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端萦绕着一股烧烤的味道,像是有游人在此聚众野炊过。但这里明明是正常的楼房,一间间房间有序排列,房门紧缩,每一扇门背后仿佛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郑沉小心翼翼的确认房间的数量,然后皱起眉觉得事有不对,这栋楼的房间远比对面那栋要密集。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房间很小,郑沉估约莫着房间的大小,假使以“庸都爱心互助俱乐部”那块为参照,说明这一排九扇门背后占地面积,仅有小几十平。
房间之间间距规则,有点像小学教室。
一扇大窗户,被厚重的布质窗帘包裹。窗帘看起来很久没被清洗过,郑沉凑近一扇窗户,他竖起耳朵,然后轻轻敲击了一下铁栅栏。
几秒过后,一阵意料之外的躁动从窗户内传来。
“你好啊。”苍老嘶哑的声音突然在郑沉耳边响起,自带杜比环绕音效,把郑沉吓了一跳,他惊疑不定的后退半步,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生物对话。
没错,对方虽然口吐人言,但郑沉下意识已经把这个建筑群所有的未知生物划分到非人范围。
郑沉手隔着窗户浮动了两下,微弱的热量触动了他左右手心的能量通道。
活的,郑沉心道,既然有热量,那和刚才的猫脸人不属于一类啦。
可怎么会有人,郑沉百思不得其解,刚才发生那么大动静,周围都毫无反应,他本以为这里已经被废弃了。
他转头看过走廊上九扇窗户,电流般的冷意划过他脊背,是不是每一扇窗后都存在一双眼睛?
“那个……你……好?”郑沉犹疑的回应道。
也许是太过激动,窗帘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郑沉眯起眼,这是身体撞击在铁栏杆上的声音吗?窗户内部也安装了铁栅栏?
“今天是……晴天吗?”窗户内的苍老的人声,激动又期待的追问郑沉。
郑沉抬头看了眼阴霾的天空,他低下头,半响道:“今天天气还行……”
“太好了,我讨厌雨天。”那人丝丝拉拉的像是在扯窗帘,郑沉不知为何有点不希望看到窗户背后的场景,他莫名紧张的瞪大双眼。
好在窗帘跟粘在窗户上一样,从他这个角度看来,几乎是纹丝不动。
“雨天让我很痛苦。”那人见窗帘扯不动,沮丧的自说自话:“我的骨头缝里全是虫子,还有铁丝从肉里钻出来。每当下雨,我就要把铁丝一根根拔出来,把腿割开,把虫子全部吃掉。”
“不然,它们就会从我的嘴里流出来……”
郑沉闻言浑身僵硬,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心头突然萌生退意。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和刘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这人保不准是个疯子,我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也许是长时间失去回应,窗户背后的生物突然狂躁的撞击窗户,他摇晃着屋内看不到的铁栅栏,嘶吼着:“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很痛苦!我很痛苦!”
铁栅栏随着他的摇晃,发出震耳欲聋的吱嘎声,在走廊回荡不休。
一时间,郑沉颇有些手足无措,他咽了口吐沫,还没等想到如何安抚这个莫名其妙的生物。
对方蓦然温驯下来,他苍老的声音带起一丝哭腔,如同垂暮的老人等待死神降临般无助绝望。
“我很痛苦,我只能说我很痛苦,没有人理解我……我被抛弃了。我需要新的……我需要新的……我需要新的……”
“新的什么?”郑沉敏锐的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新的……”对方悉悉索索的翻找了一会什么,然后说道:“肉和血。”
无机质冰冷的语调,让郑沉霎时惊醒,他有意识的同窗户错开一段角度。
在他错开的刹那,一个沉重的身躯撞上窗帘,只看见飞溅的液体瞬间把窗帘染成湿漉漉的暗红。
肢体,味道,死亡,陈旧的鲜血。
在窗帘上掰开艺术性的景象,手臂和小腿从破损的窗户内飞了出来,然后卡在窗外的铁栅栏处。
不知是谁的胳膊,卡在两道栅栏中央,孤零零的耸拉着,食指指向郑沉的方向。
然后又在一声巨响后,饶有弹性的从卡住的位置掉落出来,弹动了两下。被刮花的苍白皮肤,流出一点点暗红血液和不知名体液。
郑沉此刻几乎忘记身处何地,他张大嘴巴,却因为极度震惊而哑然。
窗户的铁栏杆在疯狂的咯吱咯吱,郑沉却拔不动脚步逃离这里。
“给我新的……求求你……救救我……”那东西哀嚎着,发作过后慢慢失去声音。
不过两秒,走廊转眼恢复死寂,好像无事发生,若不是有一块残肢掉在郑沉脚边,他几乎以为刚才是梦境。
郑沉茫然无措的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呆滞望着脚边那一块被啃噬过的肋骨还是肩胛骨?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为什么站在这?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后,在他整个人思维冻结间,反应不及,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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