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甩手,巫阁子在半空中一个360度空翻,落地之时,已然化作人形,紫黑色的短发都湿透了,像狗一样甩了甩,安阳玉侧身躲开,仍是避免不了后背被洒了一大片水迹。
“没,你又买了什么?”狸凉从灯无手里扯过毛巾,一边擦着,一边毫不经意地问。
“买了些零食,百里摇光不一直闹着要吃吗?我刚才路过超市,顺便买了,老家伙可还好?”安阳玉又扭头问灯无。
灯无点头:“有衣先生在,现下好些了,正睡着。”
安阳玉点头的片刻,眼角瞥到一抹紫色的阴影朝自己扑过来,下意识往边上一躲,适才看清原来是巫阁子。
“啊咧,我的蛋糕!我的蛋糕!快把我的蛋糕给我!”巫阁子刚才一扑没扑准,摔了个马趴,但又瞬间从地上弹起来,转身冲了过去。
安阳玉率先一脚抵住巫阁子的胸口,巫阁子张牙舞爪,嘴里嘟嘟囔囔:“蛋糕,蛋糕,蛋糕……”
“行行行,给你给你,看你猴急那样儿,怎么比百里摇光进舞姬汀还厉害?”安阳玉嫌弃着,伸手进塑料袋掏了半天,掏出一块被压得有点变形的蛋糕,塞进了巫阁子的手。
巫阁子见到蛋糕,眼睛都亮了,只双手捧着,迅速扯了包装袋,塞进嘴里就眯起了眼睛,那享受样,真是跟百里摇光左拥右抱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啊!
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狸凉,狸凉却笑着走过去,将自己的毛巾扔到了巫阁子头上,见他没反应,只顾着吃蛋糕,心下一软,竟是走过去替他擦起来。这一幕看在灯无眼中,却如同针扎一般,瞬间就僵了。
某知情人见状不妙,见灯无不由自主迈开步子,迅速一个闪身来到灯无面前,挽起他的手臂,说:“走,走,带我去看看老家伙好些了没有?”
岂料,楼梯走至一半,灯无就不开心了,一把甩掉安阳玉的手臂,不满地低声质问:“为何拦我?”
“灯无先生是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呢?”安阳玉轻飘飘地反问。
灯无愣了一下,随后舌头就打了结:“我……我刚才真的……”
“灯无先生需克制啊!”安阳玉仿佛瞬间成了过来人,拍着灯无的肩膀,老生老气地告诫。
“不是说了去看先生么?走吧!”只那一刹那,灯无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安阳玉在旁边默默感受着身边这个人的气息变化,真是强大的存在,幸好是朋友,不是敌人,不然还真是两头大。
推开房门的时候,夏衣正躺在沙发上,蜷缩着,俊秀的眉头也紧紧皱着,那姿势表明这他缺乏安全感,而且还是长期的。
毕竟是一同从主屋出来的,又是对方看着长大的,不管是灯无也好,安阳玉也罢,心头都是一阵紧缩。
轻轻放下手上的东西,安阳玉走向床边,灯无却走向沙发。拿过毯子给夏衣盖好的同时,也伸手按住他的额头,暖流被不经意地注入,夏衣的身体也舒展开来,面色渐渐红润,鼻息也平缓了许多。
安阳玉坐在床边,时不时拿手指头戳一下老校长的脸,他真的是许久没看见他的本来面目了,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轻不重地捏一捏,搓一搓,安阳玉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怎么?”
“挺俊的一个人,却为了躲主屋,甘愿在那脑满肠肥的皮囊里躲了这么些年。”
“心疼?”
“才不,自作孽!”安阳玉哼了一声。
“好歹也是你长辈,有这么趁长辈睡着的时候说长辈坏话的吗?”猛地,老校长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睁开了眼睛。
“先生,感觉如何?”灯无关切地问,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探老校长的妖力。
老校长也不躲,反正他现在仍然是没什么力气,躲也躲不掉,只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死不了,也就这样了。反正如果我下辈子瘫了,你也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不是么?”
“先生又说疯话了。”
“老家伙给虫子咬傻了吧?”安阳玉又拿手指头戳了戳老校长的鼻梁,问。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校长啐了一口唾沫,翻了个白眼。
“来,吐个我看看?”安阳玉调笑着,一点也没有面对夏夜时的沉稳冷静,反倒是更多了一些小孩子在长辈面前的调皮。
“去去。”老校长一脸嫌弃,却笑得开怀。
灯无站在边上,静静看着,嘴角也不自觉地扬着。
这边房间里其乐融融一幅和谐社会的美好画卷,但在另一个房间里就等同于世界大战爆发了。
“百里摇光!你胆子肥了啊?!”莫西竹一手拽着一只抱枕,高高扔起,狠狠一脚踹出。
百里摇光站在浴室门口,也不躲,一下跃起稳稳接住抱在胸前,说:“我说西竹姐姐,我又怎么惹你了?”
“嘿?你还有脸问?你刚才……你明明……”莫西竹脸涨得通红,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的,哪有别人调戏她的道理?
这不要脸的男人倒好,一而再再而三戏弄她,而且还装傻充愣,先前在酒吞楼的时候看他受伤颇重也就没怎么样了,现在可好,得寸进尺,刚才竟然敢偷偷把手放在她胸上,还说手感比舞姬汀的春方姑娘差点儿。
啊呸!
姐姐这胸好歹也是走出过国门面向过世界的,这臭小子可好,摸也就摸了,姐姐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秉着开放的胸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原则也就坦然接受了。
特么的!掀桌啊!
嘴上留德啊混小子!
那一句“手感差点儿”让莫西竹几欲暴走,嘿,差点儿就差点儿吧,姐姐那么大方和蔼可亲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不计较了,特么的舞姬汀的春方姑娘是肿么回事啊摔?!
当即挥拳给了百里摇光下巴一拳大的,岂料百里摇光躲之前竟然还掐了一把,莫西竹揉了把胸,一手就拽过身边的抱枕对准百里摇光的脑袋就扔了过去。虽然抱枕软乎乎地砸不死人,但依照莫西竹的力气就算只是拿着一个小小的抱枕,也能让百里摇光的脸遭受某种程度上的攻击。
可,百里摇光就跟只猢狲似的,上蹿下跳,气得莫西竹一把扔下抱枕,直接冲过去抬脚就踹。
百里摇光大惊失色,伸手往下一挡,吼道:“女人,你不知道男人的这个部位很重要吗?!”
“嘿,你还知道重要啊?”莫西竹眼睛一眯,弯成了两弯月亮,嘴里戏谑着。
百里摇光却突然直起了身子,大大迈出一步来到莫西竹跟前,忽觉眼前一片阴影盖上,莫西竹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心里头开始打起鼓来。
要说,这个男女从来就是不平等啊,单单从身高上来看,莫西竹就矮了大半个头,然后又从力量上来看,莫西竹明显处于弱势啊!
吞了口唾沫,莫西竹结结巴巴问:“你……你干嘛……”
“你说呢?”
百里摇光忽然身子朝她那边一倾,莫西竹猝不及防他来这一招,忙伸手去挡,却不料身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她依靠,冷不防腰上被百里摇光箍住,整个人就着百里摇光笔直往后倒去。
眼前只有百里摇光不断放大的笑容,还有那双银白色眸子里的阴谋得逞。
他要做什么?
这是在莫西竹的后脑勺接触地面之前,脑海中不停回放的一句话。
当准备接受黑暗与疼痛并肩袭来的时候,莫西竹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只听“嗵”的一声,她与百里摇光一同倒地,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
怎么?
她睁眼,面前那张脸此时近得几乎看不清。
好像……似乎……他正在……
“哔……”
一串忙音延绵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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