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发烧了?可是也不觉得冷啊?
秦时时纳闷儿,抬手摸了摸脸,像摸着火炭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她却越贪恋水里的感觉,总觉得水能解热一般,不住地往下沉,时不时还撩起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和颈部洒去。
她的意识有点模糊,视线也开始渐渐变淡,虽然潜意识中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出了问题,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弹不了。
没过多久,她听到身后好像又动静,头顶的一丛葡萄藤蔓,似乎在晃动。
不会是幻觉吧?怎么觉得身后有人呢?
秦时时心里突然一紧,神经猛地抽了一下,她用尽所有还剩余的意识,将头尽量向后仰过去,这才发现罩在温泉池上的这个半圆形玻璃罩子,其实是有一个隐藏的小门,上面完全没有锁。
更恐怖的是,有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身形,正打开这扇门,往自己身边走过来。
秦时时大惊,在池水里翻了个身,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她的四肢完全没有力气,腰身也是软软的,整个人竟然像一条蛇一般,不住在扭动。
她的视线越来越糊,只能分出蓝色的池水和绿色的藤蔓,对走近的这个男人,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但是男人说了一句话,立刻让秦时时知道了他的身份:
“秦总这是在上演白蛇么?扭得这么妖娆,看得我心火都起来了,要不你先停一停,好让我看看你的好身材,这样水面上都是水花,遮了你的媚骨,可是很可惜哦。”
这个声音太熟悉,就是宋广濂。
秦时时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他的套,可是已经晚了,再这样翻腾五分钟,估计她就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了。
宋广濂看着她一脸恼羞成怒的样子,欲望却被足足地调了起来,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要伸手从池子里捞她的手臂。
就在秦时时近乎绝望的时候,宋广濂却“啊”地大叫一声,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涌进了温泉池中。
宋广濂赶忙收了手,转身向后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玻璃门那里,没有任何声响,简直像个鬼魅。
“你,你是谁?这是私人地产,你干什么的?”宋广濂惊恐地吼了一句。
那人却一点儿也不躲闪,反而越走越近说:“我是沈青,宋秘书现在还是回避的好。”
宋广濂瞳孔猛的一缩,腿差点儿吓软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赶紧站起来捂着手上的伤,往外跑去。
只是他刚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了更吓人的一幕,三辆路虎极光停在木屋面前,前面还站了一排黑衣保镖,个个都是膀大腰圆,严阵以待。
他们身后,是个只穿了件家居服的男人,那人冷着脸,目光像是箭簇,带着毛边地刮过他,里面全是血腥的意味。
宋广濂不禁打了个寒战,抖索索地迈腿过去,低头小声叫了一句:“莫,莫总。”
莫子谦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盯了他一眼,鼻翼里发出一声轻如鸿毛的“哼”声,越过他的身侧,往温泉池走去。
沈青已经叫几个女保镖,拿了宽大的浴巾,把秦时时抱了上来,正要往里面大床上放,却冷不丁被身后的莫子谦喊住,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往外面的路虎车走去。
宋广濂亲眼看着莫子谦阎王脸一样的把秦时时抱上车扬长而去,一言不发,空气却冷凝的让人发指。
沈青过来拍了拍他不断发颤的肩膀说:“宋秘书,活腻歪了就说一声,没必要让莫总这么大动干戈,莫太太的主意你也敢打,真是。”
沈青的话没有说完,就迈步上了另一辆路虎走了,但是宋广濂却觉得自己脊背一阵阵地发凉,好像要坠入无边的深渊。
秦时时缩在莫子谦的怀里,依旧燥热难耐,她虽然仍旧看不清眼前人的五官,但心里却知道,他是莫子谦。
“子谦,子谦。”
她喃喃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样。
莫子谦本来是打算找到她后,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可是看着她现在受惊的样子,满满只有心疼,竟然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莫总,去哪儿?”
前排的司机问了一句。
“安全屋。”
莫子谦轻声说了,低头将秦时时搂的更紧了些。
莫子谦的安全屋在西郊的一个老式小区里,虽然四周都是他的人,绝对没有眼线,但是地方的确很小,只有两室一厅。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出了几个衣柜和办公桌椅外,连书柜都没有,卧室里一面墙全是各种枪械和刀具,除此而外就是一张两米的大床。
莫子谦把秦时时轻轻放在床上,她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脸上依旧绯红一片,嘴唇像是能滴下血来。
“时时,时时。”
莫子谦轻轻叫了她的名字。
“嗯,我,好热,嗯,水。”秦时时眼神迷离地看着莫子谦,一汪氤氲的水汽罩住她的瞳孔,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难怪宋广濂色胆包天,她现在这种媚态,哪个男人看着能不动心。
莫子谦喉头滑动了一下,按下自己心里的火,小声说:“我去给你倒水。”
“嗯,子谦。”
他刚要起身,却被秦时时拽住了领口,一个猝不及防倾身摔下来,正压向她。
一股温热顺着秦时时的唇传了过来,才只一秒,他的意志就沦陷了,随着她的碰触越陷越深,慢慢转为主动。
她的身体仍旧炙热,温度没有丝毫减退,所触之处滑腻得像碳里烤过的羊脂玉,莫子谦完全无法放手。
“我。”莫子谦吞了一下口水,强项将自己的目光和双手从她身上撕下来,“我去倒杯水。”
现在也不知道是她渴还是他渴。
折腾了一夜,秦时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骨头像被人捏碎了又重新拼起来的,没有一处不是酸疼。
她轻轻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前额,心里想:“我这是昨夜被人打了么?怎么这么疼?”
“时时,早。”
旁边一声问候,差点儿把秦时时吓了一跳。
“啊。”她刚要起身看看,结果腰一酸,动弹不了。
“怎么了?”说话的人立刻长臂一伸,又把她楼了回来。
她用脸蹭了蹭,这怀抱很熟悉,于是安心地笑了笑说:“子谦,我浑身好疼,好饿,好渴,还,好困。”
说完她自己也纳闷儿,不是刚刚睡醒么?怎么会困呢?
一记吻印在了她的发顶,莫子谦揉了揉她的脸说:“嗯,看来昨天惊天动地的事儿,夫人是一点一滴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惊天动地?”
秦时时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她应该是在宋广濂的别墅区里才对。
那怎么现在会在莫子谦怀里呢?
别墅,小木屋,温泉池,玻璃罩后面的隐藏小门,宋广濂。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她吓得差点儿翻下去。
“我,宋广濂,对了,我被他陷害,我”秦时时扭过脸,惊恐地看着莫子谦。
莫子谦笑了笑,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说:“难道你记得惊天动地是这档子事儿?我记得可不是呢,某人真是前所未有的主动,我还真是开了眼。”
说完搂紧了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臂说:“困的话再睡一会儿吧,等下我给你做早饭。”
“可是。”秦时时红着像烧炭一样的脸,眨了眨眼,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是你昨晚把我接回来的么?你怎么找到我的?还有,这是哪儿?”
“这是我和沈青准备的安全屋,虽然地方小,但是绝对没有监视,你可以放心睡,别多想了,先恢复体力再说好吗。”
秦时时被他稳稳地箍着,悠听着他柔声细气地哄,没一会儿就真的又闭上了眼,沉沉睡了过去。
莫子谦叹了口气,想起昨晚的一幕,仍旧心有余悸。
昨天,秦时时给他打了个断断续续的电话就再也没了消息,当时他就觉得里面有端倪。
顺着秦时时给出的线索,他立刻就查到了宋广濂,沈青的办事效率绝对不是吹的,半个小时,宋广濂其人的一切信息都调了出来。
这个人的政治形象相当正直,如果没有深挖深究,他简直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官中楷模。
不仅没有经济问题,作风问题也是干干净净,可是深究下去莫子谦才发现,这人屁股后面也是一堆事。
有女大学生在政府实习期间就为他堕太的,也有商界女企业家和他同居关系匪浅的。
从这些人里可以发现一个规律,宋广濂喜欢那种欲拒还迎,自身比较独立又比较解风情的女人,说白了,他的手段不是强迫,而是骗。
这次对秦时时下手,也许是操之过急了,可是就整个事情的安排来看,如果秦时时真是那种没什么定力的小企业总裁,很可能就会沦陷在他的步步诱导里,这会儿可能还美滋滋地和他躺在一起,共同探讨商界政事呢。
揭开了宋广濂的真面目,莫子谦自然知道秦时时凶多吉少,五分钟之内他就调集了手里所有的精英,一路把宋广濂好几个隐藏地都搜了个遍,终于在西郊的那片未出售的别墅区把他堵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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