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符?用来生火做饭?”玉龙子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微微摇头笑看着我。
我只是想不到他会烧柴火做饭,因为他的白衣连一丝褶子都没有,每一次都让人感觉他从来没有宽衣睡过觉。
更何况,我每次烧柴火做饭都会弄得一脸灰,可他那一袭白衣上却一点脏的痕迹都没有。
我不得不想到他该不会用紫符生的火吧。
不过,这菜烧的真好吃,吃着吃着,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从小到大,我吃的饭就只有我外婆烧的饭,从小时候的鸡蛋羹到长大以后的米饭,稀粥,炒白菜煎豆腐,都只是我外婆做给我吃。
眼下,我几乎做梦都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给我做饭。
“那……那你刚才的小鸟儿真的是变得吗?能不能给我也变一只,变一只猫!”
我低头吃饭,不想让他看见我眼眶红了,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呵呵!”他笑了!
他竟然笑出声了,我塞进嘴里一筷子春笋,抬头看着他,第一次见他笑的靠在轮椅背上。
“这你也信?实不相瞒,这小鸟,是我在来的途中在树下捡的,那黄雀似乎受了惊吓,已经带着一个雏鸟离巢了,索性就捡了回来!”
我去,原来是酱紫,那刚才的小鸟,他肯定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不过,他还真会哄小孩子,想着,我往嘴里扒拉了几口菜。
他的目光就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我竟然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我是怎么了?脸那么烫?
心跳也这么快?
我使劲的往嘴里扒拉菜,他问我,难道就不吃一点主食吗?
我慌乱的摇头,他就不再说话,烛火的蜡泪顺着蜡烛往下流……
许久不说话,我以为他又带了书过来,正在翻看呢,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他还在看着我。
只是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平静的目光,虽然他在我抬头的那一刻,突然收回身子,将那凄凉空洞的眼神隐藏的转眼即逝,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一点点。
方才那眼神充满绝望,绝望中又藏着许多凄凉,那如星辰一般的眸子竟然透出了一种看不到边的深邃,深邃的好像让人不知道通往哪里。
“吃饱了?”他目光再次恢复平静,问我,我嗯了一声。
他心里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忧愁,眼神才会如此忧郁?
我迟疑了半晌才点点头,想起夜叉将军让我转交的东西,我抹抹嘴说:
“有个东西给你!”
我从房间取回来的时候,将那一包茶叶放在他面前,他打开后,闻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有些沉。
或许他的表情变化对于外人来说,根本看不懂,可对于我来说,可能心在哪儿,情动就在哪儿,我偏偏能从他平静的脸上捕捉到这些分毫落差的情绪。
他平静的问道:
“谁给你的?”
“是夜叉将军!”我问道,他的脸瞬间恢复之前的平静,只是嗯了一声,抬手捏了一小撮茶叶低垂眼帘看了看。
“你去过地府?”他问道,我嗯了一声,知无不言。
我感兴趣的问道:“你以为这茶叶是谁送的?”
“卞城王!”他说了三个字便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茶叶,又好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夜叉将军这个人的存在。
我记得夜叉将军给我看的画册,他还说玉龙子曾经大闹过地府,很是威风。
再加上墨狸以前跟我说过:“主人和地府有过节,你总是三番两次的连累主人,你居心何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玉龙子,他既然能和地府有过节,那么,和卞城王就一定脱不开干系。
而方才,他以为茶叶是卞城王送给他的,是不是对于玉龙子来说别有用意?
听说所赠之人并非是卞城王,玉龙子便心平气和。
我想接着问,可他却突然勾起唇角笑着说:“既然有上等的好茶,给我泡壶茶不介意吧!”
我收回神志,看着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可他的口气却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但是,我家里没好茶壶,拿碗泡一下行吧!”
我说着就捏着茶叶去了伙房,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这都不给人机会选择,嘴上倒是说的挺客气!”
我拿了个碗,丢进去茶叶,边倒开水边说:“你不也一样!”
“对,一样,一样……”他说着,茶碗里的茶叶顺着水围着碗边儿游荡着,眼看着那叶芽被热水这么一冲,一点点的张开怀抱的感觉,真暖。
还有那腾起的热气中带着一丝莲香的味道,果真是沁人心肺。
连我一个站在一边只有闻的份儿的人,也不由得顺着那气味,宛若看到了莲叶上的露珠在滚动的样子。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茶,此刻,他神态自若,好像全世界除了他自己就是茶了。
他却突然开口说:“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你可愿……”
“叔叔,你看看,是我给小蛋蛋做的家好,还是二娃哥哥做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二娃和丫丫都搞得一脸泥巴,一人拖着一个鸟窝冲了进来。
我和玉龙子四目相对,他的话没有说完,为什么我希望他后半句说的是:
“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你可愿意嫁给我?”
一时之间,却被俩孩子闹得有些尴尬,可他脸上却一点波澜都没有,笑着转移视线看了看俩孩子手里的鸟窝。
二娃做的是圆形的,丫丫做的是房子形状的。
有时候,真的能从细微的地方反射出人的内心,丫丫可能对家的渴望比二娃重,二娃可能永远都没有尝过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的滋味。
二娃只知道鸟窝的样子就是碗形状的。
就在这时候,天空闪现了一声闷雷,我正好借此机会走了出去。
因为院子里收拾的柴火还没有盖上,淋湿了,明天就没办法生火了。
我扯着塑料布准备把柴火盖上,可突然又一声闷雷传来。
春天下的应该是春雨才对,怎么会有雷声呢?
想着想着,我一下子想到了山上正在焚烧内雀尸体的事情,如果下雨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二娃丫丫,你们别闹了,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都别去!”我说着,就拿着手电筒和雨伞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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