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凰途-第七十章 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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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渊和陈黄进了小山洞中,先让她服下一粒药丸。

    陈黄拿着药丸看向他,“你不会是戏耍我吧?”

    “嘿嘿,雪儿姑娘说这话就生疏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以来,老朽几时戏耍过你?”看她还有些迟疑,又笑着道,“你放心,服下这药丸后你依然是清醒的。”

    陈黄看看他,这才服下了药丸。

    待她服下药丸后,老渊让她盘腿在地上坐下背对自己。

    陈黄照做了,随即老渊也在她背后盘腿坐下,身后很快响起了类似念咒的声音。

    念着念着,他似乎又在她背上各处拍起来。拍完他突然用力一拉,竟将陈黄转了个方向正对他,然后往她脑门一点,陈黄就看到眼前有一张黑色发着金光的符纸。

    别人的符纸都是黄底红字,这老头的居然是黑底金色字。

    难道他用的是邪术?

    陈黄有瞬间的怀疑,可事已至此,已不由得她后悔了。

    她身上的符纸很快就开始起了作用,蓦然间仿佛有无数条蚯蚓般大小的蛟龙钻进了自己身体。从皮钻到肉,再钻过筋脉,最后钻进骨头中。

    顿时,铺天盖地的疼痛涌来,偏偏脑中又十分清醒,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每一个步骤。

    “啊——”陈黄实在忍不住大叫。

    洞外的宾若篱听到这凄厉的惨叫,也是一惊,赶紧朝洞口走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苟泰如一块大石似的堵在门口,根本没打算挪开身体。

    “要想复仇,要想不被人鱼肉,就别怕痛战胜他们!”老渊喝道。

    而宾若篱也通过苟泰的身体缝隙看到了此时的陈黄,她只是盘腿坐在地上身上贴着符纸,其他的也没什么。

    但听着她凄厉的叫声,他也不禁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纸扇。一瞬间,他甚至有流泪的冲动,对,要复仇,要想不被人鱼肉,必定是要吃苦的,必定是要痛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而此时的陈黄痛得几乎身体都变形了,此时此刻,除了惨叫以外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可偏偏脑袋又十分清醒,所以她听见了老渊的话。

    她如垂死的鱼一般拼命张着口,努力想要战胜这蚀骨锥心的痛。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那些蛟龙也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扑倒狠咬。如此反反复复,端端几秒的时间对她来说仿佛好似过了几年。但正如老渊所说,若不能战胜他们,那就会被他们吃掉。

    这的确是一种邪术,用邪物侵入骨髓的方式来激发被施术者的潜能。被施术者反复与邪物对抗,就好比不断练武,短短的时间就能抵过普通人练了好几年。陈黄根基浅,年龄大,又非练武奇才,若不用极端的手法,是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登峰造极的。

    老渊想让宾若篱尽快得到江山,自己也能尽快成为国师。所以,他才愿意这样帮助陈黄。不过,这也要看陈黄的造化,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这番痛苦的。而即使经受住的人也要付出寿命甚至生命的代价,所以并非谁都愿意尝试。

    “想想你的夫君,想想你当时想找的那个女孩子,你若死了,他们的仇谁来报!”老渊继续说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语言来坚定她的毅力。

    这也是刚才那粒药丸的作用,让被施术者一直保持清醒,不然痛到失去理智,她肯定会一头撞死。

    他的话陈黄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想到红瞳和尤枫圣,她的心中又燃起了火焰。对,若自己死了,他们的仇谁来报?所以,自己一定不能死,一定要练就绝世武功,一定要再回百花国!

    不知不觉,宾若篱的眼泪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东魁居然回来了。听到陈黄凄厉的叫声赶紧奔了过来,结果看到宾若篱在门口。

    宾若篱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放心吧,不会害她的。”

    “可是……”东魁一脸焦急不忍,“可是,这到底是干什么,为什么她会叫得如此凄惨?”

    老渊的声音又响起,“你最恨谁,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陈黄的嘴唇已经痛得不停颤抖,但仇恨的洪流还是让她喊出了那个名字,“黄……本钵,黄本钵,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这话让三个男人都是一怔,百花国的国师居然跟她有如此深的仇恨?

    想罢老渊脸上一抹喜色闪过,“好,很好!杀掉他,你杀完他们就能杀掉他了!”

    当被施术者能清楚地回答提问的时候,那就基本上已经势均力敌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逐步战胜身体里的邪气,打通身上每一道筋脉,重塑每一根筋骨,真正做到脱胎换骨!

    不过,此时的陈黄看起来依旧十分可怕,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这是疼痛和仇恨的作用,再加入过人的毅力后,她就能战胜体内的邪气了。

    洞口,东魁和宾若篱一直没走。

    听着里面的对话,东魁眉头微蹙,“他们什么时候能完?”

    “我也不知道啊。”宾若篱无奈地道。

    东魁看向他,“未经我的允许就对我徒弟做这些事,这似乎有点不合理吧。”

    宾若篱看向他,“跟你说了你还会允许吗?”这话说得东魁一怔,宾若篱笑笑又继续说,“老东,我虽然让你做她的师傅,可你只是师傅,除此外,你可别想打她的主意,她终究都是我的人,明白吗?”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东魁面不改色,“您想多了。”

    “嘿嘿,不是那就最好。”

    听到这话东魁纳闷地看向他,“在下有一事不明。”

    “说。”

    “您竟然对雪儿有意,又是堂堂摄政王的儿子,为何不干脆娶她为妻,还要让她来受这些苦?”东魁认真地说道。

    宾若篱脸上一抹尴尬闪过,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想啊,只可惜,唉,告诉你个实情吧,我爹也喜欢她,你说我该怎么办?跟我爹共享一女?”

    东魁一怔,无语地道:“当我没说。”

    两人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其实也是为了排除内心极度的担忧和烦躁。仔细想来,虽然认识多年,可两人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宾若篱的确与黑金有关,甚至可以说是黑金的头领。但他也不能完全操控黑金的每一个人。因为黑金并非一个具体存在的杀手组织,他们只是一类人。一类为了钱而杀人的杀手。只是宾若篱让他们以“黑金”之名出名,他也能联系上他们中最顶级的几个人。东魁就是其中之一。

    待两个男人在外面聊得感觉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时,苟泰突然一动,不过两人刚才居然忘了他在这里,已经把他当做了石头。老渊佝偻着背走到了洞口。

    “好了。”他说。

    两个赶紧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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