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记:少爷哪里逃-四十九、红樱赶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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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水一时只气得咬牙。

    伸手去狠推他,无奈这小塌上本就狭窄,他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便使尽力气将她搂着,她如何推得动他。

    又恼红了脸,低声急道,“你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

    谢楠生却只在她耳边低笑,怎会放开她。嘴唇更是在她耳后轻轻啄着,啄得她浑身发软,心中却被一丛丛的失望弥漫,气道,“你们谢家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

    此话一出口,她方反应过来是自己口不择言了。感受到谢楠生的身体猛的一顿,松开她,掀了被子就坐了起来。

    昏暗的灯火下,白清水见他背影僵直,显然是生了气。

    她鼓了鼓嘴,又吐了吐舌,坐起来,柔弱无骨的一双手就扶上了他的手臂,问道,“你生气啦?”

    话音刚落,谢楠生却猛的一抬臂,便将她扶着自己的手给甩开了。

    白清水怔了怔神,只得又厚着脸皮来抓他的手臂,不料竟是又被他给甩开了。

    她在他身后咬咬唇,索性一狠心,干脆张开了手臂,一下子就箍住了他的腰。

    看你这回怎么甩得开!

    谢楠生挣了一下,果然没有挣得开,冷着声低道,“你想勒死我么你?”

    白清水的脸一红,仍是没有放开他。一时将头搁在他肩上,低声讨好道,“对不起啦。你不要生我的气啦,我只是,我只是顺嘴一说。不是当真的……”

    谢楠生冷着脸,哪里理她。

    她见他没个反应,索性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从被中爬出来,整个人趴到他背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就是气那个六少爷。你可知他,他竟然给了巧莲十两银子,叫她自己去将胎儿滑掉……”

    谢楠生这才冷笑了一声,“六弟尚未娶妻,怎可生下一个丫环怀的孩儿?”

    “你……”白清水心中猛的又是一凉,环着他的腰的手到底是松开了。

    一屁股呆坐在塌上,耳听得谢楠生还在说,“是巧莲自己不知检点,未婚先孕便怀了东家的孩子。没料想念哥儿身边竟出了这样下作的东西……”

    “你……”白清水叫他这样冰冷的话气得忍不住发起抖来,心中猛又腾起怒火,“你知道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你那个好六弟……”

    “你这么大声音是想吵醒念哥儿么?”谢楠生不待她的话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一回过头,就见白清水的眼下挂了两行泪,皱皱眉,说道:“我说的是她,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白清水抬手摸了摸眼下的泪,掀了被了就躺了下去,低声道,“你知道什么?若不是巧莲,眼下那怀了身孕的人,还不知会不会是我……”

    “你说什么?”谢楠生错谔的回过头来,而白清水已经将脑袋捂在被子里打起颤来。

    他急凑过去,一把拨开她的被子将她从被中剥了出来,不可置信道,“你方才说什么?”

    白清水抬手就在他肩上捶了两拳,流着泪低声骂道,“你那好六弟,你怎不去问问他,他中秋夜都干了些什么……”

    谢楠生任对自己一阵拳打脚踢了几下,又一把就将她搂入了怀里,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

    白清水趴在他肩头低声咽唔了许久,这才方将事情一一道来,恨声道,“你可知那日若不是阴错阳差由我代了巧莲替小少爷守夜,中秋夜的受辱之人,便就是我了!你教的好六弟,还有你养的红樱那个好丫环!”

    谢楠生如何知道这事情背后竟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一时竟是亦红了眼,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

    万不料他堂堂谢三公子的身边竟是藏有红樱这等下作之人!

    一时蓦地想起今年中秋之夜来,想起他那六弟,平日里最是闹腾的性子,那夜竟是酒至半酣便离席而去。当时自己还只当他是在书院读书后转了性子,哪料竟是一早便与红樱设计好,躲到白清水的屋子里去了。

    可恨自己当时只顾着叫白清水带着谢念生走,浑不曾在意他那六弟便是在看着白清水走后便匆匆离席的。

    他只恨不能甩自己一个耳括子。

    若非是巧莲那夜代了白清水,他可当真不敢想像白清水孤身一人回到她那屋里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一颗心咚咚狂跳不停,竟生出一股劫后余生之感,喃喃出一句,“还好不是你,还好不是你……”

    白清水压抑着声音不叫自己哭出来,咽唔道,“我只恨不能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才好!他把巧莲害成这个样子……他不是无情无义,他是什么?”

    谢楠生哪里还敢说旁的,所幸她尚完整无缺呆在自己身边。一时只又搂着她,待她终于止了哭,探手将她脸上的泪都擦干净了,扶着她躺回被中,又替她掖好被子,轻声道,“不哭了,好好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白清水抽了抽气,到底是缓缓合上了眼。

    只待她睡着后,他方站起来,出了门去,关好门,一路拧着眉回了自己的屋里。

    红樱绝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是会得个这样的结果。

    红妈妈冷着一张脸立在她面前,“三少爷说了,红樱姑娘你足智多谋,咱们谢府是容不得你这尊大佛。还请你速速收拾了东西,这就出府去吧。”

    红樱呆怔怔跪在那里,只当红妈妈是在同她说笑,“妈妈您说什么呢……”

    “红樱姑娘看来是害人多了,连话也听不懂了么?”红妈妈冷哼道。

    红樱这才终于明白这红妈妈并不是在同自己说笑。

    三少爷谢楠生竟然当真要赶自己出府去。

    她脸色刹时变得苍白,猛站起来道,“妈妈说什么?我不信!我做错了什么?三少爷不会这样对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红妈妈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红樱厉声喊起来,就要往外头冲,一边道,“三少爷呢?我要见三少爷……”

    “三少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红妈妈朝身后的两个粗壮婆子一打眼色,那两个婆子顿时会意,冲上来就将她给拖住了,一边道,“红樱姑娘还是好好出府去,你若真要将事情闹起来,三少爷的性子,你该是知道的。可莫到最后落个或残或哑的下场!”

    红樱闻言,顿时就面如死灰,扑嗵一声跪在红妈妈面前,“红妈妈,红妈妈,求求您,您让我见见三少爷……”

    红妈妈如何理她?

    “我服侍三少爷多年,三少爷不会这样对我!”红樱心中自存一股侥幸,又尖叫起来,“三少爷绝不会这样对我!是你!你这刁奴,是不是你联合了青水那贱人来害我!”

    红妈妈抬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出言不逊!若非三少爷有意替你隐瞒,你以为在这谢府你还有脸?三少爷说了,若非是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就是将你打死也不冤了你!”

    红樱叫她一个耳光甩在了地上,听了她的话,顿时便明白过来她言语中的意思。

    前几日白清水突然当着谢楠生的面打她一个耳光时,她便该在心中有了准备。

    她一时心中恐慌弥漫,抓起来抱住红妈妈的腿,求道,“红妈妈,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三少爷,我若被赶出府去,我便没了活路了呀……”

    红妈妈不耐的手一挥,红樱便被两个婆子又抓了起来,又上来了几个小丫环,麻利的将红樱的起居之物收拾了,连着她的人,一道便从后门给丢了出去。

    ……

    而彼时的白清水却是忙着送谢念生去含英阁,对于这院里所发生的事是浑然不知。

    至于院里的一众下人们,见连红樱这样得脸的大丫环都突然被谢楠生发落,想来是她定然不知触了主子的哪片逆鳞。

    只是思来想去,实在不知到底是出了何事。一时这院里人心惶惶,唯有提心吊胆用心服侍着。

    更有几个好事者,竟是跑来与谢楠生身边剩下的几个大丫环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几个大丫环却是个个摇头,只言主子的决定,岂可胡乱打听。

    众人一见竟是这般讳莫如深,定然是出了极大的事。一时自在背后又胡乱猜测,竟是传出来各种故事版本,无一不是说红樱那大丫环贪心不足、心狠手辣、仆大欺主之类云云……

    于是那仗着谢楠生之势,在斗墨轩里作威作福的红樱到底是从此在这谢府消声匿迹了。

    却说那厢谢楠生令红妈妈处理完红樱之后,便打马去了羞山书院寻他那向来风流的堂弟谢江生。

    谢江生得下人来报时,正自呆坐书院外的回廊里迎着冷风发呆,一听说他三哥来了,顿时心中就是一慌。

    联想昨日之事,心中便道不好。

    一时又回想中秋夜之事。

    那日他与那丫环一夜缠绵,心满意足的睡去,到第二日醒来,一眼看到与自己春宵一夜的人竟然是巧莲后,他就吓傻了眼。只将她一推,急喝一声,“怎么是你?”

    不料那丫环一见到自己错谔的眼神之后,反倒对他诉了一番倾慕之情。

    他当时怒气冲冲而去,何曾料想与她有过一夜之后,竟然对她食髓知味起来。即便回了书院里,也没能忍得住,三番五次命书童福标送了书信回去,邀她偷偷出府与自己幽会。

    巧莲不仅是个胆大的,更还是个知趣的,与往常那些个府中被她得了手后便失了趣意们的丫环比起来,是绝然不同的一道风味。

    如此一来,竟是更难割省,日子一久,每每相会,两人痴缠过后,搂在一处闲聊时,便也从她的话里将她身世打听了个清楚。

    这才知她竟也是个出身富贵的小姐,却也无怪得自己见她谈吐不俗了。只是虽是如此,这女子得来实在太过容易,与那屡次求而不得的白清水比起来,便总少了一股令他挠心挠肺、求而不得的趣意。

    这种心理一直到持续宫里英贵妃回谢府省亲,又传出谢楠生为了白清水,竟是连贵妃娘娘都忤逆了之后,他才知原来那个叫青水的丫环竟当真是他三哥的人。

    这才拍着胸脯,一阵后怕。

    所幸当日闯进她屋里去的人是巧莲,若他当真将他三哥那个冷面郎君的女人给弄上了手,以他三哥的性子,还能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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