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回家-第一百七十七章嫩寒无赖罗衣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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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却茶靡,一片月明如水。中秋的夜,徒生了黯然煞意。

    安歌抬头望那皎皎月,圆如盘,催正如人团圆。

    斜倚栏,思绪轻飘飘的不知飞向何处……

    “嫦娥偷吃了羿从西王母那儿讨来的不死之药后,飞到月宫。但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嫦娥十分懊悔……”是记忆里父亲的声音。

    “她一定很难过。”年幼的小安歌说道。“长生不老,可她爱的人还是会死去。那活着不是会很孤单,很难过……”

    殊不知,相爱而不能相守,死去的人一了百了。可活着的,永远要在甜蜜的回忆中,痛苦余生。

    风飒飒,安歌伸手拢了拢衣襟,还是觉得微微寒意。

    不禁又轻笑,怎么想起如此久远的事来?

    如果,那白衣真的留下她一人。那她,该如何?

    她不敢想,因为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罢罢罢,还是珍惜眼前。

    真是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必为了那女人置气,甚至迁怒了那白衣。

    安歌笑了笑,走回厨房提了一壶热水,又端着半盆凉水,晃悠悠地折回屋子。

    索性这草屋也设了厨房,距离不大远,否则也是够呛。安歌放下水盆,缓缓地推开门。

    见那白衣赤足踩着地板,扶着桌沿伸手去拿水杯。猛地又抽回手掩唇咳嗽:“咳咳咳……”

    “谁准你下榻!”安歌顿时又是火冒三丈,几乎是将那水壶扔在地上,迭声就奔了过去。

    秋月白被拉回床榻,手揪着心口的衣襟,轻喘连连。对着安歌的怒火,可怜兮兮地开口:“我想……喝水。”

    安歌无奈叹气,起身去拿热水过来倒了一杯,试了试觉得没那么烫手,就塞在那白衣手中:“给,小心点烫。”

    秋月白双手捧着杯子,抬头看着安歌,柔声问:“歌儿,是生气了么?”

    “没有!”安歌咬牙切齿地答道。

    她才不生气,如果因这跟那白衣生气,那她估计早要入黄泉了。

    于是安歌默默地端水进屋,拧了拧毛巾,突然换了个笑呤呤的表情,直盯着那白衣。

    秋月白脸色一红,将杯子递给了安歌,轻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每每欺负得那白衣脸红,安歌就觉心情豁达,郁结全消。

    便又爽快地将毛巾递给那白衣,自己则转身就走,言道:“方才见厨房有些材料,我去弄些吃的来。”

    那白衣拉住她的袖子,温柔地说道:“莫折腾了。”

    “你嫌弃我了。”安歌不满。

    “不是。”那白衣忙解释,低声轻语:“是怕你累着了。”

    “不会,我乐意。”安歌猛地一回身,又蜻蜓点水般地吻了那白衣光洁的额头。

    趁着那白衣还未反应过来,安歌便哈哈大笑,一溜烟儿地跑了出来,直往厨房去了。

    又一会儿,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听有女子的声音唤了声:“先生。”

    芸娘?不是才离开了会儿。

    “何事?”秋月白淡淡地道。

    “今儿中秋,芸娘做了桂花羹,还有些月饼过来,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许久,才听秋月白不咸不淡地道了声:“多谢。”

    话音才落,那房门就被迫不及待地推开,女子便这样闯了进来。

    秋月白眉头轻蹙,显得有些不悦。一双眸子黑如点漆,隐约带着一抹冷淡。

    “那芸娘给搁桌上了,先生要不先尝一块?”芸娘捏了块月饼,缓缓地走到榻前,微微弯下身子。

    秋月白别过脸去,掩唇咳嗽,摇头冷漠地拒绝:“先放着吧。”

    “先生是嫌弃了么?”芸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声含哀怨。

    秋月白缄默不答,脸色微微一沉,隐隐有些烦躁。

    芸娘见状,更是着急了。拉着秋月白的袖子,扑通一下跪在榻前,哭得是梨花带雨:“先生,那件事芸娘知错了,求先生不要不理芸娘……”

    安歌进来时,恰好就见这么一幕。芸娘跪在榻前抽泣,而那白衣缓缓接过她的月饼,见门被推开便抬眸看了过来。

    芸娘背对着安歌,偏作假意欢喜,起身去拿桌上的碗,边又柔柔地说道:“先生再尝尝,是您最喜欢的桂花羹,味道可同当年一样?”

    秋月白不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安歌,生怕她误会。想要解释,可安歌却也不看他,两眼直直地盯着芸娘。

    芸娘端着碗回身,径直地就坐在榻边,轻轻地舀了一勺,吹了吹气缓缓地递到那白衣的唇边,动作极是暧昧。

    安歌已经是气到浑身发颤了,将手中的食盒重重地放在桌上,拿着她辛辛苦苦做的月饼,自顾地吃了起来。

    “芸娘,你逾越了。”秋月白将手中的月饼递回,眼神带了杀机,声音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芸娘吓得一哆嗦,忙又跪地磕头。姣好的容颜是花容失色,额头上顿时红了一块,泣涕涟涟:“是芸娘不该提往事,惹得先生不快……”

    安歌塞得满口的月饼,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真是气打一处来,这般拙劣的演技,还敢在她面前丢人现眼。

    秋月白显然是生气了,脸色极为不好,缓缓地闭了眼睛,也不看那芸娘。

    许久,也没有动静。安歌抬眸,正暼见那白衣紧紧揪着衣襟,手背上青筋暴起,五指深深嵌入心口。

    安歌慌忙起身,将手中月饼一抛,拉开那碍眼的女人。爬上床榻,半扶起那白衣,缓缓地掰开他的手。

    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薄唇也毫无血色,冷汗淋漓而下,湿了一片单衣。

    见他微张着嘴,呼吸絮乱而又困难,犹如是溺水了一般。安歌心疼如绞,附耳轻声安抚。

    如此这般,吓得芸娘手脚瘫软,坐在地上不敢动弹。她不知道会这样,她只是想让那安歌误会,所以才不惜惹怒先生。

    “还不滚!”安歌气极,怒骂了一声。

    闻言,芸娘如得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出去,那伪装的形象全无。

    秋月白似乎疼得厉害,挣开了安歌的扶持,弯着腰慢慢地伏下身子,继而又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安歌心疼如绞,却也束手无策,只能紧紧搂着那白衣,以求予他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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