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时候,又有人想起来了,这位和谈使、来自华辰的延王爷,不也是娶了白泽公主的那位么?算起来还是他们萧国的驸马爷呢。
一直以来在大家脑海里印象都不是很深刻的白泽公主一下子被提名,并没有带来什么条件反射生出的记忆。
众人还是想不起白泽公主曾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过,就连嫁出去时都是走的最低调的礼数,只有长公主一人象征性的去送嫁,这么想来,好像还挺委屈这位容貌端正气质出众的驸马爷的。
萧国的皇宫里难得生出什么八卦,各位也都很自觉地保密着没有将这事传的人尽皆知成为茶余饭后必谈之事。不过即使没有八卦,这也是件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就算没人传,当天也有人向萧新月汇报了。
“就随二姐去吧。”萧新月坐在桌前,手上捏着笔,目光在奏折上没有挪动,淡淡的回答。
凌寒夜欲言又止,在她桌前来回踱步了两圈:“四娘,二殿下向来不怎么知道分寸。她……你……到底那延王也是你在意的人,就算他没有名分,也不能去由二殿下招待吧?”
“不然呢?”萧新月终于抬起了眼,“将他接来栖凰宫?”
凌寒夜语塞。
萧新月又道:“本宫绝不会让凤君为难到延王。二姐那里,反而是个好去处。至少二姐会替本宫护着他。”
“那你就不怕二殿下对延王爷做什么?她那人向来做事没轻没重!”凌寒夜急了。
萧新月一脸“你急什么”的表情,看着凌寒夜那么在意这件事的样子,实在想不出饕餮公主难道还会把陆离强上了不成?
罢了,萧新月扯了扯嘴角,从桌上另拿来一张纸,挥笔书写下一段话,折好给凌寒夜:“帮本宫递去给二姐。”
凌寒夜接过信:“好。”
默了默,在凌寒夜出门之前,萧新月叫住了他。
“怎么了四娘?”凌寒夜回头。
萧新月朝他微微一笑:“辛苦你一直为我着想了,凌大人。”
凌寒夜脸上一红,回她一句“多大点儿事儿!四娘你日理万机,有些事情总要我来替你想着。”而后便出了门。
萧新月笑了笑,摇摇头,重新看起奏折,又感觉头疼,果然还是理解能力有限。这东西不是她能理解的范围。
四个宫女在外头候着,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殿里很是清净。清静下来又觉得不适应,就多嘴跟着此时不知道魂儿在何处的萧朔自言自语了两句。
“我觉得,那凌大人待你一心一意,真的挺好的,你纵然要做个女强人,也不至于就斩断了自己的情路啊,女人总要有个依靠,你看我之前觉得自己一个人多了不起,多自由,现在还不是习惯了能有一个人陪着么?”
“当然,以后你可能没机会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你说,咱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能长着同样的相貌,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该不会是前世今生什么的吧……噗。”
守在外头的小桥正在百无聊赖的活动着身子,忽然停下来,竖起耳朵对着门缝听了起来。篱笆见状凑过去小声说她:“你怎么能偷听皇后娘娘说话!”
小桥眨巴着眼睛看她。
篱笆顿了顿,想到了:“不对啊,皇后娘娘不是一个人在里头吗?那你在听什么?”
小桥摇了摇头:“我就是听到里头有动静,好像是皇后娘娘在说话,才好奇的听一下。可这会儿又听不见了。”
“那你就别瞎竖耳朵了。”篱笆道,“仔细娘娘发现了生气!”
小桥扁了扁嘴,重新站好。
此时的萧新月已经搁下毛笔站在窗前了。今日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月光晴朗,星光寥寥,天上见不到几朵云彩。
自打认定了陆离这个人,她好像就很少会想家了。脑袋里想的,总是陆离如何如何。以前将陆离记挂着,是因为她在负责着他的成长。如今她记挂着,却是在记挂他们的现在,和未来的一生。
“娘娘,您批好折子了吗?”小桥在外头问。
萧新月忙回过头,再望一眼天色,慌慌张张的小跑到了桌前,又镇定下来,回了句“没有”,重新坐下。
再不批奏折,一会儿小桥可就要强制进来让她睡下了。
萧新月心里苦。
这奏折是人批的吗!?啊!?她哪里知道通谷是哪座城,她哪知道没属职位的李丛文大人是哪位!
萧新月想哭。
一晚上的煎熬过去,第二日,萧新月没有去早朝,而是直接去了关押长公主萧素雪的大牢。
她还真没想到,萧晟对这件事会这么坦诚。她一问,他就真说出了失踪已久的长公主的下落。还是明明白白的回复被关进大牢里了。
既然关进大牢里了,为什么都不知会一声!?
萧晟却说,是怕关错了,惹得文家与萧家反目。所以才秘密行事。
想到昨天从御书房送她回栖凰宫的路上文晟说的话,萧新月就心里来气。自己还从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的厚颜无耻的人!明明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这人装了糊涂还要装无辜,分明要陷萧家于不义,还当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说着:“四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
一路朝着大牢去,萧新月又开始愁着怎么从她这位大姐面前蒙混过关。萧素雪她算是见过的,冷美人一个,甚至知道她的化名,也见过她“伪装的性子”。但事到如今,伪装得撤掉了,她还得本本分分的和这位大姐交流。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手心全是汗?”远影担忧的问,“是不是怕大牢的煞气冲撞了腹里的孩子?”
在远影眼里,她这孩子可娇弱,一点儿小事都能冲撞到。
萧新月摇了摇头:“本宫没事。只是……想到大姐竟然在牢中受了这么久的罪,本宫却不知情,心中很是不安罢了。”
“也是。娘娘与几位公主向来都是姐妹情深的。”远影的眉毛都耷拉了下来。
萧新月冲她微微挑起嘴角又撂下,忍不住有些脚步匆急的朝着大牢走去。
一路重兵把守,见到她虽不是所有人都下跪,但也很知分寸的无一人阻拦索要腰牌。通行无阻的到了大牢门口,萧新月站住脚,朝着里头看了看,发现萧国的大牢都比华辰干净许多。
也或许,她之前被关的是天牢,和这个牢房的性质不一样。
“娘娘,进去吧?”远影缩了缩脖子问。
“嗯。”萧新月点头,一只手牵起了裙摆,后头的自有书画和远影替她抬着。一主二仆缓缓踏进了萧国大牢通往最深处的一座侧门。
大牢里面还算干燥整洁,只是就算有不同的地方,牢房都终归是牢房,不会有什么好气氛在里头。一路往前走,能听到许多人的喃喃自语和哭声,有人叫着冤枉,也有人发狂的大笑,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远影打从进来就开始心神不宁的。书画也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开各处儿,生怕沾染上什么。萧新月淡定的走在中间,左拐右拐,又一层层的下了台阶,朝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长公主在牢中过得还好么?你们不会欺凌了她吧?”
“属下哪敢!”带领她们往里走的狱卒忙答,“属下是绝对不敢对长公主不敬的!便是在牢狱深处,长公主也没受到半点刑罚!”
想必是萧晟下过什么规定。萧新月想到这一重,没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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