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梦秋雨-第5章 嫩冬漫步缥缈湖 孤寺山闻亲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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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听后感动得差一点儿就流出眼泪,心里暗喜道:吴朵莹姑娘就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聚美貌与睿智完美结合的智慧仙子。

    又想着她那貌陋德次的父母,真怀疑不是他们亲生的。

    难道是捡来的或者抱错的?

    正胡思乱想中,吴朵莹姑娘带着羞涩的笑容说道:小雨哥,我作诗不怎么样,别取笑我呀。

    哪里话,我夸都来不及呢。

    你也即兴来一首?

    雨儿挽着朵莹的手说道,刚才你那首诗取名就叫“望湖楼”,现在我就作一首“楼外湖”,遂吟道:千山万水几度情,寻南觅北问玉人。

    江南自古出仙子,绸缎城中走将来。

    玉女相逢缥缈湖,雨中挽步望湖楼。

    淑贞河水连点头,妒煞孤山寺庙僧。

    貌比西子诗才高,易安嫉来东坡惭。

    朵莹姑娘微笑道:这诗韵还可以就是大话连篇。

    这时雨已经停了,雨儿道:我们到孤寺山爱观庙去看看那多管闲事的老和尚还在不在。

    朵莹点点头,两人手拉手,斜风细枝,清新爽朗,两人踏着爱情步,悠悠晃晃,沿着湖边山脚蜿蜒起伏的石子路走去。

    两只鸳鸯在湖面上戏水,朵莹指着说道:人世间自古以来都有花心大萝卜,也有情深义重者。就拿诗人来说多数都是三房五妾,清心寡欲的不多。大诗人王摩诘就是少有的洁身自好者。就如同这鸳鸯鸟一样专情如一,而八哥鸟就爱喜新厌旧。

    朵莹边说边瞅着雨儿。

    思忖了一会儿,小雨道:这不能怪古人,那时整个国家都是男权社会,三妻四妾是合情合法的。现在国家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制,但可以自由恋爱。不管是古时还是现在,这都在于一个人的心。花心的人你无论怎样防,都会千方百计地红杏出墙;专情的人就如同一对鸳鸯鸟一样,哪怕一只丧了,另一只也会守身到死,忠贞不渝。

    朵莹姑娘听后,点头不语。

    小雨道:莹儿,除了诗词外你喜欢看什么书?

    通常我在工作之余就是看看诗词,特别是李清照的诗词,另外就看“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红楼梦”等中国古典文学作品。我觉得中国这些传统的诗词文学非常优美,意境深邃。这些中国特有的文化瑰宝是外国文学所没有的。我只爱中国传统文学。

    小雨哥,你呢?

    以前有时间,我也爱看诗词,特别是苏东坡和唐寅的诗词。后来看了中国文学特别是古典名著后就深深爱上中国文学作品,“红楼梦”我是百看不厌。曹雪芹真的是太伟大了。

    我也看过“红楼梦”,不过他写的诗觉得不是特别的美。

    哦,这个我细细地对你说,就知道他的诗才甚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认真琢磨后才会知道,单纯的诗家写的意境只表达一个局部的情感,而曹雪芹是把整部“红楼梦”巨著都写成了一首巨诗。若把曹雪芹的诗单独从“红楼梦”拿出来看,可能会感觉平淡如水,只有放在“红楼梦”书中欣赏才会品味出每一首都像水中花,美不胜收,活灵活现。我也是十分喜欢唐寅的诗集,但唐伯虎写的诗给我的整体感就是飘逸不羁少了一份空灵,而曹雪芹的诗每一首都是有血有肉有灵性。前几天我在看电视名人谈论时,一位国家最高学府毕业的青年讲师,戴着眼镜,短脖肥头大耳,满面络腮胡,拿着一把开扇,大说特说道:刚开始看“红楼梦”时,边看边哭边流泪,后来再看时发现“红楼梦”写的就是一群乌托邦。

    当时我听到这里,恨不得立马从电视里拽出那信口雌黄的家伙狠狠地揍他一顿。这种没有民族文化英雄的人,在战争年代一定是大汉奸大叛徒。最让我气愤不平的是这种人居然是国家最高学府培养出来的。这让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高材生也会成为经济犯,政治犯甚至是民族的千古败类。

    原来那天晚上你跟我聊天时说被电视里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评论家气坏了,就是说这个人吗?

    正是!

    看来你现在还义愤填膺,没消气呀。

    对!对!对!

    你也够痴的,嘴长在人家身上,随他去吧。有人说从来都不阅览“红楼梦”就爱看那些无聊的歪曲邪乎甚至污秽的小说,你又能怎样呢?

    这种人都是社会和民族的垃圾。

    你这话说得太极端了。看来你也是犟脾气。

    我这叫爱真分明。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傻丫头。

    你这叫偷换概念,和我刚才说的不是一个事。民族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民族精神所在,是一个民族的核心向心力。

    好了,今天就不谈这话题。

    沉静了一会儿,小雨道:这绸缎城的城市发展规划部还是很有文学智慧的。

    此话怎讲?

    你瞧,这缥缈湖三面环山,一面临城。整个绸缎城的市中心都是沿着湖边布局,而湖滨方圆几公里以内都没有高层建筑。这样就保持了缥缈湖原滋原味的天然之美。不像开州城湖泊要么被填了,要么就被四周高耸入云的建筑围着跟一个小水塘一样,一点天然美趣都没有。

    我也是一点都不喜欢超高建筑大楼。我们村里早些年很多有钱人家都到城里来买高层楼房居住,现在又回到村里来住低平的祖房。他们说高层楼房安全隐患太多,常有小孩坠楼或电梯卡人,断电停水,老人晕楼,高空坠物,火灾逃生困难等等。而我最难接受的就是高层楼房鸟笼似的生活,完全没有了人接地气的本原生活习性。

    是的,那些早发达的国家人们都不喜欢高层楼房,包括我国东面发达的东洋国他们除了地震多的原因外,也是一个地窄人多国家,其生活传统习惯上也是不要高层楼房。

    一边走一边聊,两人来到了孤寺山爱观庙前。只见寺门紧闭,墙垣半锈,四周树木繁多,门前有一副对联,左边写道:贪深无后财害人;右边写道:降妖除魔佑一方。

    忽然寺门“咯吱”一声打开,传来喊声:阿逗,雨停了,把门前的残枝败叶收拾一下。

    一位老阿婆拿着一把高笤帚跨出门槛看见小雨瞬间呆凝伫望着。

    莹儿道:老阿婆,我们是来逛寺庙的,你不用怕。

    老阿婆瞅了大半天才说道:阿弥陀佛,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朵莹疑惑不解,忙说:什么像什么?

    老阿婆露出笑脸问道:小哥儿,你是来自千里之外的东瓶镇人吧?

    小雨听后愣住了。

    老阿婆又说:你外公叫杨震,你外婆叫马铭。

    小雨张着大嘴叹道:神呐!这爱观庙真的有神呐!

    阿婆道:世上没有神,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心中之神。

    雨儿懵脸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猜的,不料被猜个正着。这猜也是有技巧的。我第一眼看你容貌时就跟我以前家人大哥杨震几乎一个模样。我就随口猜了猜。

    听你这么说,我跟你还是亲戚了?

    老阿婆收起扫把,说道:一言难尽,你们别站着,进来我把事由跟你说一说。

    两人走入庙中,里面昏暗,烛香萤萤。一个中年尼姑正在跪垫颂经。

    老阿婆倒来茶水让雨儿莹儿坐着吃茶,阿婆说道:我叫阿逗,是你外公的亲弟妹……

    阿逗把整个事情经过大致叙了一遍,皱纹满脸,悔泪横流。跪地颂经的尼姑也是泪垂满面。

    小尼拿来纸巾给阿逗擦泪。

    小雨说:后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家败后,我无立足之地,先后投奔了几处寺庙,人家嫌弃我没有姿色不肯收留。听人说绸缎城爱观庙经常施布,救苦救难。我就一路乞讨来到了绸缎城孤山寺,当年老方丈可怜我,就把我收入寺内做清理卫生的工作。一天我在庙前打扫落叶,突然听到有声喊“快救人”,老方丈带着庙里的僧尼,一起救来了一位跳崖女子。我看着昏睡女子的脸越看越像自己的女儿飞儿,后经过老方丈组织老尼们精心护理调养后,慢慢恢复起来。后她告诉我就是我的女儿飞儿。

    我问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做这等蠢事?她说,当时家破后就跟儿时玩伴到开州城去发展模特事业,结果被人坑骗,签了一份卖身合同,专做陪睡接待男人的丑事。那同伴经不住折磨,逃跑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跳楼自尽了。痞子们怕警察寻出是他们干的坏事,就连夜转移到绸缎城来,趁痞子们刚来心慌,就逃了出来,又无脸报警,万念俱灰,才选择到孤寺山跳崖。老方丈听后赶紧报警,把这般十恶不赦的痞子一网打尽。

    后来飞儿说,只有削发为尼才肯苟活。无奈之下,老方丈收留下飞儿。第二年,老方丈把和尚都换到其它庙宇中去,几日后老方丈就圆寂了。

    说到这里,飞儿擦干眼泪,走过来看着小雨和朵莹,强笑说道:阿弥陀佛,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佛祖保佑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雨儿道:我叫小雨,她叫朵莹。

    飞儿只念佛,没有说什么。

    阿逗说道:你们过来,沿着这条方石走,现在几岁就走几步,然而停下看对准哪樽佛官,那么命运就注定你适合做什么事。

    小雨默默走了二十五步驻足,正好对着状元佛。

    雨儿笑道:若是读书时,那我就是状元郎了。可惜我已经读完书了。

    阿逗笑说道:小雨,虽然这只是说说,但冥冥之中可以看出你跟书是最有缘。

    雨儿只是笑笑不说话。

    阿逗留吃斋饭,雨儿朵莹谢辞。小雨说:等下还要去绣花厂赶货,以后有空再来。

    两人告辞走出。

    小雨感叹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都因贪婪而起,才明白平平淡淡是活着的真道理。

    朵莹问小雨道:你信教吗?

    不信,我是无教主义,若一定要选信仰,那就是孔孟之道。

    噢,这话怎说的?

    孔子是我们民族伟大的思想家,我们身上流着都是他的思想血液基因。宗教信仰是人的自由,无可厚非。但是信仰的性质却不一样:一些人宗教信仰是精神所托,把它作为生活力量的支柱;也有一些人是盲目信仰,被邪恶份子坑蒙拐骗甚至制造社会动乱,这样的宗教信仰就是十足的邪教。

    听起来还满有道理的。

    这孤寺山缥缈湖边空气清新,湖光山色,一年四季鸟语花香,住这里很有诗意。你喜欢这样的居住环境吗?

    不喜欢?

    为什么呢?

    这样的地方蚊虫多,蛇精多,我怕。

    怕什么,爱观庙不是有会抓蛇精的和尚吗?

    你这人真爱胡闹,我跟你说正经话,就倒来取笑我。那你喜欢这样的居住环境吗?

    不喜欢。

    为什么呢?

    我不喜欢居住山脚或山上,我怕的是洪水泥石流。我不喜欢远离城市的生活。说实话,我老家青峰叠翠,溪流回转,夏日里风光旖旎,天然山水之美一点都不比这里差,甚至比这里还要奇美。就是因为山沟沟,文化历史苍白,没有文化的山水再美也是缺乏内在核心价值因素,失去传承的力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灵。绸缎城为什么能把我的灵魂给吸住了?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地理优越的富饶江南水乡,更是因为它是文化底蕴深厚的古都,这里的花草树木湖泊江河,一桥一路,个个都凝聚着丰富的历史文化故事,散发着传统文化的魅力气息,所以我说过,来了这里就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离开绸缎城。我喜欢城市,因为城市是人类文明的摇篮。

    那照你这么说,就想办法到缥缈湖滨来住。

    不来。

    为什么?

    湖滨的人口密度太大,我喜欢热闹也爱独处。另外江边湖畔的湿气重。

    好像你懂中医似的。

    我们国家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不仅有优美的诗词古典文学,中医也是。

    那你喜欢中医还是西医?

    一切为人类健康服务的医学都是好东西。任何一种医学都有它的优势也有劣势。就拿西医的抗生素来说,烈性传染病对中医而言是相当困难的甚至是束手无策,然而西医抗生素简直就是消炎的神药,又简单又高效。后来人们只要一感冒发烧就用抗生素,造成抗生素过度使用泛滥成灾。后来科学家发现过度依赖抗生素的严重后果就是抗药性的产生,变成小小感冒都无药可医的可怕局面。现在各大医院都严控使用抗生素。人就像马路上的汽车,需要制造厂家也需要保养公司。中医和西医对人类而言就像一个是保养公司,一个是生产公司。中医是很好的保养公司但不会制造,西医是制造公司但不管保养。西医很神奇,随着人类基因工程技术的发展完善,离真正制造人类的日子越来越近,相信用不了多久,第一个人类真正意义上制造的“人”将诞生。到时,人的长生不老梦想就成真了。

    你喜欢长生不老吗?

    你这话让我想起高中一个叫嘌波的同学。他总是成天怀疑自己身体有病,担心自己要死了,天马上就要塌了。他问我怕不怕死,我回他说,人从一出生开始就一天天地接近死亡,如果整天提心吊胆的怕死亡到来,那还来人间做什么呢?咱们老祖宗说得对,人总要死但活着的意义不同,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所以对我们常人来说,充实过好每一天才是最有意思的生活。

    是的。退一万步讲,即使科技发达到人可以长生不老,个个活得跟老妖怪一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得好。后来你那同学怎么说了?

    他还是杞人忧天,他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就是要死也要拖几个女子一起死。一天到晚就是寻花问柳的。

    这样的人你还是要远离他。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坐得直行得正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远离的好。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和他已经多年不见了。

    我们家另外都好,座地平原,离山离江离海都在十几公里以内,不远不近,坐地铁去市中心二十分钟左右,就是离绸缎城国际大型机场太近了些,飞机噪音比较大。

    市中心人口密度太大太噪杂,市郊又太安静了点,还是有机场在好,可以围绕机场建立空港经济中心,既有安静的独处,也有热闹的去处。你家城市地理倒是好的,就是周边太多工厂,特别是污染环境的化工,印染工业我真不喜欢。这么漂亮的城市为什么要发展污染工业,这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是不可取的。绸缎城应该以人文历史为发展中心而不要学开州城。再这样盲目地大工业发展下去,绸缎城就没有宜居城市的价值。

    以前我们这里都是海边沙地,到处都是湖泊小河,没有一家工厂,那时我还很小,出门就可以抓鱼挖泥鳅,有无尽的蓝天碧水天然野趣,而大人们却苦着没有发展。后来工业发展起来了,工厂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人们上班的上班,办厂的办厂,做生意的做生意,很快就富裕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环境破坏和污染带来的疾病威胁。以前从来没有的雾霾天现在是家常便饭,灰蒙蒙的雾霾夹带着恶臭味的空气令人窒息。我们这里现在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死于癌症,很恐怖的。

    是的,好在当今英明睿智的国家领导们已经认识到破坏环境发展带来的严重威害性,提出了高瞻远瞩“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智慧论断。工业是城市发展的基石,没有强盛的工业,就没有永恒发达的富强的城市之本,像我们老家山沟沟就没有发展工业的条件,穷到鸟不拉屎。在城市中环境和发展是可以和谐统一的,而不是盲目发展。

    现在这里环保抓得很严。但要把被污染的环境治理好,也不是一两年可以做到的事。癌症死亡成了这里人们的第一威胁。

    面对这样头号杀手级的疾病威胁,害怕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科学正确的应对办法就是养成良好的饮食起居习惯,每个人都树立环保意识,从自己开始做好环保;另外还得科技的发展,科技才是人类战胜疾病恶魔的光明利剑,如今出现的划时代意义的第三代基因编辑技术,让人们战胜甚至消灭健康第一杀手癌症看到了希望。面对死亡威胁,活着要开心每一天,不要有丝毫畏惧,拿起科学积极面对,要不然人人都成了我那高中同学嘌波了。现在天还早,要么你跟我一起去绣花厂看看吧?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官场和生意场,如果是为生意而去,那我是万万不会去的;如果是为陪你走一趟,那可以考虑。

    即这么说那就请陪我走一趟。

    好吧,走去。

    小雨叫了一辆干净的车送两人来到“一点發”绣花厂。

    朵莹姑娘刚走入绣花厂房,无论男女工都齐刷刷地眼睛看过来,看得吴朵莹姑娘面红耳赤。走到温篆老板办公室里,老温眼放金光,笑说道:小雨夫人来了。请坐。

    小雨道:温老板今天的货都赶出来了吗?

    赶出来了,你交待的事能不做好吗?

    两人聊了一阵,小雨见莹儿规规矩矩地坐着像个乖孩子一言不发,心下想道:莹儿真的是个闺秀碧女,真的不喜欢生意场上的交道,还是送她回去,省得不自在地坐着难受。

    小雨道:那就好了,我叫我哥把钱汇给你,等下绣好的货全部都要托运掉。别的没事了,我们走了,明天再来。

    温篆道:好的,没事就常来厂里坐坐。

    小雨对朵莹道:我们回租房吃个饭再送你回家吧。

    朵莹姑娘也想看看小雨平时住的情况,就答应一起去。

    住在一起的老乡们近些日子个个都在眼红着风哥的生意,千方百计地想探个究竟。无奈小雨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做自家事,不跟他们混杂。今天见小雨带着仙女般的未婚妻来,个个眼睛都看直了。一个叫吴福的老乡跟其他几个人商量道:今天我们去买一些好吃的菜肴来请小雨老婆吃饭,大家高兴后再趁机套他们现在卖什么样的花走俏,是哪家绣花厂做的等。

    老乡们都说这个主义不错。

    吴福接说道:绸缎城的本地人最爱吃螃蟹和小龙虾,我们去买来做香辣炒龙虾和蛋爆螃蟹。

    说着,几个老乡一起到菜市场去买来了一大盆螃蟹小龙虾。

    吴福用手在拨弄着蟹虾玩,不小心手被蛰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不疼就不疼,这些小东西也知道报复,不过还能拿我怎么样呢?

    吃饭时,大家都觑眼看着吴朵莹姑娘,问了几声没有应答,大家只得讪讪说着几句,吃完散伙。

    小雨送朵莹姑娘回家。看到朵莹家周围正在规划建造大型的空港购物休闲中心。心下想道:以后这里倒是绸缎城很好的生活地理。离市中心不近不远趁地铁大约二十分钟,离山离江离湖离海都在十公里左右,既有大型商场休闲中心,又不像市中心那样超密度人口。

    告别后,小雨回到租房洗漱睡觉,正要睡觉时风哥电话打来说大伯去世了他要回去一趟,叫小雨管好绣花厂的事,别的事不用管。

    雨儿眼前立刻浮现出在老家熊山县时大伯及运儿哥照顾自己的生活片段,不禁眼空蓄泪。遂说道:我也想回去看看。

    风哥道:做生意要紧,我是没办法才去一趟,我们兄弟姐妹们也只去我一个作为代表就是了,你凑什么热闹呢?我回去顺便看看老爸老妈再来绸缎城一下。

    风哥话已经说得这样,小雨只得如此罢了。

    过了两天,吴福的手肿得跟碗盘那么大,去医院后医生说是小龙虾蛰伤的细菌感染,拍片发现带伤的手肉里还有一只蚂蟥,要赶紧手术取出,否则性命难保。

    经过开刀手术,打针吃药,住院医疗,总算保住了性命。医生说螃蟹小龙虾虽然是美味佳肴,但一定要小心点,它们身上带有很多要命的有毒细菌,而且它们都爱吃蚂蟥。去年有一个病人到最后才发现是因为蚂蟥跑到脑袋里被活活咬死了。还有那些青蛙,蛇等都非常多寄生虫,管好自己的嘴巴才是健康的前提。

    真是病从口入,从此老乡们就再也不敢吃街上买来的美味蛙肉,蛇肉。原本合租一起的老乡们都是把钱看得重,吝啬才会租在一起的。雨儿很不喜欢跟这些嘴上说得好,背地里各打算盘的老乡租一起,多次跟风哥兰嫂说了也无济于事。

    一星期后,风哥从老家回到绸缎城。说道:大伯是气死的。

    小雨问:为什么呢?

    说来也是叹息:运儿为官做人都是一流的。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运儿哥被牵连了。

    正是,还牵连了官儿通儿,他们都被削职为民,本来还要坐牢,念在运儿为官多年里,好口碑载道影响甚大就免去了牢狱之灾。大伯家在熊山县城的地位由天坠地,年纪大的人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折腾,不日大伯就驾鹤西去了。

    葬礼谁来办?

    为了省钱,大家请来了张尚峰和顾顶火简简单单的办丧事。

    现在官运哥和阿通姐干什么呢?

    官儿运儿阿通也一夜发白,昨天一起跟我来绸缎城,把仅有的一些钱投到绸缎城四里街购买店铺。我和他们各买了一间。

    那现在他们人呢?

    他们买好后就急匆匆地回老家去了。

    大哥,你这么谨慎从事的人,这次如何这么草率呢?投资需谨慎这道理你该懂的。

    我怎么不懂。我们是经过全面分析,层层推理,才下决定的。难道我还会拿几位落魄的堂兄弟姐妹养家糊口的钱当儿戏?我在老家几天里,他们天天找我商量着投资的事儿。运儿说前唐省绸缎城人自古以来就是很有经济发展头脑的,他们开拓市场的眼光独到,自古就有一铺养三代之说,所以才决定到绸缎城来投资商铺。我也想过了,四里街从远来说是看涨的,从近来说买下了可以出租收费,若都不理想到时大不了自己拿来卖布用。这种多保险的投资还有理由害怕吗?

    哥,四里街的门店都贵得吓人,哪有这么多钱?

    当然,四里街是黄金城,寸土贵寸金。我们目前就是倾全家财力也买不下一间。

    刚才你不是说在四里街买店铺了吗?

    刚才我没有讲清楚。我们分析后就在四里街四区后面沿街一带询问了几家街铺的出售价格都比四里街的商铺便宜很多很多,既然整条四里街都那么繁荣昌盛相信紧挨四里街的街铺迟早有一天也会发达起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大哥现在生意好,你不是正愁资金周转不过来吗?

    得益于我们及时改做绣花品种才大赚特赚,不过现在抽掉资金买商铺,确实现金流动压力好大。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跟“一点發”绣花厂老温欠些绣花费。温老板经常在和我通电话中夸你能干,很懂得处理人事关系,你去欠,应该是可以的。

    哥,以我对温篆老板的了解,想跟他欠账是很难的。

    你不是也常说老温人不是很好吗?叫你做点事就推三推四的,现在也是给你锻炼机会的最好时候,将来你想要这样机会都没有了。

    小雨听后觉得大哥话中有话,看着大哥这么个嘴脸就不想再争论什么,遂说道:那我问一下,试试看。

    小雨来到“一点發”找老温,又不想开口,因为小雨心下有一个痴想,就是今生今世不欠别人的人情。温篆见小雨犹豫不决,揣测一定有什么心事,就问道:小雨哥,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说无妨。

    雨儿见状赶紧把大哥要求欠账的事说了一遍。

    老温感叹道:做人做事做生意最忌贪婪。人一旦开始贪得无厌就会最毒妇人心,无毒不丈夫。所有的亲情观将会一一打破。不是我在挑拨离间,我劝你还是早点做好离开你大哥的心里准备。

    小雨道:我只想知道你愿意欠账吗?

    平时我跟你说过了很多次,人与人之间任何矛盾从根本上说都是因为“金钱关系”造成的。我们之间现在保持这样友好的关系,就是因为彼此间不涉及金钱关系。无论从朋友之间还是生意之间,我都不会做赊账的生意。

    这话是意料之中的,小雨听后没有什么失望表情。老温沏了一杯茶给小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依照我跟你哥嫂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你这样空空手地回去,估计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看的。我这里有一个专营绣花现货的老客户即你随时可以跟他要货,不好卖时,你可以退货给他。这么多年来他家的生意做得很一般。我给你们搭个桥,你叫他做出来卖你就行,你哥要哪家底料面料就跟他说。然后,你再跟你哥说以后我这边包工包料可以欠点钱。

    老温这一说,如柳暗花明又一村。小雨道:温老板,我真是不喜欢做生意,更讨厌卷入金钱债务纠纷中。我纯心只当帮哥一场,等我结婚后再寻别途。

    温篆道:我也是这样想,才会这样告诉你的。真正做生意人是要有大胸怀大智慧的,跟大政治家一样,这样的人能为社会带来进步,为国家民族带来发展,如邵逸夫,秦王汉武,唐宗宋祖等。自私自利的人在大平台上就是大奸大恶,必给社会,国家,民族带来巨大危害甚至亡国,如秦桧,贾似道,孙之獬等。我们成不了大英雄流芳百世,也绝不学奸雄遗臭万年。以前我不理解儿子,现在我觉得儿子的人生路选择是最正确最合理的。作为凡人能读书写作传承民族文化的正能量是对社会贡献最简单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

    小雨道:你能帮我联系那客户吗?

    不用急,他们夫妻俩现在就在楼下绣花厂间里。男的叫蹦茹诸,女的叫朱布如。

    说完温篆跑到楼下车间找到蹦茹诸夫妇,并把他们叫到楼上办公室来见小雨。只见温篆带着一位体格高大,皮肤黝黑,憨态可掬,像中国北方大狗熊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细一看女子的右手多了一个指头。两人差不多四十上下的年龄。

    上楼前老温已经把事情跟他们夫妻说明了。

    蹦茹诸和朱布如,看到小雨张口就叫:小雨哥,我们非常乐意跟你合作把生意做好。我们夫妻做了这么多年的绣花生意全是吃老本,再这样下去就坐吃山空了。

    老温跟小雨说道:蹦茹诸的父母亲是咱们绸缎城四里街开市以来,第一批开始做布料生意的元老级人物,那时经营布料的商户和厂家少,市场货都是供不应求,躺着都可以赚大钱。如今四里街已经发展到十多万户专营面料生意的商家,竞争早已白热化了,老一辈的人头脑跟不上市场发展又随着年龄老去,纷纷退出四里街。蹦茹诸的父母亲早已不再过问面料生意的事,也没有精力管,就留点钱给自己养老保险,其余的都留给蹦茹诸和朱布如两夫妻去打理。

    朱布如道:小雨哥,希望我们在一起合作愉快。

    就这样小雨在温篆的搭桥下把欠账的事打包给了蹦茹诸。风哥十分开心说道:我在开州时跟你嫂嫂讨论欠账的事就心里没底,平时我和你嫂子总是把老温经常催骂得大发雷霆,还说若不看在小雨的份上早就不要我们家做生意了。

    你嫂子说让你出面去欠,我说小雨还年轻,不懂这方面的处理。兰儿骂道: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正是派用场的时候。如果这事都搞不定真是枉做读书人,白供养了这么多年。总算现在你没有被兰儿看扁。

    雨儿听得心下发酸,转移话题道:现在大伯家落魄了,那叔叔家怎么样了?

    宝儿珠儿倒没有受到牵连。但也令人遗憾啊。

    这话怎讲?

    珠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角色,然而官场如战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珠儿读书少,脑子不灵光。宫斗生活让她背负巨大的精神和心里压力。在叔叔婶婶的软磨硬泡之下,运儿哥把珠儿的老公游守断从一个小干部提携到熊山县领导班子圈内。这令王负夫妇感动得涕泪直流,却不想珠儿做了熊山县委大领导夫人后,精神和心里压力更上一层。长期重压之下,珠儿不堪背负,居然疯了。

    那游守断有没有给珠妹找医生看呢?

    这不说还罢,越说越堵心。非但游守断不请医生,还以珠妹疯了为把柄威逼叔婶拿钱给他,否则立马离婚。婶婶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运儿出面调停,叔婶拿出一刀钱给游守断后才没有闹下去。

    事后婶婶气倒在床上一个月起不来,结果患上了中风症,只有一只脚和一只手能动。叔叔倒是每天不嫌脏不嫌累地照顾婶婶,和带着珠妹去看病。

    这病能治吗?

    大小西医院都看了一遍,花了很多钱,还是这样。后来,阿通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偏方,给珠妹吃后效果不错,虽然不能痊愈,但好了很多。现在珠妹跟珠妈同住一间房,珠爸一个人好照顾。

    小雨叹道:游守断这人看去唯唯诺诺斯斯文文一副书生气,和颜悦色,居然会是一个连苍蝇都不如的笑里藏刀的人面兽心的垃圾。人心隔肚皮呀。

    你叹气有什么用,所以娶妻交友都应该睁大眼睛,特别是要从对方的长期邻居或朋友中去多问一问,务必了解清楚,也可以从对方的父母亲身上看到影子。

    小雨知道大哥借机来敲打自己和吴朵莹姑娘的事。于是说道:这叔叔看起来对婶婶和珠妹是真心真意的好。

    是呀,在大伯的葬礼上所有亲戚都夸叔叔这个人对别人有些不仁不义,而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倒是情深义重。虎毒不食子。

    小雨你说怪不怪,珠妹大大小小医院看了都没用,而阿通找了一贴偏方就给镇住了。难道偏方比正规医学还管用吗?这医院还在骗人吗?

    大型医院是不会骗人的,医生技术和医德有不同。我只相信科学,不信偏方。我认为珠妹本身就没有病。

    你这话怎么讲?

    珠妹本身能力很弱,叔婶硬要珠妹在诡诈多端的职场上争名夺利,她心里扛不住,换句话说珠妹是胆怯害怕造成的恐慌症,甚至是装疯卖傻。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我在家看婶婶的情景估计来日不多了。

    哥,不要这样说,有叔叔这么耐心照顾会好起来的。

    好了,我们去打卷店看一下货,以后就这样做下去,一定会发财的。

    弟兄俩边聊边走,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弟兄俩故意在四里街绕转,等确信没人跟随后再走向打卷店。

    原来真有人跟,就是同租房的老乡吴福。他们十分眼红风儿的生意。因为吴福家的客户都跑到风儿家去了。客户们都说风儿家出货快,质量好。更重要的是每当吴福家把价格放低,兰儿立马再低一点,始终都把客户牢牢抓在手里。那边立马打电话跟绣花厂的温篆老板讨价还价,常常让温篆很不开心。

    吴福老婆就骂吴福没有本事,遂教吴福去跟踪打听小雨的绣花厂在哪里。小雨守口如瓶又不跟老乡们亲近,吴福也没辙,只得天天被哭哭啼啼的老婆骂成驴,说:在老家卖了二十年的田螺也没发财,好不容易把房子抵押贷款出来卖绣花布这两年运气好,赚了点钱有盼头了,不料却碰上兰儿这阻财魔。再这样下去就要滚回老家再卖田螺去了。

    吴福绞尽脑汁也打听不出小雨的绣花厂是哪家老板。今日,风哥来了,吴福突然想到风儿来了必然要叫小雨一起去打卷店,找到打卷店就能轻松地打听到是哪家绣花厂。于是就整天偷偷摸摸地跟着弟兄俩。干巴巴地跟着怕被人说,就从路边摊上买来一只宠物狗戴着墨镜边遛狗边跟随,又时髦又不被怀疑。刚才跟得太近被兄弟俩察觉,惊慌之下把狗踩到了,被狗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牙印都咬了出来。

    吴福气恼,一脚踢飞了小狗继续跟随弟兄俩到了打卷店就掉头跑了。

    吴福激动万分地打电话给老婆:找到了,找到了。

    吴夫人不知道吴福说些什么,怼道:找你妈逼,让你做生意都不会做,一天到晚就会找婊子妈。

    吴福大嚷着:兰儿家的绣花加工厂,我知道了。

    那你快去问,快去呀,还有空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这还要你说,不过风儿在这里,等他回开州我再去。刚才我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也拿来说事。这有什么的,以前在家里你不是经常也被狗咬,叫你去打针你都不去,不是也好好的吗?我跟你说,在生意场上这时间就是金钱,甭等风儿来不来的。这做生意大家都是竞争对手,他们不也是跟了我们家的绣花才发财的。没有他们跟,那我们还要愁没生意吗?你立刻去他们的绣花加工厂,跟老板谈好价格。

    吴福买了几条香烟和酒找到小雨打卷店,见兄弟二人都不再,就拉拢打卷工问店里的绣花是哪个厂家送来的等。帮工见有香烟抽有好酒吃有红包拿,就一五一十地把绣花厂的地址,厂名,老板,送货司机等统统告之。而这时风雨兄弟正好回打卷店找风哥刚才丢失的手机,大家迎头撞上。尴尬了一会儿,吴福赶紧溜走。风儿手机正在打卷店的布堆下,捡起来问道:刚才我那老乡来干什么?

    帮工低头挠腮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风儿打电话给兰儿,说了这事。兰儿道:立马自己租一套房,立即换一家打卷店。

    当日兄弟两人在远离老乡们的聚集地租好房子,连夜搬出。

    风儿来到“一点發”绣花厂跟温篆老板交待说,万不可给老乡做,并解释道:都是开州一个市场,客户都一样的,一家做价格好控制,生意好做。

    得到的回复是干脆利索,温篆道:我还是跟你当初来我厂说的一样,新老客户,大小客户都是客户。

    风哥见老温说得那么直白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就交代小雨要紧盯老乡们。

    次日,弟兄俩重新找了一家打卷店后,风哥就趁飞机到开州去了。

    小雨现在又要过着神探盯人的无聊日子,夜里常常想着做生意人个个都是鬼灵精。希望自己能尽快远离生意。告诉了吴朵莹姑娘自己现在是一个人住房,时间宽松的时候来。

    风哥一到开州就一天到晚来电话交代小雨不要放松警惕。小雨有几次都想摔掉手机。

    盯了一段时间,小雨并没有发现吴福的踪影。兰儿风哥总是疑神疑鬼地说是小雨偷懒,温篆一定给了吴福家加工绣花且绣花费更便宜等等。小雨被哥嫂聒噪得七窍冒烟就来“一点發”找老温到底有没有老乡来厂里加工绣花。

    温篆道:小雨,你哥嫂不相信我是可以理解的,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现在是绣花淡季,每家绣花厂都一个样,你可以亲自去问一问。

    老温,我也是这么说,可我哥嫂一点都不信,还说我不管事。

    他们已经是财迷心窍,你解释是没用的,等行情好了他们自然就知道的。

    过了几天,风哥来电话问小雨有没有看见过吴福。

    雨儿说,没有啊。

    风哥说他们家人把开州的布安市场的面料店都盘掉回老家去了。

    雨儿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兰儿接过电话道:听老乡们谈论着是吴福被狗咬了没有及时打狂犬疫苗,结果三天前,狂犬病发作死了。

    小雨听了吓一跳。连忙说:狗,猫,蝙蝠等四只脚的温血动物都是狂犬病毒寄宿体,被它们划伤一定要及时去打狂犬疫苗。

    大家聊了一下,感叹惋惜后就挂了电话。

    真是:同舟共济奔幸福,各显神通皆是偷。偷来钱财为钱财,黄泉路上悔恨天。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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