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真没注意。走的时候是我恰巧想出门，瞅见的。”男子鼻尖冒出细汗，咽了口唾沫。
郑沉下意识摸了把脸，他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他不知道，在刚才焦急追问之际。在男子眼中，他眼中毫无焦虑之意，反而有种克制不住的兴奋，嘴角突然挂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看起来尤为渗人。
“行吧，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就结了。”郑沉见男子也没什么干货，何况他也不能杀人灭口，问完急等着离开。
“那间地下室的人去哪了？”郑沉斜睨。
男子愣住：“不是你们把他……”他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郑沉撇撇嘴，拍拍男子的肩膀，在临走时，将一枚团好的黄符悄无声息的抛到门角。
坐着电梯回到张符头家里时，张符头和刘正早已经把郑远道和赢蛇安顿好了。
两人见郑沉回来，也不细问什么。
张符头领着郑沉去郑远道屋子溜了一圈，郑沉懒散的翻看了一下郑远道的状况。
既没有邪祟入体，也没有离魂之兆，至于有没有蛊虫潜伏，那就要等郑远道醒了才能查探。再不济，把赢蛇杀了，所有的麻烦不解自除。
“让他躺着吧，人在河边走，湿鞋摔跤不都是自找的吗？”郑沉冷嘲热讽一番后，回到客厅。
也许是上一次的事件启发了刘正，这一回他直接把赢蛇搬到了餐桌上。
刘正拍拍赢蛇的脑袋，得意道：“敲晕了，好收拾。”
三个人围着餐桌站着，看起来像是一群手术室里的医生，把赢蛇的身体状况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检查到腹部时，张符头看看袖手旁观的郑沉，又看看冷眼抱臂的刘正，嘿嘿一下，拿出4寸长的小玉刀，轻轻松松将赢蛇的肚子给剖开来。
“等我拿个手套……”张符头笑眯眯的转到他百宝箱一样的厨房，拎出来两双手套。
一双扔给郑沉，一双自己带上。
“诶，我的呢？”刘正急忙道。
张符头瞥了他一眼，将左手按进赢蛇腹部，很平静的说：“给你，你敢动手吗？”
刘正瞠目结舌的看着郑沉把右手也塞了进去，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和赢蛇腹部开始溢出的鲜血。
“你要没事，就擦擦，不然等会又难收拾。”郑沉头也不抬。
张符头：“摸，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软乎乎的，在脏器后方，是游离的……”
郑沉强忍鸡皮疙瘩，右手在赢蛇腹部内部缓慢游走。他注意到即使是他轻柔的触碰到赢蛇的脏器，也会引得他面部表情一阵抽搐。
应该还挺疼的，郑沉漠然想到，任是谁肚子里多了两只手翻来翻去，肯定感觉不会美妙。
“圆的，在滑动，半个手掌大小吧。这么小吗？”郑沉惊异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手心悄然滑过，好像一头活物。
“我没碰到，你注意捏住它，别让它跑了。这东西和黄鳝一样，滑不留手。”郑沉抬眼看了张符头一眼，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尾随那个东西。
慢慢，慢慢，郑沉感觉指尖多次触碰到了它的边缘，他右手往前一张，如同一张渔网铺开，又猛地收合。
那东西果然和张符头所说一致，在他手心乱撞。
“啧……”郑沉嫌恶的伸出手，把它扔进碗里。
张符头双眼放光，脱下手套急忙捧起碗，又是灌水又是撒盐。
“不是，你是处理食材吗？”刘正一脸惊诧。
郑沉莫名其妙的盯着碗里的那个玩意，一边脱手套一边在脑海中翻找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碗里的鱼娃娃，正是在赢蛇腹内尖叫的一种特殊蛊虫，它可以帮助人体获得一种假死的状态，保持一天一夜。
鱼娃娃长的既不像鱼，也不像娃娃。它就是一个椭圆形的肉盘，没有眼睛，没有肢体，有点像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草履虫。看起来很像是电影里会出现的恶心生物，异形之流。
“这难道是赢蛇的后手？”张符头看起来也像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他啧啧称奇：“稀罕玩意啊，可有什么用啊。人要是杀你，不得补一刀。这东西使用限制太大了。”
“不过，这玩意究竟是从哪来的……”张符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会又是那老头培育的吧，这也太牛逼了。他干点什么不行啊……”刘正嘀咕。
郑沉摸着在碗里脱水到半死不活的鱼娃娃，一阵强烈的既视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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