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看到他也认了出来,拱手道:“原来宾公子在,失礼失礼。”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我在这里吃饭吗?”宾若篱不爽地道。
“在下季匪,巡查司副统领。”
“哦,是这样啊。”宾若篱淡淡道,心道,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官也敢来老子面前晃,还不快滚出去。
看他没动,不爽地道:“还不出去吗?”
季匪拱手,“请公子见谅,查完各位的身牌在下就走。劳烦各位把身牌拿出来吧。”
一听这话,屋中四个没有身牌的人顿时一怔,不禁有点紧张起来。不过,这人居然敢不给宾若篱面子也是够胆啊。
宾若篱看向他冷冷笑笑,“季大人真的要这么不给宾某面子吗?”
季匪又拱手,“季某也是秉公办事,还请宾公子海涵。各位,请把身牌拿出来吧。”
“啪!”一声,宾若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好你个姓季的,本公子记着你了。听着,身牌老子没有,身份就是摄政王儿子宾若篱,要抓就先把老子抓回去吧!”
他这么说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动,都朝季匪看去。
季匪竟然一脸不惧,“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各位跟季某去巡查司走一趟了。”
宾若篱眉头紧蹙,他实在没想到今晚会遇到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去巡查司他不怕,可是,这四人怎么办。一旦进了巡查司,他们是必定会受刑,到时候打起来,事情必然闹大。
而就算马上回去做几个假身牌时间也来不及了。
正想着,东魁把一个身牌摆在桌上说:“官爷,在下有身牌,不用去巡查司吧。对了,这里还有我妹子红绸的。”说罢又掏了一个出来,而且已经把假名字也报出来了,真是高明啊。
季匪上前拿起两人的身牌,仔细查看。只可惜他们没有今日的照相技术,身牌上也只有具体身份记录和外表描述而已。
诚然,黑塔国的户籍制度管理得严,但也不是弄不到的。比如,可以伪造,也可以冒名顶替。
东魁这两张是前者。但也是高手做的,若不是严格审查是看不出来的。他弄个身牌自然是为了行走方便,而当时给自己做的时候便想着给徒弟也做一个,以防万一。他曾问陈黄以后做杀手用什么名做代号,陈黄想了想说“红绸”,因为自己还有个妹妹叫红瞳。
所以东魁做了红绸这个名字的身牌。他本来那天就想给她的,可是看宾若篱那副哭天抢地的模样便没拿出来。
季匪看了一阵也没看出来真伪,看向陈黄道:“你们真的是兄妹?”
“是。”陈黄假装怯怯地道。
“嘶,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啊。那我问你,他哪年哪月哪日生的?”季匪狡猾地问道。
其余人都一怔,想不到季匪居然还有这一招。
只是没想到陈黄根本没有慌乱,而是毫不犹豫地就报出了东魁的生辰。身为徒弟,她当然会记住师傅的生辰。只是相反,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身牌上的生辰。
“那她的生辰呢?”季匪又问东魁。
东魁也熟练地报出了妹妹的生辰,因为,这个生辰正是他给编的。当时还费了一番工夫,自然记得清楚。
看他们对答如流,季匪终于放下了戒心,把身牌放到了桌上。
“其他人也拿出来吧。”
金刚和铜人自然有,只有老渊和苟泰没有。
“把他俩带走。”季匪下令道。
“好勒,老朽最近正闲,正好去班房坐坐。”老渊弓着背起来,毫不犹豫地跟季匪走。苟泰自然跟在他身后,不过手上还抓着一个猪蹄啃,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
“宾公子,得罪了。”季匪拱手道,然后便带着人走了。
待他们离开,宾若篱还一脸冰冷。
金刚和铜人相视一眼,金刚开口道:“公子,这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宾若篱瞪他一眼,“你可真是我爹的好奴才。”
金刚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老渊神通广大,不会有事的。”陈黄安慰他道。
宾若篱笑起来,“对啊,老渊神通广大,不会有事的。不过,有人可能就很有点事了。”说罢眼中寒光一闪。
东魁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有点担忧地看向徒弟。
回府的路上,宾若篱果然提出让陈黄去杀了季匪。
“怎么样,试试自己的身手?”马车车厢里,宾若篱云淡风轻地笑着说。
陈黄笑笑,“试试也无妨。只是,虽然他不给你面子,可我还是觉得他敢这么做挺有胆量的,兴许还是位清官呢。杀了这样一个清官,不会可惜吗?”
“可惜?我只知道不给我宾若篱面子的人死不足惜。”宾若篱冷冷地道。
陈黄点点头,“好。既然宾公子这么说,这单我接下了。”不过想到马上要开始杀人了,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宾若篱的要求是当晚就行动。就算有人知道就是他宾若篱干的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而这么做正好杀鸡儆猴,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不给他宾若篱面子。
为了跟踪季匪,陈黄和东魁中途就下了马车。藏匿到巡查司大门外不远处等待季匪出来。
“别担心,那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东魁在黑暗中安慰徒弟说。
“师傅,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陈黄却答非所问道。
东魁微怔,随即如实说道:“好像浑身有火焰在燃烧,又紧张又迫不及待,好像只有将对方杀死这火焰才会熄灭。我还记得当时因为太紧张,用力过猛,竟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斜劈成了两半。”
“那看来师傅的力气挺大的。”
“呵,也许吧。”
两人在黑暗中说了几句话,陈黄心里似乎才没那么紧张了。
巡查司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季匪从里面出来,马上有人给他牵来一匹马。
“季大人,路上小心。”侍卫挥手道。
“驾!”季匪一甩马鞭,骏马立即飞奔起来。
陈黄紧紧盯着目标,“走吧师傅。”率先朝季匪追去。
东魁也立即跟上去。
月黑风高,热闹的京城也沉睡了,大街上清净宽阔,没有一个行人。
为了追上骑马的季匪,陈黄只有飞上房顶抄近道。
恍然间看到上方有黑影闪过,季匪也意识到有人跟踪,不过这人也是够胆,竟让马停了下来,警觉地朝四周看去,手也放到腰间的剑柄上。
陈黄不禁暗叹这季匪真是跟土匪一样大胆,巡查司的工作最容易得罪黑金,他居然还不怕被刺杀,公然一个人走夜路。想来,应该对自己的武艺颇自信吧。
也好,跟他切磋一下,看他究竟有多厉害。也看看自己现在有多厉害。
握紧手中的剑柄,陈黄从房顶一跃而下,落在了季匪的正前方。
看到她季匪眉头微蹙,“你是什么人?黑金?居然还是个女人。”语气中已是不屑。
“怎么,女人就不配杀季大人吗?”陈黄沉声开口道。
“呵,可季某没习惯跟女人动手。”
“废话太多,出招吧!”陈黄冷声道,一跃而起朝马背上的季匪冲去。
她一跃一丈多高,然后在空中忽然抽出了东魁送的软剑。
于是,只见黑暗中一抹亮光突然一闪,一道鲜红的血水猛然飞出。
还带着温度的鲜血喷了陈黄一脸。
季匪连吭都没吭一声竟然脑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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