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来了！柳兰兰，你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楚以翔的声音低压，带着酒的迷人气息，还有满满的痴情。
柳兰兰的心一怔。
但是，很快，她却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小手从楚以翔温热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楚以翔，我知道你喝醉了。没关系，今天你说的话，我会当做没有听见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楚以翔听了，低低地笑了起来：“柳兰兰……我清醒的时候，你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喝酒的时候，你就说我是喝醉了！你是真的听不懂我说的，还是只是在装不懂，装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
柳兰兰的眸光一窒，笑意彻底被敛起。
“以翔，你是我成为柳兰兰以来，最好的朋友。我过去的朋友都不在了，他们都不会再把我当成朋友了。对我而言，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好朋友。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变质。我只当你是好朋友……这样不好吗？”
上一次，柳兰兰便听出了楚以翔对自己的情谊。
但，她只把他当成是好朋友，又如何去回应他呢？
“对不起……”柳兰兰望向楚以翔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楚以翔愣了愣，拿起身边的酒杯，又猛喝了一大口。他的嘴角仍然挂着迷人的笑容，但是他的眼底却蒙上一层黯然：“嗯。你真的不爱我一点点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朋友，你对我而言，只是好朋友！”柳兰兰诚恳地说道。她不希望，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纠结下去。
楚以翔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嗯。我知道了！”楚以翔说道：“我知道的，我晚了！我比郑佐骏晚了……你爱的是他，不是我。即使他心里不是真心爱你，你仍然爱着他！我知道的，这一切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走吧……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柳兰兰咬着唇，有点放心不下楚以翔：“我送你回去吧！我有点放下不下。”
“不需要！我可以的！”楚以翔把眼底的痛楚藏得很深，嘴角兀自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宛若说笑：“嗯……现在不算怎么样，我一直都是喝这么多酒，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管……”
柳兰兰知道男人也是人。
痛苦的时候，并不需要自己爱，而不爱自己的人陪伴。那个人或许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善意，但是对付对方来说，却是一种伤害。现在，她的确应该离开，让楚以翔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以翔，那我走了！”柳兰兰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从吧台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再也没有犹豫，便转身离开了暗夜酒吧。
楚以翔痴痴地笑了起来。
很爱吗？似乎没多爱？
但是，为什么左心房的地方也会痛？
那样的雨夜，那样倔强而又绝望的眼神，只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被震撼过，所以从此沦陷下去，毫无原因……
楚以翔望向那抹娇小的身影，喝着酒，眼底的笑意绵长。
他并不是那样喜欢纠缠的人。柳兰兰对他说，只把她当成是朋友来看。那他会学会把自己当成是柳兰兰的而朋友……他会对自己重新定义的。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用时间来调整自己，让自己恢复过来。
可就目前而言，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可以若无其事。
与其这样，边让他沉浸在酒醉之中，迷迷糊糊，恍恍惚惚之中，那样也挺美好的。世上这么多人喜欢酒醉，便喜欢那种暂时抛开放空的感觉，现在他依赖那种感觉。
想着，楚以翔抬眸，望向身边的侍应生：“再给我一杯忘愁酒！”
侍应生笑了笑，并没有追问，只是耐心地点了点头：“客人，忘愁酒，马上就来了！”这世间哪里来的忘愁酒？情到浓时，喝酒不会只是暂时逃离而已。
喜欢来酒吧的人，不少也有痴情者，都是伤心人，何必再去计较真假呢？
侍应生微微一笑，用调酒的银色瓶调配起酒。
“柳兰兰，谢谢你……”楚以翔心想：经过这一个酒醉的夜，他又会变回原来那个生性潇洒风流的他，只是有些事情又会变得不一样。他领悟到，有时候一个便是最好的……
柳兰兰不是他的唯一，那自然还有唯一等待着他。
总有一天，他深爱的女人，也会深爱他！
……
柳兰兰回到公寓的时候，郑佐骏已经出现在公寓里了。
郑佐骏喝得有些酩酊，醉倒在沙发上，双眼因为酒意变得朦胧起来。
柳兰兰走过去，俯下身子，看向郑佐骏：“佐骏，你怎么喝醉成这样？我给你做一点醒酒汤来？”
“兰兰……你刚才去哪里了？”郑佐骏抓住柳兰兰的手，便沉声地问道：“你晚上不是应该在家里等我吗？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再家里？”
要告诉他吗？
柳兰兰有些犹豫，她已经拒绝了楚以翔的示爱。
无论怎么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楚以翔是不可能的。郑佐骏和楚以翔也是好朋友，她把这些实话都告诉郑佐骏，只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不好……反正，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柳兰兰想着，便说道：“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所以出去走走。没什么事情！”
郑佐骏浅声问道：“真的吗？你为什么会有酒气？”
柳兰兰笑道：“酒气，你自己喝了这么多酒，这气味应该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哦，对哦！”郑佐骏笑了起来，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我确实是喝了不少酒！”
“嗯。”柳兰兰站起来，走到浴室，帮郑佐骏放好温柔的洗澡水。自从与郑佐骏从夏威夷回来，她心里虽然一再知道复仇很重要，但是她却刻意去遗忘复仇。
在他的身边，她很安逸，很幸福，相应的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就这样呆在他的身边……上班，下班，虽然有一种淡淡的幸福，可复仇的事情还是像一根儿鱼刺卡在心里面。
放好洗澡水，柳兰兰退出了浴室。
郑佐骏把一些身上的外衣留在门外，自己只着内衣，走进了浴室。
而，柳兰兰则是把沙发上昂贵的衬衫以及西服折叠好，准备让明天的保姆送到干洗店去。她随手拿起一件衬衫，柳兰兰就发现衬衣的衣领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口红唇印。
那种红，并不是鲜红，而是如蔷薇般的粉红……
那么亲昵，落在颈项边上的衣领上……禁不起，让人有点浮想联翩起来。如果，这个女人的唇在偏移个几分，这个吻势必就会落在了郑佐骏的喉头上。
心里不由地一紧……
郑佐骏，真的是去应酬了吗？
不，不会！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她亲耳听到郑佐骏说爱自己的，这一些不过是应酬所需要的逢场作戏而已！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但是，偏偏，那个口红唇印在白色的衬衣上，看上去那么鲜艳，刺目，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心里很乱……
柳兰兰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的感觉。
只感觉，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那一夜在夏威夷的夜晚，似乎变得不再真实，遥远得就像是一场梦。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不管她是柳兰兰，还是袁湘琴，都会依然爱着她吗？
不确定，这一刻，柳兰兰变得有些不确定！
郑佐骏冲完淋浴之后，走出了浴室。
柳兰兰听到了响动，连忙把手中的衬衣折叠好，放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要让郑佐骏看出她的异常。
郑佐骏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肌肤白皙，但是肌肉的线条却分明。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一点点滑落。而他的下半身则是围着一条浴巾，遮住了男性最重要的部位。
郑佐骏的眼光冷淡地落在了柳兰兰的身上。
“怎么了？你看上去，脸色似乎不大好。”
柳兰兰不想让他发现什么异样，便佯装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我刚才出去散步之后，人有点累了。”
郑佐骏用干净的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擦拭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底充斥着温柔：“那你洗完澡之后，便早点睡吧！我还有一些文件没有处理完……我要先处理完再睡，不用等我了！”
柳兰兰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心底的那一丝裂缝，却已经出现了。她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佐骏，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多么希望，郑佐骏说有。
哪怕只是说说今晚应酬是否开心……
但是，郑佐骏却穿上了舒适的睡衣，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了。你累了，早点睡吧……”
柳兰兰点了点头，心里只觉得很累：“好的。我会的。你也到点休息，不要把身子累坏了。”
柳兰兰洗完澡，回到卧房，果然看不到郑佐骏。估摸着，他去了书房……这么晚，还在处理公事。
他的工作，真的有这么忙吗？
原先那暂时被感情压下去的复仇念头，又一点点浮现出来？到底，她的选择对不对？为了感情，安逸下去，值得吗？
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合上眼眸，柳兰兰又想起了那个印在衬衣上的唇印……在席梦思床上，柳兰兰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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