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沉几乎没有去想，他是谁？他脑海里下意识无缝衔接出一个人影。
刘正还要解释，哪知郑沉一阵风的从他身边跑过去。
“唉，你知道怎么走吗？”刘正在郑沉身后喊着，郑沉充耳不闻。他来到客厅，郑远道和张符头早已经出发了。
见手青的致幻影响力还在，郑沉觉得自己有点像喝醉酒一样介于迷茫和清醒之间。但与此同时，他的嗅觉和灵觉变得愈发敏感，能清晰的捕捉到空气里每一缕有意义的气息。
他抽动着鼻子，野兽一般的遵循直觉寻找猎物。
这是兴奋的味道，像是开始狩猎的血腥感觉。郑沉跑进电梯，按下按键，刘正急慌慌的挤了进来。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郑沉道：“你们郑家人都这么神神经经吗？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我看到郑远道生吞人眼！”
郑沉无语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嫌恶心，他也准备用这种即省时又精准的方式寻人。
姜还是老的辣啊，郑沉回忆起纸虫在眼珠子里钻进钻出的活泼劲儿，喉咙一阵发痒。郑远道也不怕那东西顺着食管爬上来，还好唯一的寄主马光耀死了，这种经过特殊培育的蛊虫又被磨灭了天性。不然，郑远道就是下一个行尸走肉。
啧啧啧，郑沉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小觑任何人。
电梯抵达负一层，郑沉踏出电梯，刘正漫无目的的跟着他。
在刘正眼里，郑沉一直是一个怪人，甚至比张符头和郑远道还要古怪。郑沉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和正常人别无二致，但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情境下，刘正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灵魂深处萌发。
郑沉小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难以言喻的经历啊，刘正看着郑沉眯着眼闻着味，朝负一层深处走去。看看这副模样，有种人性缺失的异样感，对未知只有兴奋没有畏惧。
刘正揣测，郑沉精神上应该有严重的缺陷，或者说缺失。说的宽泛一点，郑沉绝对缺爱，缺乏同理心，这么说来和反社会人格缺陷倒是有几分吻合。
不同的是，郑沉貌似有较高的道德底线。刘正见郑沉突然站在原地，他也驻足。脑海里还在飞速旋转，这位搭档让刘正燃起了久违的好奇心。不，不对，想起刚才经历的惊悚杀人现场，刘正抽了口凉气，算了道德底线这东西再说吧……
“找到了。”郑沉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在昏暗的负一层尤为渗人。
刘正急忙追问：“找到什么了？”
“郑远道，”郑沉漫不经心的回道，他脚步愈发快速坚定：“我找不到蛊虫的主人，但郑远道找的到啊，我只需要找到郑远道就好。这里气味你闻到了吗？狩猎者兴奋的味道，在我看来郑远道心里涌起了翻天的杀意，使得这股味道很刺鼻……除此之外，恐惧的味道，情欲的味道，死亡的味道都是非常有用的线索……”
说这刺鼻，郑沉却饶有兴趣的耸动鼻子。在一个拐角处，他摇摇头，突然跑起来：“快，我不想吃某人的残羹冷炙。”
两人在未建设完毕的负一层一阵疯跑，郑沉将刘正突然引入一条狭窄的缝隙通道。
通道狭小到他们的肩膀几乎擦着左右墙壁，刘正惊疑：“负一层怎么会有这样的夹缝？”
“防火通道吧。”郑沉的声音在两侧墙壁的挤压下，显得异常沉闷。
“卧槽，这是防火通道，这他娘的是速死通道吧。如有火情，从这里走，还不如……”刘正愤懑的叫道。
郑沉头也不回的嘲笑他：“还不如什么，本来就是意思意思，你以为谁会考虑底下居民的安危？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如果运气不好，那只能怨老天爷太随意……”
“地下室？”刘正不解。
这条狭窄甬道足有几十米长，刘正刚问完，郑沉就加快了脚步，从小道里脱身。
“地下室，那个人就住在我们脚下，这绝不是巧合。看来纸虫蛊这种东西限制不小嘛。”郑沉脑海里各种不解浮出水面，慢慢拥有一些猜测。
也许梁晴死时，这个人就在不远处操纵一切，他甚至有可能亲眼见证……
更何况，马燕华被活活烧死的时候，有人在场，那个人是谁呢？是蛊虫的主人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长长的地下室走廊另一端传来，郑沉抬起下巴对着郑远道示意了一下。
走廊那头的郑远道眯起眼，一言不发的向郑沉靠近，郑沉没有理会郑远道的心情如何，他转身朝走廊另一边的尽头走去。
右手起倒数第二间，就是他刚刚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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