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萧新月轻声的答,声音有点儿抖。
陆离使劲儿的裹着她:“你看你吓的声音都颤了。”
萧新月忍俊不禁,听着他柔和的声音有点儿眼酸:“妾身这是冷的。”
“嗯,你身子都冻凉了。”陆离微微的心疼,“不如咱们直接回去吧,这边儿的事过后再处理。”
萧新月想到茶楼上的少年,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可是……陛下那边呢?”
陆离沉默。
“那边有我处理,咱们先回家。”说着命崔魂找个护卫去带口信给雅间里,就说他们遇到了这件事情,王妃受到了惊吓,恐表演无法继续,王妃也无心再玩,衣服就取回去,他们先走一步了。
崔魂领命,去叫护卫了。陆离搀扶着萧新月,两人不顾旁人的眼光紧紧贴在一起,这才有人认出:“那不是延王和延王妃吗!”
而喻琼天,在萧新月安全之后,顺便还帮助胖王爷关山恒回到了岸上,旁王爷受惊过度,不忘在哪里喃喃叫唤:“姑娘,姑娘呢,姑娘……”引来周围一阵发笑。
喻琼天蹲在他身边,从容的对关山恒道:“恒王爷,那姑娘是延王的王妃,已经跟着延王回去了。”
“延王?”关山恒眨了两下眼,“延王爷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姑娘要跟着他?”
一旁的恒王府下人已经在劝:“王爷,走吧,太妃还在等着您呢,别让太妃担心了。”
“我不,我要找那位姑娘!我要带她走!她不该在这儿做舞女的,我要将她赎出来!”关山恒坐地撒泼。
下人无奈,看着喻琼天:“今日多谢公子搭救了,改日定然登门道谢。”
这是请他先走的意思了。喻琼天也正有此意:“不必多谢,都是该做的。那我先行一步,你们照顾好王爷。”
“明白。”
喻琼天点头,转身去与主办冰舞的人交代了一番,带上琴离开了。
历年来冰舞不欢而散已经不是第一次,往年偶尔也会有些小差错,不过多半还是能进行下去。而今年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后面的姑娘无法上台了,主办者回去恐怕还要写检讨再承担责任,也是心里苦。
好在观众们也是饱了眼福的,毕竟前面的表演着实精彩,还有不少大户家的老爷少爷有了意中人,就等着去挨个儿的谈,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呢。
当然,也有人是看上了萧新月的。然而没什么用,萧新月已为人妻,他们这么想想也只能算了。还有心中不忿的会抱怨两句,“都是嫁了人的了,还上来勾人,是个什么意思!”而后这人就会被四散在各处疏散人群的士兵叫住,一顿思想教育,最后说一句“这事是上面安排的,再是多言就准备着受罚吧。”
于是,关于这场冰舞,除了“好”和“灾”,其他讨论一律被禁言了。
玄天回到茶楼,关沧海已经准备离去。萧默孤身一人站在横栏前,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到底是个半大的少年……就算再怎么佯装淡定,也改不了他还不够强硬的事实。关沧海轻笑了一声,转身出了雅间。
“这位公子爷,您慢走!”猜出关沧海身份不一般却实在不敢往上猜的小厮点头哈腰的恭送。
正好在门口时遇上了准备上楼的玄天,关沧海道:“你们少爷还在二楼,我可没拿他怎么样,你不要做出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玄天微微低下了头,面容冷峻,声音也冰冷:“您慢走。稍后,我会带着少爷回去。”
“嗯,”关沧海低吟了一声,却道:“不用了,该谈的话已经谈过,让他继续安心的在这儿玩吧,有事时,我自会召你们回来。”
玄天闷了闷,闪身上楼时留下了一句话。
“多谢。”
关沧海笑容淡定,却恨不得将袖子捏出十八个褶。
萧新月……
关于她的事,他绝不会糊里糊涂的放过,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
回延王府的路上,因为走的是只允许马车同行的路,于是要比往常多走上一段。
花灯仍旧是挂满了天空似的,给地上投了一片光亮,崔魂却没赏析的心思,只顾着驾车。
萧新月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披风,倚靠在陆离的肩膀上,闭眼休息着。
“累了吧?”陆离温柔的问,并且赞扬道:“你的舞,真好看。本王没想到,自己的王妃本事这样大。”
“妾身没事事,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时间。”萧新月说着,双掌并拢在嘴上哈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暖和了些。
只是脚上仍旧发冷,若是没有内功在,老了估计要落下病。
看到她的动作,陆离也想了起来:“你鞋子是不是湿了?这样会生病的吧!”说着弯下了腰,竟然是想给她脱鞋。
“王爷!”萧新月连忙喝止,“您这是做什么!”
“你现在冷,不方便动,本王帮你啊。”陆离一脸理所当然。
萧新月把脚往一边缩去:“堂堂王爷怎可做这些事情,就算想证明对妾身好也用不着这样委屈自己。妾身吗,没事的,回去换就好。”
“委屈自己吗?”陆离神色暗淡了下来,“你也这样说。可本王从未觉得委屈。”
“为自己在乎的人做些事,真的就是在委屈自己吗?”陆离自言自语似的,没有在反问她,只是说完话就不再出声,一个人看向半掩着的车窗,靠在贴着车壁的软垫上,也不再做出抱着萧新月的姿势。
原本被陆离抱着,萧新月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的。但是一下子他不抱了,她心里反而会空落落的。
只不过……她的靴子他真的不能碰啊!
暗暗揪心的摸了一下靴子夹层里藏着的匕首,萧新月吐出一口气。正待想着怎么安慰陆离一下,却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哨声。
萧新月眉头一皱,不明白为什么听到了这声笑声只觉得头皮发麻。明明只是普通至极的声音,唤马时常有这种口哨的啊!
立即看向陆离,果然他也丝毫不为所动。马车也在匀速行驶着,崔魂没有多吱一声。包括两个护卫,也毫无知觉。
是她神经了?萧新月暗暗怀疑。
可是,不会啊,这种头皮发麻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感触也很深,就好像是抱着再也不想遇见的心情听到的。
仅仅是一声口哨,为什么就让她这么头皮发麻、浑身也不舒服了?记忆里,并没有搜到关于这声口哨的含义啊。难道是第六感的直觉在告诉她有危险?
萧新月暗暗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并且以一个暗卫的身份将事情琢磨了一下。
她在明处,没有暗器,没带其他武器,只有一把短匕首。如果出了事,做出过多的反抗的话,身份会暴露,然后一切都完蛋。
但是不反抗的话,陆离完蛋的几率也不低。
这么想了下,萧新月决定,走着看吧,万一那真的只是普通的哨声呢?很多人唤马的时候就是这么吹的。
毕竟陆离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早年说是因为陆老爷陆灵声结仇太多引得人来暗杀都有点儿过头,何况近些年情况已经没那么严峻了,除了之前被江湖上的人盯上,陆离已经没那么遭人惦记了。
这样想着,萧新月身子一歪,靠在了陆离身上。
“王爷,生气啦?”
陆离不吭声。
难得她能这么讨好似的和他说一次话,萧新月放下了那么多抗拒的心理,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在了陆离暖暖的侧脸上,身子也完全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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