸平稳的,倒真像是睡着了。

    白清水忍不住拧了拧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黯淡的灯火下,这人抑面躺着,双手置在腹上,眼皮也不见轻轻抖动,身上又没有盖个被子。

    虽说是才入了秋,白日里站在太阳底下依然有些热,但这半夜里,暑气尽除,其实人睡下后,还是有些冷的。

    若是真如他这般睡上一夜,明日非得惹起风寒不可。

    她有些烦躁的又坐起来,伸出脚去在他脚上踢了踢,冷声道,“你盖上被子。”

    谢楠生呼吸平稳,竟还有隐隐的鼾声。

    她又伸手去推他的肩,说道,“叫你盖上被子,你听到没有?”

    谢楠生依旧睡得跟个死猪一般。

    她冷哼一声,恼道,“冻死你活该!”

    索性又将被子一掀,复又躺了下来。

    一合上眼,竟是怎么也睡不着,听到这人平稳的呼吸,就更睡不着了,又重重的坐起来,抓过叫他丢在一旁的薄被,摊开来盖在他身上,想了想,又伸出手来,在四周掖了掖,这才冷哼一声,自顾又躺了下去。

    哪知才一躺下,谢楠生竟是又往她这厢靠了过来。她气得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拳,这人却睡如是个死猪一般,竟是打也打不醒的。

    她只好抱着瓷枕又往里挪了挪,哪知才一挪,这人竟是又粘了上来。

    如此反复几次,直待白清水整个人都已经贴着里侧的床板,避无可避了,恼得她就想翻身下床时,竟然叫谢楠生双臂一展,整个人就给他搂在了怀里,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喃喃出一句呓语,“水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罢,好不好?”

    言罢了,竟还发出一声似哀怨、似忧愁、似委屈的叹息声。

    饶是白清水再铁石心肠,听到他这般言语,也还是忍不住心悸。

    她咬咬牙,就从他环着自己的双臂里转了个身,想来看看这人到底是真睡了,还是在装睡。

    谢楠生呼吸平稳,心跳坚实而有力,双目紧合,眉头微锁,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一紧,倒像当真是睡着了。

    白清水一时心中不免又是百味杂陈,想推开他,却又不舍他这怀抱。

    这等北地初秋的深夜里,这人怀抱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加之萦绕在她身侧的浅淡桂香层层叠叠的往她鼻中钻,不过片刻竟是又睡眼迷糊而起。只在将睡未睡前隐隐感觉到,谢楠生搂着自己的手臂动了一动,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复又将两人一齐给盖住了。

    而她又沉入梦乡里,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此日子过得极快,新婚头两日,便是在两人一个追逐、一个扭捏;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中便过去了。待到了三朝回门之日,两人又齐齐拜辞了谢老爷与谢夫人,按着郡主回门的规制,一路浩浩荡荡的回了贵亲王府来。

    到王府门口,才一下马车,白清水便见大门口正立着贵亲王与白氏,另还有朱佩佩与兄长禄郡王倍伴在侧。

    白清水一见着白氏,顿时就眼眶泛起了酸,忙行上前来,伸手就握住了白氏的手,凄凄喊了一声“娘”后,才向几人行了礼,分做男女宾将新娘子与新姑爷给迎了进去。

    白清水直待叫白氏拖至了避静处时,方被白氏狠狠在她臂上捏了一爪,语气里颇有几分恼怒与恨铁不成钢,“死丫头,怎的与姑爷还没有和好么?”

    白清水有些发怔,思及方才为了不露馅,下马车时可是与谢楠生手牵手下来的,便是不想叫人瞧出端倪,以免落个郡主郡马才新婚便不和的名声。

    怎的这般做作,竟还是叫白氏看出不对劲来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