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项链才不是她的,是程怀要送给我姐姐的订婚礼,她算什么东西,几百万的项链,带在她身上,简直就是糟蹋。”
这是蓝心的声音。
秦时时瞳孔一颤,身子差点儿没站稳。
“她不过是阿怀心里,我姐姐的替代品罢了。阿怀对她,只是玩玩儿,早晚会弃她如敝履。”
蓝心的话又起,让秦时时寒心的是,明珍和其她人都在复合,并没有人替她说一句话,这些人真是两面三刀的模范,竟然在她跟前是一套说辞,身后却把自己骂的一文不值。
“要我说,其实程总应该会喜欢蓝心姐才对,毕竟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蓝心姐为了程总,鞍前马后也够体贴了。”
“是啊,等程总看这个时晴看腻了,早晚有一天会看到您对他才是真爱的。”
秦时时眉头皱了上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蓝心不是才刚刚跟着程怀几个月么?怎么会这么多年?
如果这么多年,那天在龙源别墅,她们怎么会是初次见面?
那些闺蜜在背后议论,好像在议论一个陌生人,尤其是那个明珍,她不是自己护校的同学么?怎么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的评论自己的长相呢?
还有,蓝心的姐姐到底是谁?这条项链是程怀向她求婚的礼物,那程怀为什么今天会给自己戴上?难道自己真的是她的替代品?
秦时时双手撑了一下额头,有些难受,她懊悔为什么会失忆,这些千头万绪,怎么到了自己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呢?
头越来越疼,像炸裂一样难受,没过多久,小腹的痛感又席卷过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松口,最后一点意识告诉她,她还在洗手间,外面都是一群假意的闺蜜,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在这里。
可是越是隐忍,疼痛就越是反噬,一点点钻进她的骨髓,好像万蚁噬心一般。
“阿怀,你看,她醒了。”
“阿怀,那孩子怎么办?”
“拿掉。”
“准备镇静剂。”
“手术。”
只言片语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冲刷进她的脑子,好像箭簇一样,要把她戳的体无完肤。
秦时时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顺着隔间的木板,慢慢瘫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时时才缓缓醒了过来,她勉强睁开双眼,环视了一下,还是刚刚那个隔间,只是外面已经没了动静。
蓝心和那群假闺蜜恐怕已经走了吧?
秦时时动了动腰身,小腹已经没了疼痛感,但是一身的薄汗。
她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看看镜子中的样子,脸色惨白,唇上的血色退尽。
“嗡嗡嗡”,她手包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掏出来看时,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了,都是程怀打来的。
“喂?”
“时时,时时,你还好吗?现在在哪里?”
是程怀急迫的口气。
“没,没什么事,我在休息室,哦不,我,我来洗手间了,等下就出去。”
“没什么事吗?听你语气好像不太好。”程怀有些担心。
“还好,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了,我。”秦时时低头咬了咬下唇,“我想回家。”
程怀似乎在手机那头愣了一下,两秒钟后才接话:“好,我在洗手间门口等你,出来我们就回家。”
秦时时挂了电话,深深叹了口气,在脸上又补了一层腮红,才敢推门出去。
“时时。”
程怀果然在门外等着她。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他还轻易看出了她的疲惫和异样。
秦时时冲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手扶了一下额头,程怀揽过她的肩,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电话吩咐了司机。
“我们这么早离场,会不会不好?”秦时时抬眼看了看他,他脸上的关心并不像装出来的,“要不,我跟司机回去,你留下来再待一会儿,毕竟这是你的宴会,这么早离席,太不。”
“没事,你身体不好,大家都能理解,再说,放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意义。”
程怀截了她的话,果断要和她一起回去,在门口碰上了宁桑,拉着他也上了车。
“你帮时时看看,是不是身体原因,我觉得她脸色不好,似乎很虚弱。”
上了车,程怀就在副驾上吩咐,宁桑撇了撇嘴,给秦时时号了号脉,煞有介事地说:“嗯,可能是太劳累了,脉象有些虚浮,最近我给你开几幅安神的中药,按时服用就没事了。”
秦时时点了点头,心里慢慢平静下来,刚刚在洗手间里,她自己也吓得够呛。
“如果太累,就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别墅,我再叫你。”前排的程怀看了看她说。
秦时时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她在心里盘算,如果真的刚刚自己在洗手间里听到的是事实,那么她现在所处的境况,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些闺蜜显然并不是自己的朋友,没有一个熟悉的朋友会这样议论人。
那蓝心的身份呢?应该也不真实。
程怀呢?宁桑呢?他们有没有可能也在骗自己?
秦时时心里一颤,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怕自己再深陷其中,又会头疼欲裂一次。
黑色的宾利车已经上了高架桥,路灯一盏盏划过,秦时时渐渐昏睡了过去,没多久,车子就拐进了龙源别墅区。
“要叫醒她吗?”车子停到门口,宁桑看着沉睡的秦时时。
“不,你先下去吧。”程怀摆了摆手,下车开了后排的车门,轻轻把秦时时抱了起来,“走吧。”
宁桑一愣,跟着跨出车门。
“我们到了?”秦时时在程怀的臂弯里醒了过来,“你,阿怀,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别动,身子这么虚,别多说话。”
秦时时乖乖地靠在他的肩头,程怀嘴角闪出一抹下意识的笑意。
进了门,吴嫂和阿梅都跑了过来,程怀依旧没放下秦时时,一路将她抱紧了主卧床上,这才回身跟阿梅说:“帮她换衣服洗漱一下,药柜里又安神丸,取一粒给她吃吧。”
宁桑却笑着说:“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睡一觉就好了,何必搞得草木皆兵。”
程怀转身瞪了他一眼,却听到身后的秦时时说:“我觉得宁大夫说的是,现在没觉得身体难受了,阿怀,你别太在意了。”
程怀叹了口气,俯下身在她头顶吻了一下才放心。
阿梅带着秦时时去换衣服,程怀和宁桑去了书房。
书房很宽敞,却没有开吊灯,程怀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只开了桌边的一盏落地灯。
暖黄的光幽幽地散开,照在对面的宁桑脸上,映着他惯有的笑意,却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
“又觉得我喜欢上她了?可能假戏真做?”程怀用食指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宁桑。
宁桑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搓了搓耳垂:“阿怀,有一种谎言叫自欺欺人,开始你可能并不想动情,可是。”
“你觉得我是对秦时时动情了?”程怀冷笑了一声,“她现在身体还是有应激反应,脑中的记忆还没有清除掉,这个时候我做出恩爱夫妻的样子,才能让她确信我说出的每一句话。”
“所以,你只是在扮演一个好丈夫?”
“我演的不好么?”
“好。”宁桑又笑了两声,只是声音有些干涩,听不出喜怒,“我就是怕你演得太好了,怕你像对蓝影。”
“宁桑,你是多虑了,秦时时不是蓝影,她在我心里永远只是个工具,她是一张王牌,是一把尖刀,只是现在她还很钝,不一定能直插进莫子谦的心脏,我要好好磨一磨,等到恰当的时机。”
宁桑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了,莫子谦那边我会盯得再紧一些,马上艾菲亚时装周就要开幕了,他可能会进入媒体的视线。”
程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莫子谦最近的确曝光率很高,作为繁星国际的背后股东,他的HX虽然已经倒闭,但是商界对他的评价依旧居高不下。
加上身边的何洛,更是媒体的宠儿,何洛是不是放出话,暧昧到位,让人遐想连篇。
“要不要稍微出面制止一下,这样下去有点儿太不像话了。”沈青看着平板上的新闻,眉头皱成了一堆。
他最近恢复的不错,就是睡眠质量不高,眼底一抹青色,眼袋也很重。
旁边的余欢笑了笑,从他手里抽出平板,给他递了一杯安神茶说:“没关系,莫总的上镜率越高,越有可能迷惑对手,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不能把实情全亮出来。”
“最近秦时睁那边也没了动静,监狱里的消息说,她消停了很多,已经开始看佛经了,难不成这是要转性?”沈青把茶放在了一边,他还是没有心情去休息。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看佛经?早晚也是走火入魔。”莫子谦在办公桌后,冷冷批了一句,转头又问沈青,“她背后的那个安保组织,查的怎么样了?”
“上次您给我的那叠文件,已经找人做了比对翻译,有了一些线索,合同的乙方虽然已经被抹去,但是可以做字迹修复,马上就会出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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