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铺里出来走到家门口,我看见我们家的小狗毛毛拖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等毛毛近时,我才发现它嘴里叼着的竟是一只小白兔。小白兔的绒毛乱乱的,身子僵僵的,明显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慌乱起来。我知道这只小白兔正是邻居乔姨心爱的宠物,乔姨特别喜欢小兔子,还给它取了一个高贵的名字“格格”;乔姨天天不厌其烦地给它洗澡,让“格格”雪白的绒毛一尘不染;她每天一大早就去市场买最新鲜的菜,然后经过细心的消毒处理后才喂给“格格”;乔姨说:未经消毒的菜“格格”吃了会拉肚子。
我把死去的兔子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很难过。告诉实情吧,又怕乔姨伤心;赔偿给她吧,这邻里邻居的,也很难为情。思来想去,别无良策,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我把兔子的重量掂了又掂,又用尺子把它的耳朵长度量了又量,然后把兔子埋在我家的后院里。
现在是午休时间,乔姨照例不会出门,补救行动都还来得及。
我太熟悉“格格”了,红红亮亮的眼睛,小小的豁嘴吃起东西来一掀一掀的,着实令人喜爱。
事不宜迟,我立刻去“宠物世界”买回来了一只和“格格”在外形特点上一模一样的小兔子,并把它悄悄地放回到乔姨的兔笼里,然后又把毛毛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用绳子拴了起来。
下午,乔姨起床了。她在屋外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春子,你知道我家‘格格’死了吗?”
我急忙奔出来说:“什么,‘格格’……它死了!怎么会……不是挺好的么!”
“你说,这是不是出了奇事了?”乔姨大声说道,“今儿一大早,我去给‘格格’喂食,发现它已经死在笼子里,我很难过,谁也没有告诉,就把它埋到我家后院的大槐树下了,可现在它怎么又复活了呢?你看这奇不奇怪呀,我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怔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全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乔姨边说边去抱那兔子,一脸疑惑与喜悦的混合表情。她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兔子的毛,还翻看了它的肚子,说这只兔子是雌的,就是她们的“格格”。她还抱着兔子去后院大槐树下查看了她埋“格格”的地方,说她埋在坑里的兔子不见了,“格格”确实是活过来了。
“格格”确实“复活”了。看到乔姨一脸喜悦,我也感到如释重负。
日子就这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星期后的一天下午,我和乔姨在我家后门的台阶上闲聊,一不留神,让毛毛给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毛毛回来了,它把一团腐烂的、脏兮兮的兔子尸体叼到我和乔姨的面前。
我和乔姨面面相觑,一下子都愣在了那里,半晌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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