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一生之女人别想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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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的两端,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左侧的那个,神情冷漠,额上,和手背青筋爆露,眉目之间,隐含着雷霆般的愤怒。

    他再也没有想到,叶千雪,还是落到了那人的手里,而且,那个女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伤害之后,竟然再一次获得新生,只可惜,她的选择,却不是他。

    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没能在她的身边,所以,当烟雾散去,她的身边,也早已没了有了他的位置。

    又或者说,在那个女子的心里,

    后面的那个,则唇角含笑,笑如春风。

    是的,两个男人,就是夜清寒和许凌,再看驾势,竟然是在谈判。

    “真的要回去吗?为什么这么快,我还没有请假,东西也没收拾……”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落一地温和光影。夜清寒揽着还在熟睡的叶千雪,耳鬓厮磨想唤醒她。窝在他怀里猫一样的女子只轻轻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重又向一侧倒去。

    经过细心的呵护,她的胃痛缓解不少,甚至可以吃少量的饭。但缠绵于榻的她只觉虚弱不堪,连眼睛都不愿睁开。这边说着,人又昏昏欲睡。

    “你不想回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正连床都舍不得下,只不过……”夜清寒抱着她,又亲了一口,手也不老实地向下摸去:“乖,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天是新历的八月七日。”

    “八月十三日……”叶千雪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拿起一个枕头放到脸上,嘴里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懵懂的意识随即清醒,她一个机伶坐了起来:“你说今天是……八月十三日?不会骗我吧……”

    “我宁愿这一天不要这么快……”一朝清醒的叶千雪,脸上茫然且惊惶,亦悲亦嗔,仿佛初见时的疏离和悲哀。夜清寒忽然心痛,他不想看到这个女子的旧伤,重又血淋淋地摆在面前。于是,他低叹一声,重又埋首在她胸前,细声地说道:“那……我们不回去,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真的……不回去么……”叶千雪的手,蓦地抖了一下。说实话,那是她的心里永远的痛。若真有可能的话,她是永远都不想面对,也不愿意面对。

    可是,她又怎能不回去呢?

    经年噩梦如雪,当年,牵起她小手里微弱的温暖,如今,已经是她的荒凉心底里仅有的一丝牵绊——她曾说过,此后一生,只为他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他,一定望眼欲穿了吧。可她呢?春宵日日慰寂寥——竟然在别人的怀中正一点一点地将他遗忘……叶千雪微微地闭上眼睛,话里是隐隐的疲惫:“还是回去吧……”

    “乖,我都听你的……”手指拂过她瘦弱的脸颊,夜清寒抬首:“你信不信我……”

    “信……”翻身下床,失魂落魄的叶千雪一边敷衍塞责着不停地追问着自己的夜清寒,别一只手,去拉自己挂在一侧的衣服。要回去了,要起床的,应该她面对的,就要她去面对,无论是她逃到了天涯海角,都没有办法真正地避开……

    “看着我……不准敷衍我。”

    望着女子隐隐疲惫的眼神,夜清寒又是心中一痛,他长手一伸,一把用力地扳过叶千的身子执拗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执着——

    “你或许现在还不会相信,这话,我也只说一次:我爱你,而且只爱你一个,我会好好的陪着你,除非有一天,到我死了……”

    “不要说那个字。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那个字,求你……”手中的衣服如水般滑脱,转过头来,叶千雪的眼里满是惊恐。

    生命消逝如流星,那样的决绝;那样的义无反顾;甚至连挽留都不能够;那,是她一生的咒。天风清朗,绿意舒卷,映出的是她的卑微和怯懦。

    “好,不说,不说。”长手一伸,一把拢过犹自颤抖的身体。夜清寒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茫然。

    血水里打滚,尸体上开路,阴谋和算计里长大的他。也曾为了生存而殚精竭虑,审时度势无所不用其极。

    春意拂残柳,霜天雪映梅——朝生夕死本是家常便饭。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对他说——不要说那个“死”字。现在看来,若他遭遇不测,眼前女子如何,他实在不敢想像。而他,是否要重新考虑以后……

    “乖,要不要请假……”女子悲凉怅然,抓住他的手犹在颤抖,夜清寒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跟着转移了话题。

    “不用,我不会再回来……”叶千雪只是摇头,心有余悸地赖在夜清寒的怀里不愿起来。

    一段时间的缠绵缱绻,水乳交融的满足,填满了她荒凉如土的心。说不喜欢是假,她已经习惯他的怀抱:温暖,踏实,安宁。有他在身边,十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就不会造访……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低下头来温言询问,夜清寒明显地感到女子的依赖,他紧紧地拢着她移了移身子,调好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逃避……我曾经试过,八月八日过后,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我活不下去……”叶千雪伸出手指,按住突突作痛的额上,不住摇头,仿佛要甩开不堪的过去。是爱吗?为什么一听到那个“死”字,她仿佛回到十年前那个黯夜——惶恐、无助、绝望……而她,又何时开始,如此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了?

    “好,不回去,不回去,你的证件之类,我叫人收好了。下午三点……还有时间,你再睡一会,等我安排好一切叫你……”

    夜清寒小心翼翼揽着女子躺下,他想起惊天带人帮她收拾东西。递上她物品时说过:满屋子的酒瓶,打开的,没打开的,整齐的摆在一侧。床几上,是喝了一半的高度白酒——日倦落桑梓,月逐夏日长——十年啊,这个女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于是他又搂紧了怀中的女子:“再睡一会,我会陪着你,永远……”

    千里在脚下,不过半日的时间,他们已经从一个城市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城市。

    这一天,是叶千雪去探望她的父母的日子

    昨晚一夜雨,枝绿叶嫩。温润的气息,在笼葱的草木之中,扑面而来。

    立于山顶眺望四周,远山如洗,苍翠如黛。群起的冢错落林立,覆满山顶。静默屹立在苍松翠柏之间的白色大理石墓碑上,映着逝者们一张张或桑榆暮景,或壮年清濯的脸。

    时光飞逝,岁月如流,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似水流年里,曾一生相牵的手,穿过岁月的洪流,最后定格在,冰冷墓碑上。多少悲欢离合,奢华平淡,如尘如烟,无迹可寻。

    一身白裙的叶千雪戴着墨镜,径直来到父母墓前。先擦了擦两张对着她微笑的遗照,再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出。望着青烟袅袅,她有些恍惚起来:“爸,妈,你们还好吗?女儿来看你们了。”

    抚今追昔,无数回忆如潮水而来。她轻轻地抚着墓碑,眼里的哀伤和疲惫,令人动容。

    父母双双归于地下,每年的八月初八,见证她逐年沧桑的容颜。一个转身,又有多少东西改变?

    “今年,我从北方回来,那里的人,对我很好……前段时间,刚过了生日……我过得很好……请你们放心……”

    孤独流年,浅浅心事欲诉。

    父母墓前,千言万语终是无语。叶千雪顺势倚在墓碑之前,斜斜地靠了下去:“爸,妈,我想你们……”

    “欧洲那边怎么样了?”同样戴着墨镜的夜清寒,随口问立于一侧的夜天。站在远处的他,瞬也不瞬地望着群冢中的那袭白裙。脸上的线条不觉柔和起来。

    人就是那么神奇,即使这样远远望着她,只要想起她还有他的身边,他的心,也会安宁神和,隐秘的喜悦。

    “已经搞掂了。”夜天垂手立而,眼神复杂。

    那样遥远的两个人,终于穿过十年时光,无可避免地走到了一起,但,然后呢?

    被揉碎的阳光透过密疏有致的绿叶,深深浅浅地投射在夜清寒身上,绘出斑驳陆离的图形。他静静伫立,宛若世间最完美的白玉雕像。

    然而,他却是心不在焉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叶千雪,唇角的线条都柔软下来,嘴里却冷冷地说着:“宇他,该回家抱孩子了,这点小事都要我出面。”

    “是……”那样冷的话,仿佛二月的流霜。虽说触手即融,那寒冷,却已渗入皮肤,令人蓦然心惊。

    但,夜天不敢置疑。应该说,只要夜清寒说出来的话,放眼整个[夜],整个夜家。除了他们那个老爷子之外,从来,没有人敢假以辞色。

    然而,这次非比寻常。

    在大海的另一端,是夜清寒的根据地。那里,有他的最得力的助力,还有他的宿世的对头。最近,他的对手得知夜清寒远赴大陆,另一个帮派[海啸]的头目南宫静野纵容手下明言挑衅。明目张胆地将夜清寒,一批由特殊途径运往东南亚的货,借海关之手扣押起来。

    价值两千万的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于他夜清寒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钱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但,他夜清寒赔不起的是面子。交货时间迫在眉睫,他严令赶往东南亚的方宇心,不惜一切代价,将这批货搞掂。

    跟随他数年的方宇心明了夜清寒言下之意,除了奔走游说,由当局向海关施加压力。东南亚的新闻频道还出现了一系列的报道。将[海啸]数年来在台湾的一系列黑幕,全部公布于众。最终,在双重的压力之下,货物如期交到对方手上,可是,夜清寒和南宫静野双方的冲突也到了白热化。

    明明暗暗的交锋中,双方各有死伤。夜清寒首肯在先,又和[海啸]有着杀兄之仇的方宇心,竟然将南宫静野的一个副手扔到海里去喂鱼。又因那人在东南亚的身份特殊,[海啸]借此事大做文章。炒作的沸沸扬扬,风头竟然盖过了[海啸]在东南亚数年来的一系列的丑事。不得已之下,夜清寒只好动用了他数年前,埋在东南亚军部的其中一颗暗棋。才将这事压下。

    “宇呢。”双手插在裤袋,微微侧过头去的夜清寒又冷声问道。

    虽然在说着“所谓”的“家事”。夜清寒的眼睛却一直望着赤焰下那抹淡淡的白,若有所思。

    知道叶千雪今天上山拜祭,事务繁忙的夜清寒一早出门,处理完所有赶回到别墅。却得知叶千雪已然离去,于是,夜清寒又马不停蹄赶来,却并不上前,只遥遥相望——经年时光如骏驰,几许思念在心头,她也需要和父母独处吧!

    “父母”多么温馨的名词——

    “养不教,父之过。”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行人归意速,最先念、父母两行泪。”

    ……那是一世的牵挂,心疼,宠溺和血肉相连。可夜清寒的双亲,却不可同日而语……

    “已经回去总部了,现在,正等少爷您回去发落呢。” 夜清寒眼神阴晴不定,夜惊天明了,他又思之前尘往事——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佳人;枝繁叶茂,白云卷舒般的清朗男子;奢华满天下的名门世家,又一对不堪的怨偶。苦的是眼前不过二十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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